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女士不允许神祗踏足印记城,可是对于神性生物却没有做额外的要求。只要他们没有试图颠覆那位女皇的统治,无论是女士本人,还是其麾下的达巴斯们都不会对其报以敌视或者直接出手加以驱逐。只要他们老老实实,想在印记城住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只要不犯错,比如脑子一热就冲进破碎神庙,把本就破碎坍塌的残垣断壁破坏得再彻底一些。又比如,像鲁佛现在这样,把莱兹爱渥的圣徽——燃烧着蓝色火焰的手掌——以烟花的形式发射到天空来向所有神明非神会的成员宣告,“神祗的力量超乎你们想象!”
得益于那瓶莱兹爱渥的神血,鲁佛直接晋升为传奇级别的武僧。虽然他还没有学会某些专属的招式技巧,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的破坏力却远非之前所能比较。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神血带来的力量让其变得癫狂。在其眼中,除了莱兹爱渥之外,所有存在皆为蝼蚁。
他的背后伸展出巨大的蝠翼,配合着人形凶暴鼠形象,活像是某种经过基因改造的恶魔。挥舞着手中那柄加长的锯齿匕首,他轻而易举地就从神明非神会的军阵中,撕扯出了一道裂口。而那些中刀倒毙的尸体,全都被吸干了血液,化为了恶心的干尸形状。
这是经过神力加持的“强效吸血鬼之触”——祂最喜欢在自己的随身携带的飞刀上面附加的法术——通过给予对手施加更多的痛苦,来恢复使用者的精力、治疗其身体上的创伤,继而保持长久的战斗力,甚至能够越战越勇。
“痛苦吧,哀嚎吧,然后在绝望之中去死吧……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听到这饱含“中二气息”的宣言,奎斯不由得想要发笑。“神祗的馈赠果然都是些加了蜜糖的砒霜。哪怕只是喝下这么一小瓶的神之血,信徒就会变得跟带自带了降智光环一样。只是不知道,那位特恩斯会长的神经够不够大条,或者说他还能够忍耐多久。”
答案是没有多久。
一发从天而降的流星,砸到了那团不知怎么的、总也不会消散的蓝色燃烧手掌上面,把鲁佛释放的圣徽图案的烟花直接打散。紧接着,一声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怒吼,就从破碎神庙深处传了过来,“无知的鼠辈,信奉伪神的愚者,胆敢玷污协会荣誉的恶徒……”
“……吾必将把你碾入微尘。”
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特恩斯会长直接降临到了这片战场。把手里攥着的精金燃灯权杖重重地敲击在地上,他掷地有声地宣告道。
特恩斯口中说出的话语,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话音未落,被其说成要被“碾入微尘”的鲁佛就从天上栽了下来,径直撞到了一片碎石瓦砾之中,溅起大量的尘霾。
“你将畏惧黑暗,而黑暗却总是与尔……如影随行,出没与你的左右。”
就像是同时中了“惧黑术”和“黑暗术”一样,还没等鲁佛挣扎爬起,他的身边就涌出了大量法术形成的阴影,将其紧紧包裹起来。紧接着,饱含恐惧的尖叫声就从那片阴影之中传出,令听者无不觉得不寒而栗。
“原来他是一名真言法师,”凭借自己阅历,以及超量龙类传承带来的知识,奎斯看了几眼就确定了特恩斯的职业,“学习这么冷门的法师职业,恐怕这个家伙小时候真的是家里有矿。”
所谓的“真言法师”,又可以被称为“真名师”。想要成为一名“真名师”,必须要有足够的智力来研究某种包含了万物之理的神奇语言。通过对这种语言的学习,他们会试图掌握尽可能多的真名,来理解和阐述多元宇宙的奥秘。
最初的时候,低等级的真名师只能在非常有限的方面使用真名咏唱,力量十分有限,他们只能知道很少的真名。更重要的是,他们对于真名咏唱的能力并不完美。比如,他们也许能增强盟友的战斗力或是将对手定在原地,但却不能命令邪魔和改变地形。
但是随着经验和施法技巧的提升,真名师可以学会用更加合理的方式进行“命名”。虽然即便神祗也无法掌握所有事物的真名,但是这并不妨碍真名师观察万事万物,通过观察的深入,他们可以尝试用自己的方式为其它事物取一个名字,也即是对其进行“命名”。
拥有“命名”能力之后,真名师才算是摸到了正确的门径,这种职业的真正力量才能够被彻底地发挥出来。而想要提升“命名”的能力,唯一的方法就是去不断增长自己的见识,尽可能观察到更多的事物。只有这样,真名师才能不断锤炼自己的言灵技巧。
可是,这非常需要资源的支持。想要将真名师职业等级推到相当的高度,甚至要比施法者多消耗数十倍的资源和金钱。举个便于理解的例子,如果把元素周期表里面所有的元素单质都买上大约1克,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根本就无法用货币来进行结算。
而想要推高真名师的等级,所需观察到的事物种类,可不是仅仅“集齐元素周期表”那么简单。正是因为如此,奎斯才会说“特恩斯家里有矿”。
只不过奎斯还是太年轻了,他并不知道特恩斯之所以能够成为一名真名师,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他有个“好”爸爸。
这位神明非神会会长的血亲不是寻常的巴特祖,而是“八魔将”之一的某位存在。
特恩斯是个名副其实的“二代”。正是凭借着这层关系,他才有能力整合远古提夫林帝国的遗产,在印记城另起炉灶,“白手起家”创建了神明非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