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哪有真蠢的?只是性格使然
“你们母子在密谋什么呢?”在惠妃母子烦恼头疼之时,刘皇帝的声音突兀地自外边传来。
闻声,两个都不由色变,惠妃慌忙起身,下意识地要整理着装,手足无措间,刘皇帝已然走了进来,步伐缓慢,但自带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气势。
“官家来了!”惠妃赶忙上前行礼,若是平时,她只有欢喜,如今却是又惊又怕。
“紫宸殿夜宴,各宫各殿都去了,你却缺席,只让刘晅代表,朕来看看,有什么要紧事,连与宴的时间都没有!”刘皇帝淡淡道,目光却落在靠在榻上的刘曙身上。
“陛陛下”别看刘曙私下里叫得欢,真直面刘皇帝了,那种几乎本能的敬畏感迅速袭满全身,伶牙俐齿也不利索了。
目光冷淡地打量了刘曙一会儿,一旁惠妃见状,还是忍不住道:“官家,刘曙他知错了,罚也罚了,他两膝都跪坏了,你就饶恕他这一次吧!”
看符惠妃还是一如既往的表现,刘皇帝没来由得有些厌烦,扫了她一眼:“你退下!”
“官家。”
“退下!”面对刘皇帝呵斥的语气,惠妃面色迟疑了下,担忧地看了刘曙一眼,还是挪步退出去了。
室内,父子独处,刘皇帝随意坐在一张短凳上,动作慢悠悠的,但整个空间都仿佛被他的气势所笼罩,刘曙则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不敢直视刘皇帝,只是闷着脑袋。
从本质而言,这场运动只是一场自我净化,改良是最终目的,而非革命。手段可以狠,但似乎确实不应该把大汉的官僚逼得太狠了。
“看来你是怨言颇多啊!你娘说你知错了,朕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呢?”刘皇帝轻声道。
更可恶者,派卫队去抢人,强行从监狱提犯官,这就是你的作为?谁给你的狗胆!你又视国法为何物?”
想了想,刘曙终是有些委屈地道:“若是什么都做不了,那陛下派臣去辽东做什么?”
说完刘皇帝便离开了,刘曙闻言,则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符惠妃急匆匆地闯进来,方才回过神。
“不需再试了,朕已经看清了!”
“你觉得朕会怕吗?”
刘皇帝冷冷一笑:“若尽是些贪官污吏,窃国蠹虫,尽杀之又如何?”
刘曙难得正经地侃侃而谈,把他在辽东的见闻向刘皇帝叙来:“陛下既遣臣往镇辽东,安抚官民,那见此恶况,臣便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任他们胡作非为,任意专权。
面对怒气腾腾的刘皇帝,刘曙张了张嘴,所有的怨气与不满,一下被戳得支离破碎。他自认为的理直气壮,在刘皇帝面前,也实在显得有些可笑了。
但从刘曙的嘴里说出来,便只有意外,满满的新鲜感,什么时候刘曙也能如此大义凛然,秉公直言了。只能说,刘皇帝对刘曙的要求,下限实在太低了,听他这番陈情,也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未曾尝试,如何得知?”
“此事就算揭过去了?”刘曙看着符惠妃,有些不敢置信,他也听出来了,刘皇帝没有再继续追究他的意思。
辽东自道司已下,几乎每一名官员,都已交待好后事,备好一口棺材,做好了随时横祸加身、受罪殒命的准备”
见他这副模样,刘皇帝便严厉道:“那还是朕用错人了?”
“你是怪朕偏心了?”听此言,刘皇帝彻底恼了:“你也不度德量力,你能与刘煦比?你自问,你有那个能耐吗?”
“陛下用法如此严苛,难道不怕地方失控?”
这轻描淡写间的森然,让刘曙心头微寒,注意到刘皇帝淡漠的表情,刘曙张了张嘴,一时间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辩解,都是那般苍白无力。
刘曙不说话了,沉默了下,嘀咕道:“大哥在安东,做了那么多有违朝制的事,他如何肆无忌惮,任性专权,您也从没责他”
“讲啊!朕想听听,你有什么委屈,朕又怎么冤枉你了!”刘皇帝还是那般平淡。
深吸一口气,刘曙应道:“陛下真应该去辽东看看,那里如今是怎样一种情况!那些所谓的专使、办案能吏,打着反贪除恶的名义,恃权逞凶,为了完成任务,向朝廷请功,已经不辨善恶,不分忠奸,罗织罪名,大肆迫害辽东官吏郡望。
“那也不全是贪官污吏!也不至于个个罪不容诛!”刘曙这么应道:“辽东官员成千上万,谁能保证毫无过错,难道陛下还能尽杀之?”
不得不说,今夜与刘曙一番谈话,有些刷新了他对这个儿子的认识。从其言谈来看,刘曙并不如过往表现出的那般愚不可及,虽然还是有些烂泥扶不上墙
另一方面则是,连刘曙都能条理清晰地指出吏治清洗下地方政治民生的问题,那这件事是否该值得深思了?
“讲啊!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说吗?刚才不是还振振有词,如今朕就在你面前,怎么不开言了?”刘皇帝冷冷道。
见其状,刘皇帝也无心再与他废话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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