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对战北黎(一更)

    君御诸天第八百章:对战北黎演武台上,人影交错。

    交手间,时有棍扫苍穹,又有剑破虚无,崩开的凶威与爆裂开来的火潮,都在进行着不经意的惊人碰撞,荡开浓郁的黑烟。

    狂风卷着浓烟,使得从中走出的北黎,好似自地狱归来,眸中的目光淡然冷漠,背后黑发狂乱,发梢还凝结着点点寒霜,看上去甚是霸道。

    “果然是北黎...”

    “他与雷念乃是相交好友,此次出手定然是为雷念雪耻。”

    “三天前的擂台一战,虽然不知道爆发出的雷霆白芒中发生了什么,但君弈的出手着实有些狠辣了。”

    “不错,若他只是击败了雷念,都尚在情理之中,但让雷念失了脸面,北黎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北黎不过武宗巅峰,但却比武皇初期境界的雷念更强,不知君弈还能否胜出?”

    ……

    看着北黎显露身影,以及脸上笼罩着的寒息,四周观战的武者尽都议论纷纷,各自述说着自己心中的想法。

    但无一例外,都是在慨叹当日君弈的霸道,却殊不知连君弈都没有料到,天罚圣相的威能会对雷霆有克制作用。

    雷念在他面前,就好似后辈一般,根本没有出手反抗的余地。

    “北黎...”

    “君弈...”

    人群中,有武者神情紧张的握紧了双手,颤抖着目光,死死的盯着擂台上的两道人影,如此模样,似乎比台上的人还要紧张。

    倒也不怪他这么激动,因为君弈的每一次出手,都承载了他的希望。

    此人,正是日前在酒肆中,看不到活着的希望,从而被卓余劝告赌上一赌,使得生死都压在这一轮乱战中的武者。

    “你到底会不会赢呢?”

    武者口中轻轻低喃,眸中的目光却又有些恍惚了起来:“我会选择去死,还是继续活下去呢?”

    演武台的椅子上,赵海亦静默而坐,双目亦是看向了擂台上的君弈两人,内中闪烁着隐晦的光芒,似是期待,又似是怀疑。

    忽然,赵海亦感觉自己的眼角划过了一道锋锐,便下意识的侧目看去,眼中所见,却是让他微微一怔。

    那里,病怏怏的坐在擂台上的陆青,眸中闪烁光芒,璀璨的好似掠出了利剑,让人心头生寒。

    似是察觉到了赵海亦的目光,陆青收敛了些许,轻笑着向着他点了点头,而后又再次看向了君弈,竟是有些迫不及待。

    “你就这么看好他吗?”

    赵海亦神情复杂,口中无意识的说道:“那么,你到底是想被他阻止,还是觉得他能让你再做提升?”

    “咔,咔咔...”

    这时,擂台上传出一阵细密的凝结声。

    只见得北黎的脚下,不知何时已经铺满了寒冰,散发着冰蓝色的寒雾,却是连背后简越念碰撞出的火浪,都无法融化。

    “我叫北黎。”

    寒雾中,北黎纤薄的嘴唇轻轻张合,传出阵阵刺骨的寒息:“此次相对,乃是想要替雷念讨教一翻,请指教。”

    “嗡...”

    话音一落,却是根本没有给君弈开口的余地。

    诡异的寒风突兀扬起,在君弈的侧身不远,不知何时凝出了一道寒冰巨尾,裹挟着森寒的冷沉大力,横扫而至。

    君弈目光微凝,脚下一震,便返身而退。

    “轰!”

    但他身形刚起,背后便袭来一阵寒意,竟是有巨大的冰寒利爪,自上空盖压而下,散开的寒光使得空中都凝结出了一层冰晶。

    “既然如此,便硬碰硬好了。”

    君弈嘴角一咧,眸中泛起波澜的一瞬,背后猛地炸开了血潮,探出了一只含怒巨拳,狠狠的轰在了寒冰利爪上,很是轻易的就将其击溃四散。

    只是这般轻易的得手,非但没有让君弈的心中生出轻视的感觉,反而脸上的神情还涌出了些许凝重。

    “呵...”

    擂台上,北黎冷然一笑,漠然出声:“上钩了。”

    “寒冰封禁!”

    低喃间,君弈心有所感,侧目回望间,便见得怒血暴君轰出的巨拳上,已经弥漫起了大片的寒冰,好似被寄生了一般,还在快速的增多。

    “轰!”

    同时,刚刚躲过的寒冰巨尾,也在这一刻回旋上挑,似一根所向披靡的寒冰长棍一般,掀起阵阵刺耳的尖鸣。

    “哼!”

    君弈冷然一哼,泛着血腥的眸子中,腥红沸腾:“暴君血怒!”

    “嗡...”

    心中低喃刚出,君弈身上流淌着的鲜血,便开始奔涌起来。

    刹那间,体内躁动的血液,使得他的周身都萦绕起了一层淡淡的血雾,背后被寒冰凝结的巨拳上,更是腥红的要滴出水来。

    “喝!”

    同时,君弈身躯怒张,大手在空中虚握,便是显化巨大血色山岳,向着寒冰巨尾重重砸下,使其嵌入在了擂台中。

    与此同时,背后冻结巨拳的寒冰,也是生生的炸裂了开来,荡起漫天寒芒。

    “咔,咔咔...”

    蓦然,阵阵细微的凝结声,幽然响起。

    君弈瞳孔一凉,却见四周笼起了一层淡淡的寒雾,好似冬日的密林山脉一般,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

    “嗡...”

    下一刻,君弈眼前有两道冷清的眸子缓缓睁开,目光幽冷的注视而来,更是传出了一道飘渺的寒声:“冰狱葬歌...”

    “砰!”

    “吼!”

    一瞬,地面上镇压着巨尾的山岳猛然炸开,从中刺出了十数道尖锐的尾尖,好似绽开的寒冰花朵一般,闪烁着寒芒向着君弈围刺而来。

    在君弈的背后,更是传出了惊人的咆哮。

    有一头生双冠,长颈若蛇的诡异妖兽,张开了翅膀,遮天蔽日一般的将君弈笼罩在了其中,呼啸而下。

    怒吼着的大口中,寒冰凝成的獠牙上还萦绕着寒雾,似是要将君弈生生撕碎。

    “北黎的手段着实了得。”

    “这般连环出手,竟是有些源源不断的意味,而且一层强过一层。”

    “不仅如此,这接连而至的攻伐,已超过了一般的武皇初期境界的强者,不知君弈又要如何应对?”

    演武场外,围观的武者看着擂台上被寒雾笼罩起来的君弈,不由得低声而论,眼中涌现出些许期待,似是想要看他如何破局。

    ……

    “如此...”

    见到如此情景,君弈却是没有半点反应。

    直到二者临近的时候,衣袂陡然无风荡起,萦绕着在身周的血雾更是猛地一颤,爆发出刺目的金芒,显化万千山河。

    “帝君一怒,万灵伏首。”

    君弈迈步踏下,瞳孔中泛起的血腥中,也闪出了威严的金色纹路,好似无上的帝君怒目而视,降下沉怒威严。

    “崩!”

    一语落下,山河横亘而出,碾碎了下方绽开的寒冰尾尖。

    同时,君弈猛然转身,大手怒张,于虚空显化出金纹血手,一把抓在了寒冰妖兽的脖颈处,然后重重用力。

    “砰!”

    随着一道炸裂声传来,寒冰妖兽竟毫无反抗之力,被生生的捏成的碎石。

    “嗡...”

    下一刻,君弈背后倒悬山峰,似是长剑一般,弥漫着惊人的寒威,上面还萦绕着浩荡的长河,沉刺而落。

    于空中乍现一道金芒,璀璨刺目。

    这般逆转,使得众人一惊,连同下方擂台上踏立着的北黎,都神情凝重,身前灵力引动寒冰,汇聚凝结,显化寒冰巨龟,横档在前。

    上空,君弈眸中涌现怒意,伸手向着北黎遥遥一指:“帝君一剑,融山河之力,汝岂敢阻拦?”

    “铛!”

    一瞬,有金戈碰撞的颤鸣激荡开来。

    只见得倒悬的山岳之剑,重重的刺在了寒冰巨龟的龟背上,乍现出一抹刺目金芒,宛如海潮浪涛一般,向着四周荡然而起。

    “咔嚓...”

    龟背上响起清脆之声,有细密的裂痕蔓延开来。

    见此,北黎瞳孔一凝,不再久留,连忙向后爆退开去。

    几乎在他退开的瞬间,寒冰巨龟便被山岳之剑锋锐击溃,直击他刚刚站立的地方,没入了擂台之中。

    “嗡...”

    忽然,北黎横空的身侧风浪中,炸开了一阵强威。

    有一双泛着金纹的血眸陡然显现,随之而来的,还有君弈穷追不舍的攻伐,弥漫着血色的大手,溢散着让人心寒的杀机,狂暴而又凶戾,好似张开血盆大口的猛虎,所向披靡。

    北黎心头一寒,却是没有退离的意思,而是扭转身躯,掌中覆盖冰白寒冰,借力迎了上去,竟是要近身搏战。

    “天真。”

    见此,君弈口中漠然低语。

    “轰!”

    二者拳掌相接,北黎凝聚的寒目猛地一颤,涌出了浓浓的痛色,甚至连他脸上的神情,都显得有些不太正常起来。

    凶猛沉落的大拳,在北黎碰触的一瞬,就感觉好似被洪荒妖兽用蛮力撞击了一般,手掌一阵发麻,骨头都有些要被崩断的痛楚。

    一瞬间,寒冰崩碎。

    北黎像极了断线的风筝,向下倒飞开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嵌入了其中,漫起大片灰尘。

    君弈眸中一闪,敛去了瞳孔中的金纹,使得周身再次萦绕起了淡淡的血雾,似是穿上了一件染血的盔甲,尽显霸道。

    “嘶...”

    四周观战的武者见此心头一抖,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君弈和北黎较量,这么快就出现了倾斜。

    三日前君弈和雷念的一战,众人没有看清。

    但刚刚君弈和北黎的较量,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凶狠果决,大开大合的手法,倒是和唐天淮有些相似,也怪不得他会对君弈生出兴趣。

    “此子隐藏颇深。”

    演武台的椅子上,赵海亦目光沉凝,君弈的强大远远的超过了他的预料,但最让他心中在意的,则是一闪而过的金芒。

    那金芒爆发出的气息,竟是让他有些心寒。

    蓦然,赵海亦微皱的眉头轻轻一挑,看向了君弈的身后。

    “恩?”

    同时,君弈眉头一皱,猛地一扭身子,侧身退开。

    “嗤...”

    但几乎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眼前便斩下了一道刺目的白芒,锋锐的剑气上萦绕着浓郁的寒意,留下了他的一缕长发,随风飘散。

    突兀的一幕,来得有些猝不及防。

    让四周围观的武者,尽都不由得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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