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诸天第八百六十一章:小小木盒广南城,城主府庭院。
卓余宁然夫妇,深深的愧疚而跪。
祸苍生,庄永兴和蓝瑾萱三人,则是微微皱着眉头,神情莫名。
或也是因为其口中传出的言语,让君弈从沉思中回过了神来,稍稍轻吐了一口气后,才温润轻笑着看向两人。
“没那么严重,起来说话。”
君弈轻轻抬手,掌心有浩瀚的灵力席卷开来,将两人平稳托起。
“卓某夫妇愧对城主抬爱。”
卓余起身,冲着君弈又行歉礼,而后才伸手探向自己的胸口,取出了一方木盒来,送至君弈身前。
“这是什么?”
君弈眨了眨眼睛,也不担心内中有诈,很是信任的就随手接了下来,细细打量。
这般细节,让卓余宁然两人心中感动。
只见得木盒古朴,却没有任何的花纹刻饰,上面落满了灰尘,又好似擦不掉一般,君弈抚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且让他诧异的是,这看似与寻常凡木材质一般无二的盒子,却坚硬无比。
君弈用力拿捏,足足使出了超过八成的力道,也无法在木盒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依旧古朴寻常,一副扔在垃圾堆里都不显眼的模样。
“回禀城主,此物也是我们夫妇二人偶然所得。”
卓余拱了拱手,脸上浮现出些许好笑的神情来,与宁然对视一眼,说道:“当日我们路过荒郊野岭,见有人讨乞救命,便施手搭救。”
“谁知此人阴狠狡诈,竟是伤残自己为诱饵,以此来猎杀心善搭救之人。”
“好在我出行的时候喜欢玩乐,大都遮掩境界,才逃过一劫,他人为祸一方,我们也不是傻子,便将其全身上下搜了个遍,这木盒就是从他身上得来。”
听得此言,君弈几人不禁摇头苦笑。
这人也是倒霉,打雁被雀啄了眼,踢人踢到了铁板,最终送了命,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便是这个道理。
又听得宁然笑着补充道:“那人也是个穷光蛋,夫君当日暗道晦气,准备一剑劈碎了木盒出气,可谁知其坚硬无比,连剑身上都留下了缺口。”
“我们二人尝试一番才知道此物不凡,可又打不开木盒,便准备找个炼器师将其炼了,一方面重铸剑身,一方面也打开了木盒。”
“可谁知...”
言至于此,宁然的神情陡然肃穆了起来:“此物连皇阶炼器师都奈何不得,尝试过后也都无法去除上面的灰尘。”
这时,卓余又接口沉然道:“我们二人便断定,除非皇阶之上的炼器师出手,或许才有可能。”
“只是这等甚至超越了武尊境界的强者,又哪里是我们二人有资格去找的,况且就算打开了,恐怕内中的东西,也不是我们此刻能插手的,说不定还会祸及本身,便打消了念头,一直闲置着了。”
君弈轻轻点头,深觉两人之感无错。
在强者的世界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乃是被杀人越货的基本理由,只有自己真正的强大了,才是根本。
“可谁知,峰回路转。”
只见得卓余眸中光华一闪,紧握着拳头道:“城主争夺战前夕,我们二人正巧路过广南城,这木盒竟是突然有了反应。”
“可探查了一番城池四周后,却并未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木盒也再次沉寂了下来,无奈之下,我们二人便临时起意,留下争夺城主,准备好好的探究探究。”
“但哪里料到...”
言至于此,卓余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但君弈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正是由于自己和陆青等人插手,破坏了他的好事。
否则以他们两人联手拼命,没准还真能拿下这广南城的城主,也算是时运不济,未能眷顾到他们。
卓余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后来一连等了几日,见木盒再无反应,我们也准备去周围的城池再转一转,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可谁知路上遇到了那个畜生...”
言及林宏,卓余一阵咬牙切齿,似是当日的折磨还有些不太过瘾,巴不得再回到现场,再次狠狠的折磨一番。
连其身侧的宁然,也瞳孔中浮现恨意,但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庆幸和对君弈的感激,若非他当日出现的及时,自己指不定会遭到何种可怕的凌辱。
不仅是他们两人,就连一旁的祸苍生和庄永兴两人的眼中,都浮现出了些许冷意,显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庄永兴或许好色,但还不至于这种没有底线,简直令人发指。
至于蓝瑾萱,则是紧握着小拳头,恨不能自己出手,但眼中却更多的是恐惧,似是又想起了自己过往所面对的可怕眼神。
不过有了君弈的庇护,以及江雪四女的开导,倒是让她现在好了许多,甚至渐渐的已经可以用平常心来面对,着实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这时,君弈突然开口,向着卓余问道:“此物,可方便让我探究两天?”
“城主需要,拿去便是。”
卓余闻言,非但没有任何的不舍,反而大手一挥,坦然道:“这榆木疙瘩放在我的手上,实在是累赘。”
“说句实话,我还有些担心会再来这么一次,不仅没能拿到好处,反而还把命给搭了进去,就太不值当了一些。”
“城主愿意取走,倒还算是解了在下的危机,我们夫妇二人感激不尽。”
“卓兄客气了。”
听得卓余如此坦诚的开口,让君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便想了想又道:“卓兄如此慷慨,但我却不能白拿你的好处。”老友
“这样吧,辛府近来会送上一些东西,就都送给你了,也算是一些小小的补偿罢。”
卓余闻言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君弈所说的什么辛府,什么补偿。
但却见得身侧不远处的庄永兴,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胸口起伏剧烈,呼吸粗重,看着他的目光中,都满是浓浓的羡慕,几乎眼睛都要发起红来。
这让卓余明白,君弈给自己的绝对寻常之物,否则不会让他如此失态。
卓余心中有些两难,一方面是自己输光了赌钱,属实身无分文,一方面又担心是君弈在试探自己,不太敢要。
两个念头一经混杂,便有些踌躇起来:“城主...”
“多谢城主垂怜。”
只是还未等卓余开口,身侧的宁然却是抢先的应了下来,让一旁的庄永兴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
“那就这样吧。”
君弈点了点头,便捧起了茶杯,不再多言,一副下逐客令的模样。
几人也是心中通明,连忙告退离开。
直到出了庭院许久,卓余还皱着眉头一脸愁容,不住的纠结着收下君弈的赏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也无怪他如此去想,自从见了君弈,与君弈接触后,卓余便越发觉得君弈神秘,不仅实力深不可测,城府也让人胆寒。
不仅轻轻松松的化解了白正凡的刁难,而且还让贲行恶与其相处亲密,这在历来的城主身上,都是没有出现过的。
尤其是在他面对君弈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感觉有种天然的敬畏,甚至在将王贲行恶的身上,都没有感觉到,让他不得不心生小心。
卓余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抓着宁然的手就拐进了巷子里,愁眉道:“夫人,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不应该答应吗?”
宁然一愣,对他的问题有些不解。
“你可知君城主城府了得,说不定是在借此敲打我们呢。”
卓余背负着手,像是个小老头一样,不住的来回走动:“一不留神选错,那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有这么严重?”
此言一出,使得历来相信卓余的宁然,都不禁有些狐疑起来,也不知道他今天抽的是什么风,别是脑子坏掉了。
想了想,宁然又接着道:“其实我们不需要去多想,不需要去揣摩。”
“怎么不需要?”
卓余有些懊恼,深觉宁然想的太简单。
却还不待他急的发疯,就听其又笑着道:“君城主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跟随着城主就是为了报恩,就是为了赴死。”
“以前我们两人或许是浪迹天涯的幻侣,但如今在城主面前,就是两把刀剑,两把没有思想的刀剑。”
“不管君城主给我们什么,尽管接着就是,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听得此言,卓余脑海一阵轰鸣,愣在了当场,看着宁然巧笑嫣然的样子,不禁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说不出一几句话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宁然会看得如此通透,让他一念通达,心若明镜。
“啪啪啪...”
这时,有拍手鼓掌的声音轻轻传来。
卓余宁然眉头一挑,侧目看去,只见得庄永兴笑眯眯的从拐角处走了过来,满目赞叹的看着宁然:“卓夫人心念通明,庄某佩服。”
见得庄永兴笑眯眯的样子,卓余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又是微微皱起,而后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将宁然挡在身后,道:“你是来监视我们的?”
“怎会?”
庄永兴轻轻摆手,坦然道:“城主仁义,用人历来信任,又何需我来监视?”
闻言,卓余心生不解:“那你是?”
庄永兴就在等卓余这句话,连连搓着手,很是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嘿,庄某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请求?”
卓余一愣,倒是没有料到庄永兴会如此一说。
其心中略有思虑,自己毕竟刚刚入住城主府,算是人生地不熟,也理应与人打好关系,庄永兴送上门来,也算是不错的跳板。
想到这里,卓余便道:“庄兄但说无妨,只要是卓某能做到的,自然是义不容辞。”
“好说,好说。”
庄永兴眼睛一亮,也不客气,道:“庄某只是想与卓兄商量商量,想先取城主赏赐的一物,如何?”
城主赏赐?
卓余一怔,倒是没想到庄永兴惦记的是这个,他想到自己反正也没有拿到手,让其选一样也无妨,便直接应了下来。
只是刚刚点头,就让庄永兴欢天喜地的离开了,似是生怕他反悔一般,眨眼就要没了影子,看得卓余一阵目瞪口呆,心生疑窦。
“城主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