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提到“青鸾姑娘”,风沙没听清楚。
李含章又问一遍,末了道:“看来传言有误,你不认识啊!”
那可是位绝色美人,但凡见过她,实在不太可能记不起来。
风沙摇头道:“确实没什么印象。”
听李含章跟风沙提女人,小竹立时把脸凑上来,皱眉问道:“什么青鸾姑娘?”
“西瓦离支班的主唱青鸾姑娘,最近火遍岳州,已有人拿她跟苏行首并列呢!”
李含章阴阳怪气道:“据说升天阁东主观其歌舞,赞说:灼灼生动,细腰鸾形,发调歌唇,色授裾边呢!”
其实他本来不懂这什么意思的,架不住最近太多人兴高采烈跟他解释。
耳朵都快听起茧了。
最让他不忿的是,跟他解释的人个个都夸赞升天阁的东主不愧是升天阁的东主,学识渊博什么的。
不就吊句酸词吗!
有什么了不起。
李含章这么一提,风沙勐然想起来了。
大约半月前,秦夜请他和宫天雪,还有小竹去西瓦看戏。
恰好遇上了小竹的好闺蜜,蒲家二房少夫人元小娘给丈夫挑选歌舞伎。
当时挑来了一个唱柘枝的杂剧班子。
他刚刚看完人家表演,觉得演得不错,顺嘴夸赞了几句。
“原来是她啊!没错没错,风沙是这么夸她来着,当时我也在那儿呢!”
小竹同样想起来了,展颜道:“还是我领她们去见他的。”
顿了顿,又补了句:“他说了好多话,还拿宫大家的话勉励她们来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加上这一句。
好像想证明风沙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
纯粹是就“艺”点评,与“色”无关。
李含章冲风沙斜眼:“你把人家夸了一通,居然不记得人家姑娘叫啥?”
“不记得怎么了?”
小竹心里莫明高兴,抢话道:“你记得你半个月前见过谁,又叫什么吗?”
“如果跟我说过话,报过名的话。何况青鸾姑娘那么漂亮,色艺双绝啊!”
李含章啧啧道:“那样貌,那身段,那嗓子,想忘都忘不掉!”
他迷恋宫天雪,自然关心升天阁。
又对风沙特别关注,听闻风沙夸赞的伶优,他跑去西瓦见识。
后来又去碧天馆看了一次。
若非囊中羞涩,实在去不起暖香阁和烟悦轩,恐怕他还得再去几次。
“你看你都关注些什么呢!”
小竹不服气道:“当风沙跟你一样啊!贼眉鼠眼,到处乱看!”
夏冬哼了一声,本想张嘴的李含章赶紧闭嘴,同时垂下眼皮。
后来之所以不再去看,更主要的原因是夏冬不喜欢他老往那种地方跑。
否则他那么多江湖朋友,几次花酒还是攒得起的。
几人说话间,被侍女领到了前厅入座,奉茶歇脚。
言说宴会场还在清理,要他们稍后。
这里共三座前厅,正门和东西角后面各有一个。
大人物走官署的门,直接进宴会场。
其他人则是按着排席入席。
当然先紧着走正门的贵宾,其次是东角门,西角门最次。
把真正的大人物,贵宾,稍次的贵宾和普通宾客隔开了。
换句话说,同厅差不多就是同一个层次的人物。
西厅倒是个例外,因为这是最低等的厅,有上限,没下限。
所以人数较多,显得十分热闹,说吵嚷也可以。
李含章眼尖的很,扫一圈就看出这里大部分都是商贾之流。
带得女伴大多花枝招展过了头,不少美妇人风尘气息十足。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妓女从良。
通常只有商贾爱娶从良妻,稍微有点身份的门户就不太可能接纳。
小门小户则娶不起。
靠东的角落最热闹,挤了好些人,还都是男人,少说也有二十几。
厅中大半男人好像都围在那边了。
旁边散落些女伴,或三或两,凑在一起说小话,脸色都不太好看。
零星几个没去凑热闹的男人,也不时往那边看看。
小竹好奇心重,问道:“他们这是凑什么热闹呢?”
风沙笑道:“你看凑上去、围上去的多是男人,附近那些女伴脸色又那么难看,说明里面可能是女人,可能是美人,可能一个,可能几个。”
小竹觉得有道理,不住点头。
风沙又拿手指悄悄地指点道:“那几个没去凑热闹的,他们身边女伴都很端庄,又或者年纪很小,应该不是正妻就是女儿,镇着他们不敢乱凑热闹。”
李含章听出他话里没说的,补了句:“能带到这种场合,应该不是情人或小妾,恐怕更在于她们娘家地位高低。”
风沙白他一眼,没有吭声。
小竹拧眉道:“什么情人,什么小妾,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她对这两种身份十分敏感,脸上写满不高兴。
风沙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一番话说得很小心。
谁曾想李含章这小子不懂事,硬是给戳破了。
这也是他喜欢李含章,却不太爱搭理的原因。
这小子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脑袋差根弦。
幸好人群这时忽然骚动起来,算是打了圆场。
两名盛装的彩裙少女众星捧月般排众走出来。
当先是位细腰长腿的窈窕佳人,未曾开口抿唇笑,笑颜含羞略带甜。
鹅蛋脸、新月眉,眼神纯净,貌美清纯,薄妆近素颜,韵味似古典。
李含章只看一眼就把人认出来了,正是西瓦离支班的主唱青鸾姑娘。
旁边年纪稍大点的少女则是常反串男子,跟主唱青鸾对唱的曲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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