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绿衣女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而是眉毛一挑,莫名的反问道。
无论她承不承认,其实这都是明摆着的,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一直在默默的守护着她大哥的这点骨血,而且就连这家主的位置,也一直都由她大哥的这支来继承。
“没什么,我,我只是……”
一开始,身为唐家人的唐默雨也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直到听了绿衣女这段悲惨的“往事”后,他才彻底的想通了。
可就在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唐雅离的小脑袋,正紧贴在房门口,朝里面悄无声息的张望着。
为了不打扰到绿衣女的救治,在这期间,她一直在小院里守着小唐天,直到这小家伙完全的苏醒了,才蹑手蹑脚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嘻嘻,唐前辈,你这么快就好了啊?”见自己刚一进来,就被这屋里的两人给发现了,唐雅离只得先尴尬的笑了笑,没话找话的说道。
说实话,其实对于这唐默雨,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要不是她长生哥到现在都生死未卜,说不定她已将此人当做她最好的朋友了。
“嗯,幸得清祖出手,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对了,小天呢?他怎么样了?”唐默雨偷瞄了绿衣女一眼,把刚才那说了一半的话,又强行的咽了下来。
毕竟他们俩所说的,都是他唐家的家务事,而此女,却只是个局外人。
“哦,小天也醒了,不过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非说要让我先回避一下,他要再调息调息……”说着,唐雅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话风一转,又说道:“唐前辈,你知不知道我长生哥去哪了?”
“你说谁?什么长生哥?”唐默雨突然一怔,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并不认识什么长生哥。
一听这话,唐雅离瞬间就急了,马上又不假思索的询问道:“就,就是把你打伤的的那个人,我听小天说,他是因为你才出去的,可我们都在唐家找好久了,却怎么都找不到,前辈,你,你别骗我,难道你真不知道他去哪了吗?”
“啊?原来你说的,是那个走火入魔家伙啊?”唐默雨惊讶的说道。
他在刚来这小院儿时,确实是遇到个难缠的对手,可依他的经验来看,那个人应该是因为修炼了某种诡异的功法,而真正的走火入魔了。
“你说啥?不可能,这不可能!”
“前辈,你……这……”当听到“走火入魔”这四个字的时候,唐雅离的小脸儿瞬间就绿了。
要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她心里,王长生这三个字已经没任何人能够取代了,要是她长生哥真的出事了,那她头顶的那片天,也就彻底的坍塌了。
唐默雨想了想,说道:“丫头,你说的那个人我确实是见过,可在我回去后,他却始终都再没有跟过来。”
“这,怎么会这样啊,我,我不就偷偷的跑出去吃顿饭吗,长生哥,你到底是去哪了啊……”唐雅离急的都快哭了。
然而。
就在这两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坐在床边的的绿衣女突然从那把破椅子上慢慢的站了起来。
“清祖……”唐默雨刚想搭话。
可绿衣女却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脖子一扭,声音清冷的打断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应该是亥时。”唐默雨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时间了,不能再耽搁了……”绿衣女先是莫名其妙的低估了两句,随即眉毛一挑,又对着旁边的唐雅离说道:“小丫头,你知道你长生哥把那副遗骨藏哪了么?”
“什,什么遗骨?”这话把唐雅离弄得一愣。
“就是你们在拍卖会上买来的具佛陀肉身。”绿衣女面无表情的说道。
“哦,原来您说的是那玩意呀。”也许是忌惮此女那身恐怖的实力,唐雅离虽然心急,可还是边擦着眼角的泪水,边老实的说道:“我记得我长生哥曾说过,为了以防万一,他直接把那东西给藏在了院子里,应该就是在那边的草堆下。”
“行,你们先在这呆着,记着,无论小院里发出什么声响,在没得到我的同意前,都不能擅自的跑出来,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绿衣女突然人身一闪,下一秒,便突兀的消失了。
只剩下唐雅离、唐默雨两人在屋子里大眼儿瞪小眼,甚至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屋外,小院儿里。
当绿衣女从茅屋里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盘坐在院中的小唐天。
只见此时的他,双目都闭得死死的,除了头顶上盘旋着那枚像征他身份的卍字文外,周身正散发着一缕缕诡异的光。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全身就仿佛是一座异常明亮的信号塔,并在他极有韵律的呼吸下,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绿衣女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在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后,便按着唐雅离之前所说的地点,径直的走向了那垛堆放在墙角的、厚厚的草堆旁。
遗体掩埋的并不算深,大概在草堆下挖掘了两三米,就如愿的看了一个用破布包裹着的,通体乌黑的东西。
“呼……”见到此物,绿衣女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
“婉清……对不起……”
然而,就在她刚碰到这个东西,一道苍老的声音竟突然在小院儿中响起,让她整个人顿时一怔。
因为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即便是过了千年之久,可那个影响了她一生的影子,她又岂能轻易的忘记?
“没什么对起对不起的,都过去这么久了,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绿衣女没有回头,但声音中隐含着丝丝的苦意。
虽说她在尽量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她那颤抖着的身子,还是一早出卖了她真实的心。
“是呀,一千多年了,婉清,你,还好么?”那道苍老的声音再度的从小院中响起,像是在为这流逝的时间而感慨,更像是在诉说着他的无奈。
“呵呵,好怎样,不好又怎样?”绿衣女自嘲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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