眼看戴轲要被元八娘刺死,陈璧反应过来,反手一手刀从后面切到戴轲后颈。
跪地的戴轲仿佛遭受棒击的不倒翁,整个人迅速往一侧栽倒,竟是以脸抢地。
像是不倒翁,毕竟不是,只听砰地一响,双眼翻白,竟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而这时,元八娘的短剑已经戳到戴轲未倒前的脸部,直接划过了陈璧的玉掌。
只看元八娘拿短剑往人脸上捅,就知道是含怒出手,用力过老,能放不能收。
尽管陈璧极力收手,终究还是慢了一点,凝脂如玉的掌缘处裂出一道细红线。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搏斗声,声音沉闷,听着就重,但几下之后就安静下来。
陈璧还来不及疼,只觉得眼前一花,马玉怜便如蝙蝠般从天而降,飘掠而至。
只一下,就夺走了元八娘手中的短剑,并反拗其臂,一只手薅抓元八娘的后发,下一刻,便将她的脸蛋重重砸到摆着茶具的茶几上,并居高临下,死死按住后脑勺。
使元八娘的脸蛋紧紧贴在茶几上。
而元八娘的短剑几乎同时擦着元八娘的眼皮,捅穿了茶几,立时没进去一半刃。
另一半刃则直直立在元八娘眼前,真正的眼前,好像眨一下眼皮就能夹住锋利。
元八娘只看了一眼,将被锋锐破瞳的恐惧瞬间盈满整个脑袋,一时忘记了呼吸。
眼睛身不由己闭紧,眼泪不由自主涌出,娇躯僵硬如岩石,连指头都动弹不得。
马玉怜薅起元八娘的头发,把她涌泪的脸蛋硬生生拽起来,然后又往几上砸去。
一连好几下,每下都砰地闷响,砸得茶几上的茶具都震了起来,还倒了个杯子。
每砸上一下,马玉怜便问一句:“身上还有没有武器?”
好像动静不小,其实用劲不大,主要是方便问话,并不是想把人弄晕。
脸蛋砸上茶几四五下,元八娘才反应过来,带着哭腔道:“没,没了……”
也是因为马玉怜下手确实不重,连肿都肿不起来,震撼大于疼痛。
否则吃痛之下,再是尽力克制也难免下意识反抗。
而以她的武功,一旦忍不住动手,马玉怜未必制得住她。
马玉怜问完后一声不吭,从后面扯出元八娘的腰带,把她的双臂拧到后面绑住。
不光扯了腰带绑手腕,还把裆裤的系带扯下来绑手指,任凭内里的裆裤垮下来。
也是看出元八娘并没反抗的意思,她才如此。
随行的侍卫已经接管防卫,只要她招呼一声,马上就能冲进来。
现在没叫人进来,就是不想扩大化。
元八娘使劲夹紧双膝,拼尽全力才将裆裤留在膝上,只要分腿,铁定掉下。
因为女扮男装的关系,就算失去腰带束缚,其实也看不见什么。
但是她自己非常清楚,裆部空空荡荡凉凉。
刚才她只是不敢反抗,现在则是实打实反抗不得,羞窘难当,几欲昏死。
陈璧看在眼里,不禁惊异,每次抓江洋大盗,她手下步快就喜欢这么干。
那些被如此绑住的江洋大盗,哪怕挣脱捆绑,还是会被自己的裤腿绊住。
根本就迈不开腿,只能任凭宰割。
加上空裆的羞辱,再甩上几耳光,保管是问什么答什么。
再往后的手段,她那些手下就会贴心地请她旁边歇息了。
制住元八娘之后,马玉怜终于想起陈璧,目光随之转来,冷得刺眼。
她目前是主人身边唯一的剑侍副首领,但凡主人出点事,她都要负最大的责任。
自不免心有余悸,怒从心来。
敢在主人面前拔刀行凶,元八娘要不是宫天雪的闺蜜,现在已经死透了。
陈璧可没有元八娘后台硬。
可以杀鸡儆猴。
陈璧第一时间伏身趴下道:“八娘她只是一时冲动,并非有意惊吓主人。”
她跟元八娘根本脱不开干系,现在只能指望元八娘跟大小姐的关系好使。
马玉怜居高临下,俯视道:“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替她说话。”
尽管嘴上凶的很,其实竖高了耳朵听主人反应。
风沙轻声道:“今天是否犯太岁了,去哪哪不顺。”
马玉怜一听,这是连她都怨上了,手上开始加劲。
元八娘的俏脸上显出痛苦之色,抿着唇强自忍耐。
趴在地上的陈璧则开始哆嗦,压死脑袋不敢抬起。
风沙冲元八娘道:“你得感谢阿璧,这人真要被你杀死,杀人偿命你知道吗?”
随着说话,马玉怜迅速把元八娘架起来,强迫她仰脸面对,让主人一览无余。
元八娘本来挺害怕的,听风沙如此说,却不免露出诧异神色。
说她一不小心把风沙吓到,她认,虽然是那坏东西先惹她的。
谁让她现在寄人篱下呢!哪怕万般委屈,那也只能委曲求全。
可是,杀人偿命又是什么鬼?这么一个坏东西,死不足惜,凭什么让她偿命?
风沙瞧见了,淡淡道:“你觉得一个侍卫,杀也就杀了,没什么了不起是吧?”
他不喜欢这个戴轲,但是这个人罪不至死。
元八娘只是冲动,毕竟不是蠢货,没反驳,但倔强的眼神将她的心思表露无疑。
本来就是的,区区一个侍卫,跟家奴有什么区别,杀了不就杀了。
元大帅当年权倾东鸟,元八娘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自然捧在掌心里娇生惯养。
旁人看来天大的事,在元八娘眼中,往往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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