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抵达北京已是晚上十一点多。赵慕慈下了飞机,照着肖远给的地址,直接打车过去。
车子停在一座大约是位于三环的酒店式公寓门前,这是肖远所在的外资律所为其这段时间在北京工作提供的临时性住处。赵慕慈从车子中下来,立刻被夜晚干冽寒冷的风吹的闭了气。尽管身上多穿了一件大衣,也还是抵不住这直达骨髓的寒冷。她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小行李箱,车子开走。忍着心中的颤抖,她拉紧身上的衣服,迎着大堂里暖色的灯光,走了进去。
肖远还没有回来。前台没有人,一旁的角落里坐着一位一位西装套羽绒服的女士,看着像是物业工作人员。女士瞧见了她,问她找谁,赵慕慈答,找朋友,不过他还没有回来。工作人员让她在旁边的沙发区等一等,并告诉她旁边的饮水机可以随意取用。
赵慕慈道过谢,找了一个角落的沙发位子,将行李箱放在一边。起身又去接热水,但是水是温的,似乎没有开。她抱着这半杯温水,回到沙发上,一边取着暖,一边颤悠悠的想,聊胜于无,聊胜于无。
很快水凉了。她轻抿一小口,将它放在桌子上。看看手机,肖远半小时前发了消息说,可能还要加一会班。她回他:“不要紧,我等你。”
她将套头衫上的帽子戴起来,顿时觉得暖和了一些,也安全了一些。北方的大楼好的一点是有暖气,只是这间大厅来来回回有人进出,外面的气流不断涌入,里面的空间又大,所以并不是很暖和。赵慕慈顾不上得体了,她将帽子拉到眼睛下面,又用围巾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然后双腿蜷了起来放在沙发上,双臂互抱,身子缩了起来,靠在沙发角落假寐,不一会便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扯她的围巾和帽子了。她睁开眼,肖远俯身站在她面前,疲惫又喜悦的看着她笑。赵慕慈刚刚苏醒,看到他便露出了笑容,喟叹一声,便伸出双臂,扑到他怀里。
肖远接住了她,紧紧的抱着她。许久未见的思念,寒夜里的等待,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结果和满足,就像一条河流奔向另一条河流,相遇使它们迸发出欢乐的浪花。
肖远身上是冰凉的,带着北京夜晚的寒气。她脸上冰凉一片,却舍不得放开他。因为这身体的主人,是她思念了许久,忍不住要来见到的人。是她将温柔与爱意倾心托付的人。这身体的主人也紧紧的拥着她,令她觉得安心和满足。他们终于又拥抱在一起了!
心里泛起无数的满足与快乐,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将他抱得更紧了。肖远这时松开了,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很晚了,上去吧。”
赵慕慈也松开他,一边站起一边问:“几点了?”
“三点多。”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
赵慕慈看看他:“心疼你。”
肖远拉起行李箱,拥着赵慕慈进了电梯,到了自己房间。
是一间约莫二三十平的房间,客厅与卧室没有绝对的隔断,装修很现代,生活用具一应俱全。赵慕慈转着看了看,觉得还行,心想住的应该也蛮舒服。肖远打开烧水器,又问她饿不饿,赵慕慈拉住他:
“别忙了,熬夜不好。赶紧睡吧。”
肖远不怀好意的笑了:“着急啦?比我急。”
赵慕慈气的打他:“你说什么!我这不是怕你熬夜嘛,上次我都住院了,你没学到嘛?”
肖远捉住她的手安慰她:“开玩笑嘛,生什么气。我着急,我比你急。”
说着便要去吻她。赵慕慈没有躲闪,跟他吻在一起。不知是不是因为许久未见的缘故,两人吻的格外香甜,也格外投入。肖远渐渐激动起来,赵慕慈忽然挣脱开,拉起箱子去卫生间洗漱了。肖远跟了进来,赵慕慈将他推出门外,反锁了门。
半小时后,赵慕慈总算出来了,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出来一看,肖远和衣倒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赵慕慈看着他的样子,心中觉得很疼惜。外资所的加班强度,比起智诚又大了许多。她想起他对她讲过的话:“我会努力。争取让你更安心。”心中更怜惜他了。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关了灯,上了床,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抱着他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两人直到下午才起来。肖远还要去加班,赵慕慈抱着他不肯撒手。他想了想,觉得把她一人扔在房间里也不是个事,于是问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建国门外大街还是蛮热闹的,你逛一逛,玩一玩。晚上我早点完事,出来找你。”
赵慕慈想了想,说好,于是两人收拾一番出了门。
肖远在国贸大厦里继续加班,赵慕慈便在附近的商场转转悠悠。虽然略显无聊,但一想到肖远就在那座一抬头就能看到的摩天大楼里面,等一下就可以见到,瞬间便觉得很有盼头。
一时路过Loro Piana门店,隔着橱窗看到一件焦糖色、深灰、白色相间的格子毛衣,立时被吸引了目光,走了进去。翻开标牌,是桑蚕丝和羊绒的质地,摸上去柔软又舒服。她想象肖远穿上它的样子,肯定像一只黄白相间的大猫,那可真是可爱呀……这样想着,她立时便有冲动将它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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