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冬青举杯,微笑道:“岳州走私多半跟唐人馆有关,恐怕你管不了。”
其实武平舰队走私,而且涉入很深。
不过,连主人都会装作看不见,她没有必要跟李含章说。
倒是扯上唐人馆会就可以扯上南唐。
无论查也好,不查也罢,主人都可以因此获益。
点点李含章,对他的未来大有好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李含章眼睛一亮,笑嘻嘻地与之碰杯道:“我只负责查,管不管不是我的事。”
那是巡防署主事江离离的事。
他向来很清楚自己的胳臂和大腿到底有多粗,不归他管的事他从不越俎代庖。
海冬青饮尽一杯酒,白嫩的脸颊绣上两朵红云,秀眸亮起奇异的光芒。
她觉得自己死期快到了,来找李含章,当然不是为了叙旧,起码不止为了叙旧。
总不能到死还是个黄花闺女吧!
之前指望把身子留给主人,现在看来没这可能了。
总不能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吧!
顺便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了。
李含章瞧了海冬青一眼,觉得异常明媚,美得扣人心弦。
勾得人何止心生涟漪,简直波涌浪翻。
岂知夏冬的玉容忽然于眼前浮现。
李含章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压下旖念,岔话道:“对了,你是不是认识潘兰容,我听她提过你。”
海冬青愣了愣,想了想道:“你说的是小竹小姐吧!我给她做过几天侍卫。”
主人让她干掉蒲桑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小竹小姐,摆明就是给人家报仇。
可见小竹小姐跟主人的关系绝不一般。
这件事了后,主人就再也没见过她,她曾动过找小竹小姐帮忙的念头。
可是她已经进不了枫桥别墅,根本见不到人。
李含章也愣了愣:“你给她做侍卫?”
海冬青不答反问,且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也认识她?”
“昨天还见过呢!”
李含章下意识点头:“她缠着我问有没有查到什么新奇玩意儿,她想送礼。”
海冬青兴奋起来,大声追问道:“你跟她很熟吗?”
李含章心下奇怪,回道:“她是潘叔三的女儿,我上次来岳州时天天跟着王萼,她当中当信使来着,她人很好的,又单纯又善良,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海冬青急忙道:“你帮我约她见一面好不好,我有事想求她帮忙。”
“你有什么事还要求她?”
李含章更觉奇怪:“她求你还差不多吧!”
“当然是有事了。”海冬青作出祈求的表情,撒娇道:“你就帮帮我嘛!”
李含章当真没见过这么可爱的海冬青,一时间有些看呆了,忽一转念,试探道:“你不会是想通过她找风沙吧!”
潘兰容除了跟风沙很亲近之外,旁的什么都没有。
海冬青大权在握,能有什么事需要求潘兰容帮忙?
只能是见风沙了。
毕竟风沙是三河帮的客卿,海冬青身为三河帮的执法,试图拉近关系很正常。
海冬青沉默少许,缓缓道:“我不瞒你,其实他是我的主人,我是他的奴婢。”
他?李含章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咋舌道:“风沙,你的主人?”
海冬青垂眸道:“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我想见自己的主人还要通过别人?”
李含章嘴闭得紧紧的,脑子有点乱。
怎么他认识的女人个个都跟风沙有关系,而且越漂亮越有关系。
唯一一个例外就是夏冬了。
海冬青幽幽道:“我只能跟你说我犯了错,主人不要我了。”
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李含章动动唇又闭上,如此几次,终于忍不住道:“不要就不要呗!没他你还不能活了?在洞庭你也算得上呼风唤雨,一身武功也称得上出类拔萃,怕他干什么。”
“你知道什么!主人待我很好呢!我不是怕,是敬、是爱,是愧疚、是后悔。”
海冬青倏然抬头,激动道:“都怪我太愚蠢太软弱,辜负了主人的关爱和信赖,甚至差点害死主人,主人生我气是应该的,我只想求主人原谅我,留我一条性命。”
李含章见她突然这么激动,感到难以理解。
不过,他觉得自己再说风沙不是的话,海冬青怕不是要跟他当场翻脸了。
岔话道:“最近李家小姐跟潘兰容杠上了,天天弄些不轻不重的小把戏找麻烦,她不想因为点鸡毛蒜皮麻烦风沙,你何不去帮她一把,她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就是李淑婷。
他有心帮忙,可那是李家的大小姐,他招惹不起,有心无力。
海冬青连蒲桑都敢杀,肯定不憷李家,举手之劳。
顺便也帮了海冬青,一举两得。
海冬青立刻询问道:“她平常都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李含章回道:“西市的潘家医馆呗!有段时间风沙天天都在,最近好像很忙,偶尔才去一趟,不然李家那位大小姐恐怕也不敢成天没事找事。”
海冬青听得秀眸闪闪,熠熠生辉,举杯道:“真是多谢你了,不过喝完这一杯,我就该走了。”
她一直以为小竹小姐住在枫桥别墅,没想到人在外面。
那就好办了。
她杀了蒲桑,帮潘家报了仇,所以小竹小姐很感激她。
应该会帮她向主人求个情的。
一念至此,迫不及待,恨不能马上插上翅膀飞去西市。
李含章笑着碰杯,一口饮尽。
海冬青扔下酒杯,走得飞快,好像火烧屁股似的,火急火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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