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亭很后悔,如果他早知道小花有了身孕,他绝对不会去战区当记者。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当时去战区我就是抱着以命换钱的态度,只要我能活着回来,日后肯定平步青云。”
“怪不得你那么拼命。”姜小米恍然大悟。
白敬亭很多作品都被博物馆珍藏起来了,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么多经典照片背后隐藏心酸。
为了拥有可以站在对付身旁的资格,白敬亭把命放在了赌桌上去搏。
如今他名利双收,却是孤家寡人。
不,他还不算是孤家寡人。
姜小米吸了吸鼻子:“你再说说你那儿子,她找着没有?”
“哪有那么快。”白敬亭望着悬挂在上方的点滴,目光迷离一下:“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胖还是瘦,是高还是矮,成家了没有,有孩子吗……过的……幸不幸福。”
“肯定会幸福,您生的孩子那还能有差的吗。”
别看白敬亭现在这个鸟样,年轻时可是帅哥哥一枚,可惜那时候相机的像素不高,很多照片都已经模糊了。
白敬亭被逗得喜笑颜开:“这倒是,我的种能差吗。”
姜小米狗腿似的不断点头。
“小米。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我找到了儿子……麻烦你帮我照顾照顾,我不是让你伺候他吃喝,我就是担心他以后万一遇见什么困难,他解决不了,你帮帮他好不好?”
姜小米用力的点头:“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儿子吃亏,谁要是敢欺负他,我立刻上去拼命。”
白敬亭笑的有些无奈,这个小傻瓜。
“每个人就只有一条命,你为这个拼,为那个拼,够吗?只要他不是有违天理,有违社会道德,你稍微给点帮助就行了。”
姜小米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道:“师父,我可以把悦文给他,让他当董事长,那时候,谁还敢给他受委屈?”
白敬亭沉默了一会儿,果断摇头:“悦文是你的。”
“啊?我的?师父你不是说……”
白敬亭打断她:“我跟我的儿子,是血缘上的关系,但你不一样,你是我亲自挑选的继承人,悦文是我一手创办,里面全是我的心血,换人,我不放心。”
“可他是你儿子。”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等见到再说吧,今天跟你说的话,记住了没有。”
“我发誓,以后你儿子的事,就是我姜小米的事,师父你相信我。”
白敬亭眼底浮起一丝宠溺:“我当然相信,我家的小米可是很仗义呢。”
他话音刚落。
滴――
心电图画出一道平行线。
姜小米眼皮一跳,倏地朝旁的仪器看去,看见那条平滑过去的细线,心,顿时凉得跟冰碴子一样。
这……这就死了?
“师父――”她声嘶力竭的叫起来,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
“我早就说过,不能讲,不能讲,你偏不听,呜呜呜……现在好了吧。”
“……还有,你倒是说完再走也不迟啊。”
“……可你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这么死了,你让我去哪里找他,呜呜呜……”她埋头在床边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锤床。
“――你压到我脉搏检测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