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姜小米要去医院，所以两人就选择了公司楼下的简餐。

“小米，我可能……可能要辞职了。”简薇闷头扒饭。

“为什么呀？嫌工资低？还是嫌累？”

简薇摇头：“都不是。”

“那……”

“家里就我一个女孩，我爸经营的生意需要人接手，你知道的，我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如果让我接手，我家早倒闭了。所以，我得找个……找个可以帮我的人。”

姜小米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惑，跟简薇认识这么久，都不晓得她家到底干啥的。

“你……你家做什么生意啊？”

“中药。”

“啊？你家居然是卖药的？”

“你以为呢？”简薇满脸的鄙夷：“你失踪那会儿，世丞夜里总是哭，我妈缝了个小枕头给他，那里头塞得全是我家的草药。”

姜小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当时还以为你家是卖枕头的。”

简薇：“……”

阿城把车开到门口坐等姜小米，没多会儿，姜小米跟简薇推开餐厅玻璃门，阿城连忙沉下车窗：“少奶奶，快点儿，这不准停车。”

姜小米连忙跟简薇告别，一头钻进副驾驶。

“去哪儿少奶奶？”阿城问。

“仁爱医院。”

……

茶茶之前被魏少雍带回铭泰山庄，隔了一夜，又回到了医院。

比起昨天，茶茶要好多了。看见陌生人，没有叫没有发疯。她只是像胆怯的小孩一样，缩在魏少雍的身后，只露出一双漆黑的好奇的眼睛打量着四周。

“把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检查一遍，尤其是脑袋。”

医生勾了勾躲在他背后的少女：“魏先生，之前的检测报告相信您已经看过了，茶茶小姐智商并没有问题，她只是精神上受了刺激而已。”

“但她一直跟着我……就像这样。”魏少雍把藏在背后的少女强行拎到医生面前，然后手一松，茶茶又立刻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跟弹簧似的。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魏先生，您也不必过于紧张，茶茶小姐这种行为是可以解释的。”

“怎么解释？”

“魏先生看过动物百科吗？小鸟破壳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谁，就会认定谁是它的父母。这种叫印随学习。”

魏少雍对这种解释并不认可，他勾起一丝嘲讽：“也就是说，在她眼里，我是她爸？”

“也可能是她妈。”医生嘴欠的来了一句。

魏少雍瞬间黑脸。

捋虎须的感觉是很爽，但也不能一直捋，医生连忙恢复了正经：“茶茶小姐变成这样，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外界的刺激，比如视觉刺激，精神刺激，加上她之前的心理疾病，这三种压力摆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相信结果都差不多；当痛苦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大脑会分泌一些特殊的物质，让人暂时忘记这些东西，我们统称为选择性失忆，至于茶茶小姐总是跟着您这件事，我想应该是安全感的缺乏导致，在她眼里，你是强大的，可以让她不受伤害。所以……您懂得。”

魏少雍没心思听这些废话，他目前比较关心的是，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成正常人。

“能治好吗？”

医生想了想：“这个我没有办法给出准备答复。”

魏少雍眯起眼：“几率呢？”

医生沉默半晌：“百分之十左右。”

精神上的问题，谁也不敢打包票，医生普遍都会往低了说。

“百分之十？”魏少雍忽然笑起来：“那不就是用不着治了？”

“如果不治疗，百分之十都没有。当然了，是否接受治疗，还得看您的意思。”

医生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将茶茶的一切都交给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魏少雍闻言，下意识去看身后的少女。

他手里掌控着很多人的生死，可他从未操作过别人的未来。

窗外阳光明媚，但是驱散不了现实的阴霾。

治疗与不治疗，都在魏少雍一念之间。

这一刻，魏少雍目光是复杂的。

医生在凳子上挪了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