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看着这些百姓,有老有少,高矮肥瘦都有。
还真是……整整齐齐。
只是……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弘治皇帝勉强的露出笑容:“诸卿不必多礼,来,都赐座吧。”
众人道:“草民们不敢,草民们俯仰天恩,拜陛下所赐……又得杨知州……”
弘治皇帝面带微笑,只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这些百姓们,纷纷说起近来如何风调雨顺,还有这新政带来的益处。
坐在一旁的杨一清,面带微笑。
且这些人条理清晰,又是知书达理,哪怕是到了御驾之前,也能做到行礼如仪。
陪驾的百官,纷纷颔首点头,对此表示赞许。
弘治皇帝手搭着案牍,在听了足足小半时辰之后,欣慰的看了杨一清一眼:“杨卿家,果然是治理有方,这无数百姓,称赞卿家为包拯再生,朕心甚慰。”
“陛下。”杨一清道:“这是陛下倡导新政的功劳,于臣下何干?”
“是啊,是啊,这都是陛下的功劳。”百姓们齐声称颂。
弘治皇帝左右四顾:“朕巡游至此,能见百姓们安居乐业,也就能放心了,朕已乏了,来,让朕先去歇一歇吧。”
他起身。
坐在一旁的诸臣们心里松口气。
果然,这一趟没有白来啊。
尤其是那吴宽,听到杨一清取多余的税银,救济百姓,更是眼中放光。
他捋须,听的如痴如醉,就差点为之叫好。
吏部尚书王鳌,面上虽带微笑,只是这面容上,却多了几分忧色。
其余人等,表情各异,却都默不作声。
弘治皇帝起身之后,萧敬要上前搀扶。
弘治皇帝将萧敬的手打开,道:“继藩,你来搀扶朕。”
方继藩便上前,弘治皇帝搭着方继藩的手。
杨一清哪里敢怠慢,忙是领着弘治皇帝至廨舍。
这廨舍,在陛下下诏巡游之后,便早已修葺一新,弘治皇帝的行在,虽不及大明宫的气派,却也无一不是精细。
方继藩和萧敬一左一右,陪着弘治皇帝要入行在中歇息,弘治皇帝想起什么,回头,而此时,杨一清则拜下,行礼,恭送陛下安寝。
弘治皇帝道:“朕到了通州,这里无一处,不是井然有序,百姓们也都很好,这是卿家的功劳,卿家推行新政,还算合朕的心意,朕巡游至此,劳民伤财,实是不该,尤其令卿费心了。随驾诸臣,也需歇息,卿家就好生的招待他们吧。”
杨一清心中激动,拜下:“臣……遵旨。”
弘治皇帝入‘行殿’,萧敬忙是给弘治皇帝斟茶来。
弘治皇帝却是皱眉不语。
方继藩便道:“陛下,儿臣且先告退,明日清早,只怕陛下还要在通州走走看看,想来辛苦,儿臣明日来……”
弘治皇帝摇摇头:“且慢着。”
方继藩便驻足。
弘治皇帝深深的凝视着方继藩一眼:“通州,继藩怎么看?”
方继藩想了想:“儿臣什么都没看出来,儿臣愚钝的很。”
弘治皇帝叹口气:“哎,何止是你愚钝啊。”
“不不不。”方继藩忙道:“陛下圣明,儿臣愚钝。”
弘治皇帝淡淡道:“朕也愚钝。”
“陛下,这是您自己说的。”方继藩下意识的道。
弘治皇帝便瞪方继藩一眼。
方继藩嘿嘿一笑,露出了自己的本色:“儿臣也是怕责任嘛,儿臣说话耿直,还请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弘治皇帝却幽幽道:“朕……到了通州,所见的,确实是秩序井然,所见的百姓,也不无是知书达理,听他们所奏,更知杨一清确是爱民如子,其他诸官,也是勤于公牍,简直是无懈可击,可朕却觉得,有些东西,朕似乎还没有看见。朕想知道的,不只如此,若朕只看这个,那么……此番巡游,又有什么意义呢?”
方继藩深深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
他很了解弘治皇帝。
若是十年前,甚至是几年前的弘治皇帝,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陛下变了。
方继藩道:“陛下说的有理,果然儿臣说的没错,陛下确实是圣明哪,儿臣自打跟着陛下身边学习……”
弘治皇帝压压手:“少来这些,朕……想私下在这通州……看看。”
“什么……”方继藩目瞪口呆,私访!
弘治皇帝凝视着方继藩:“卿陪朕去。”
这里……可不是京师啊。
若是稍有闪失,方继藩怎么吃罪的起。
通州乃是通衢之地。
什么是通衢之地呢,就是南来北往的人都有,聚集了无数的三教九流,方继藩……又不傻,自己只想坚强的活下来,为百姓苍生立命,多卖一点房子,养活更多的劳苦大众,他没想过做这么冒险的事。
可是……
若是拒绝,陛下他……
看着弘治皇帝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显然,方继藩是弘治皇帝的女婿,在弘治皇帝心里,是信得过的人,这是一份信任,他认为,方继藩一定会顺着自己心意去做。
若是此时贪生怕死,或者是怕惹祸上身,陛下心里……一定很失望吧。
方继藩面色从容,他笑吟吟的道:“陛下有此意,儿臣很赞同,不过……陛下既是想散散心,这倒也容易,不过……萧公公去,儿臣就去。”
萧敬吓得脸都变了,骤然又有了一股尿意,他啪嗒一下,跪在地上:“陛下,奴婢……奴婢以为,不可啊。这……这……这是要出事的,此地非京师,稍有闪失,陛下怎么办,奴婢……也担待不起啊。”
听到担待不起四字,弘治皇帝心凉了,不禁看了一眼萧敬,眼里,写尽了失望:“萧伴伴,你陪着朕长大,可哪里想到,你比之朕的女婿,不及万一。”
方继藩呵呵一笑:“陛下,儿臣很惭愧。”
弘治皇帝面色又冷:“不过……朕思来想去,这一趟,如此兴师动众,不能白来,朕还非要去不可。你萧敬不去也去,去也得去。”ßĨQÚbu.net
说着,弘治皇帝脸色缓和,看了方继藩一眼:“朕知你们都不放心,不妨如此,朕带几个信得过的禁卫,让他们穿着布衣。”
方继藩汗颜:“陛下,臣建议,将臣的门生王守仁带上,他……比较厉害。”
王守仁可是逃脱专家。历史上,刘瑾追杀他,他孤身一人,居然跑的比兔子还在,那些个刺客,望尘莫及。
再加上,王守仁弓马娴熟,武功又厉害,有他在,方继藩放心。
“很好,你们速速准备,此事,定要绝对保密,明日拂晓时分,动身。”
………………
次日拂晓,此时通州城里,还是一片死寂。
弘治皇帝一行人,已是穿着寻常差役的衣衫,在萧敬的布置之下,趁着夜色,出了行在。
整个通州城,不知何缘故,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走在街面上,弘治皇帝见此清冷,眉头皱的更深。
这沿途,都是禁卫,好在萧敬手里头有奉命办事的腰牌,倒也无人敢要刁难。一直远远的离开了行在,禁卫才渐渐的稀少。
弘治皇帝寻了个幽禁所在,才换上了一身常服。
彻底的出了牢笼,弘治皇帝才有了一股清爽的感觉。
方继藩则左看看,右看看,看着这通州城,仿佛每一处地方,他心里都在算计着,这里若是拆了,规划一个豪宅区,那里若是有个大戏堂该有多好云云。
这是职业习惯。
通州城因为通衢,所以并没有城门,沿着运河而行,渐渐的,有些人烟了。
人们似乎并不关心,陛下圣驾的来临,运河上,许多百姓已经开始忙碌。
沿着运河,是一片低矮的木屋,放眼看去,见不着尽头。
此时,偶尔有屋里亮了灯,弘治皇帝行了不久,却在一个屋里,突的传出了哭声。
弘治皇帝驻足,这哭声,是个妇人那儿传出来的。
萧敬立即明白了陛下的心思,便想上前去探问。
弘治皇帝却是上前踱步:“我去看看。”
方继藩显得很无奈,陛下还真是一个好奇宝宝啊。
似乎……什么都是新奇的。
众人拍门,片刻之后,门开了,便见一个汉子,背着行囊,而两个妇人,却已是泪水涟连,一个年老的妇人,显然是汉子的母亲,而年轻的,显是他的妻子。
汉子看着外头八九人,一时愣了。
弘治皇帝不知怎么打话。
却是方继藩激灵,方继藩道:“我等是做买卖的,听这里有人哭泣,以为出了什么事。”
汉子脸色缓和起来,抖了抖肩上的包袱,行礼道:“只是俺正欲离家务工,娘和妻子舍不得,所以哭泣,并没有出什么事,大清早的,让人见笑了。”
弘治皇帝下意识的道:“噢?务工?去何处务工?”
汉子愁眉苦脸,似乎这时,没有心情去回答弘治皇帝的问题,且自己的母亲和妻子,此时还伤心的厉害,便觉得弘治皇帝失礼,忍不住没好气道:“自是去保定府,还能去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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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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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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