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为什么会把兵权交给宇文宪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提拔他为八柱国之一,而不把兵权交给宇文直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呢?
这是宇文直跟宇文邕离心的重要原因,然而却并非宇文邕对自己这个亲弟弟有成见。
宇文邕从小和宇文宪一起被送到原州,由大臣李贤家抚养,而宇文直从小由叱奴太后宇文邕生母抚养长大。因为从小没有在一起生活,自然感情就差一点。
换句话说,宇文邕更信任宇文宪的为人,也更了解对方的能力,两人的关系也更亲近。
雄才大略,手段酷烈的宇文邕,在信任宇文宪的同时,也给对方挖了很多大坑,就更别说宇文直这个墙头草了。宇文邕从未将对方当做可以信任的心腹。
至少在内心深处没有这样,现在的一切,很多都是演戏演给群臣们看的。
所以说哪怕是亲兄弟,如果从小不在一起,不熟识的话,呵呵,指望兄弟同心那是做梦。
正因为这些事情,让宇文直拼了命的想往上爬,让他对于军权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渴求。这也是为什么宇文邕对杨坚说,要防着宇文直一手的原因。
此时此刻,在得月楼一楼的大厅里,崔泌惊恐的看着宇文直,有些畏惧的说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不不不,你搞错了,不是我想,是当今陛下想做一件事。
你乃是富平公主,嫁给一个马上要斩首的无赖,实在是太委屈了。陛下为你安排了一门亲事,让你远嫁突厥,怎么样,没亏待你吧?”手机端『笔\趣\阁→m.\B\iq\u\s\an.C\o\m』
远嫁突厥还叫没亏待?这人良心是被狗吃了吧!
崔泌气得俏脸通红,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我觉得吧,你有孕在身,怀了孩子嫁人显然是不太好了。”
“所以呢?”
“所以干脆把孩子打掉吧!”宇文直狞笑着说道,拍了拍手,走进来两个穿着皂色宫服的太监。
“把她带回宫里,把肚子里的孽种处理了,好好给公主调养身子,莫要怠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宇文直猖狂的大笑着,心中的戾气一扫而空!
太他喵的爽快了,想收拾谁就能收拾谁!
权力的滋味,实在是让人迷醉。可惜,自己还不是皇帝!如果自己是皇帝,那就好了!
压下心中的野望,宇文直转身便走,身后传来崔泌有气无力的咒骂,他只当是没听见。如果骂人就能把人给骂死,那宇文护当初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来人啊,这得月楼碍眼得很,给我一把火烧了。”
宇文直一想到崔泌这半年本来应该沦为玉臂千人枕的贱妇,没想到居然还能住这么气派的地方,就气得火气上涌。
“殿下,陛下只是说抓崔泌回去,那个……”
北衙十二卫的一个校尉不动声色的问道。
“烧,有什么大不了的。当今陛下是我嫡亲大哥,一母同胞,我说能烧,陛下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放心,有什么事情直接报我的名号就行!”
宇文直大包大揽的说道。
这校尉感觉极为不妥,要知道得月楼在长安名声甚好,冬天还收留了不少乞丐,在底层人民里面很有威信。你抓人也就罢了,一把火烧了楼,这是在给陛下招黑。
“要不,卑职再去禀告一下?”
话音刚落,宇文直的剑鞘就抽到校尉脸上,留下一道红印。
“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的官职当到头?给我烧楼!”
片刻之后,得月楼被点燃,没想到突然刮起狂风,之后大火开始蔓延,将周边的房屋都点燃,长安城外大火,一共烧了几百间屋子!
事后统计,因为大火不幸身亡的无辜死者数不胜数,最少也有好几百人,此事震惊了长安朝野!
朝堂中枢弹劾宇文直的奏折如雪片般飞来,让宇文邕不胜其烦!他实在是恼恨自己这个弟弟节外生枝!做事不带脑子,还喜欢帮倒忙。
宇文直跟宇文宪比起来,那真是天差地别,让人唏嘘感慨。
你去抓崔泌就好了,为什么要把那些泼皮也下狱呢?搞得民间说自己是暴君昏君,居然无聊到跟一群泼皮作对,抓那些人最后还要放,有什么鸟用?
把怀孕了的崔泌嫁给突厥,正是宇文邕敲打突厥的手段之一,换句话说就是你只配穿破鞋,当接盘侠!
没想到宇文直居然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把崔泌流产了,现在人还在床上躺着,险些命都没有了!
这样的状况怎么远嫁突厥?
最可恨的是居然把得月楼也烧了!
宇文邕原本是打算将这座楼收到自己麾下,没事去坐一下,玩点情怀。听说这楼里里外外都很不错,小住也行,和亲信聚会也行,难得的好地方。
你他喵的把我的东西都烧了,还连累了周边一大堆人!居然回来还洋洋得意?
如果不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宇文邕真想让宇文直闭门思过一百年,永远都不要出门当祸害!
不过就算宇文邕没有收拾宇文直,迫于朝堂压力,他还是罢免了对方大司空的官职,让其在家反省一段时间,不要参与朝政了。
实际上就是冷处理。
没想到此举却让已经尝到权力滋味的宇文直怀恨在心!这个墙头草,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更进一步。
毕竟,给宇文护打工的时候自己像狗,现在给宇文邕打工,看起来自己依然是条狗。
要不,自己当一回老板?
宇文直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但细细揣摩,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
邺南城皇宫的万寿宫,是娄昭君的寝宫。这天,太后屏退左右,任由着杨约给自己按摩,脸上的表情舒服得有些沉醉。
“太后,奴最近在宫里看到一些人鬼鬼祟祟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杨约随口说了一句,就立刻感觉娄昭君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鬼鬼祟祟?你去找赵隐,让他查查怎么回事。”
娄昭君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赵大人现在在南阳,还未返回。”杨约不动声色的提醒道,娄昭君的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了,总是忘记事情。
“嗯,也罢,等他回来再处理这些事吧。你再给我针灸下,小约啊,你这手法是越来越纯熟,得了祖孝征的真传吧?”
娄昭君笑着揶揄道。
“请太后去床上,奴给太后宽衣。”杨约恭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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