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几道人影平静地站在殿门前,居中的是刘皇帝,另外贵、贤二妃也陪同在侧,都不住地往远处看,她们关心的,自然是刘文海以及刘昀二人了。
一直到刘旸、刘承勋一行人进入眼帘,都面露喜色。刘文海是高贵妃亲自抚养长大的,一向疼爱有加,刘昀则折贤妃最喜欢的儿子了,他们奉诏出海这么长时间了,可没有一日是不牵挂惦记的,毕竟南洋的风浪与疟疾可是不管你贵贱与否的,如今,总算平安归来了,也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安心。
一行人直奔垂拱殿下,望着亲自守候在殿台上的刘皇帝及二妃,赶忙行礼。刘皇帝见状,那严肃的面庞上露出一道释然的笑容,快步走下御阶,动作麻利看得一旁的喦脱心惊胆颤,也急步跟随着,生怕刘皇帝摔了。
“快起来!”还未靠近,便闻刘皇帝招呼着。
对于刘皇帝如此热情相迎,刘承勋有些讶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冲到面前的刘皇帝一把拉起,给了个熊抱:“三郎,你终于回来了!我是真高兴啊!”
刘皇帝或许深沉,或许做作,但偶尔的情感流露,却也有几分真挚之意,刘承勋心中也不免生出些感触。不过一刹那的触动之后,理性占据大脑高度,轻轻地挣拒开,刘承勋退后一步,恭敬地拜道:“陛下,臣何德何能,实不敢受此降阶之礼啊!”
看他这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刘皇帝顿时面露不满,道:“什么降阶之礼,这不是君迎臣,这是父兄在迎他的子弟!”
“你们都起吧!”朝着所有人一摆手,刘皇帝语气轻松地指着双腿道:“若非这双老腿不灵光了,我是要到城外去接你们的!”
“陛下!”刘承勋面露感动之色。
“这里不是说话的场所,随朕入殿叙谈,给朕说说你们在南洋的经历!”
“是!”
稍作沉吟,刘皇帝提出疑问:“朕知道那ysl教在波斯地区政权民生影响极大,但他们的哈里发此前既然热情欢迎你们,事发之后,就没有设法维护?”
军阀林立,诸国割据,纷乱无比。至于阿拔斯王朝直接统辖的,只有国都巴格达一小块地区,甚至巴格达的政治,也是由五十年前的独立出的由德莱木人建立的布韦希王朝所控制,他们哈里发,只是傀儡。
提及此,刘昀面上流露出一些回忆之色,道:“还是在波斯之时,我们拜访他们的国都巴格达,尽兴贸易的同时,与之建立关系。波斯的哈里发,对我们很欢迎,热情迎接,只是后来,出现ysl教徒冲击使团,甚至他们的一些贵族、军队也表现恶意。
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多少权力的阿拔斯王朝哈里发,又如何能庇护得了使团?”
初时,还保持着基本的体面,比较克制。不过,随着去年冬,六弟攻破八刺杀衮,几乎将黑汗国灭亡,消息传到波斯地区后,引起ysl世界一片沸腾,‘东征圣战’的呼声顿时炽烈起来,我们在巴格达的情况,自然一下子危急起来
所幸我们见机行事,迅速撤离,否则真就失陷于波斯了!”
说着,刘皇帝便拉着刘承勋往垂拱殿中而去,不过,拾级而上之时,逐渐变成刘承勋扶着刘皇帝了。
目光逡巡几许,落在刘昀身上,看着气度不凡的五子,道:“这一去一返两年半载,可曾尽兴?”
面对刘皇帝疑惑,刘昀摇摇头,道:“臣等也是深入波斯之后,方才了解其政治格局。如今波斯地区的局势,有些类似我中国春秋战国之时,名义上的统治者,是阿拔斯王朝的哈里发,然而他们早已对治下失去了控制。
殿中,君臣父子落座,宫娥奉上热茶。饮罢,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刘皇帝打量着刘承勋等人,刘承勋他们同样也观察着刘皇帝,只是多了些小心。
刘昀说得简单,但其中的风险与危急,却也不是那三言两语就能诠释的,而刘皇帝也明显察觉到了。毕竟,从异域他乡,人生地不熟,一个充满恶意的国都都城成功逃离,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不是什么浪漫传奇的故事,那是步步危机,几乎在刀尖上起舞。
闻问,刘昀笑应道:“不只尽兴,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在海上,除了风浪,便是行船,时间一久,便觉乏味了!异域风情习俗,虽然令人惊奇,但终究不如我汉家水土温馨,令人留恋.”
“波斯人!ysl人!他们好大的胆子!”刘皇帝面浮怒气,冷声道:“竟敢冒犯我大汉使团!”
ysl是波斯地区的国教,影响极大,又极具扩张性,如此一来,当地的教派势力,自然与大汉敌对,我们作为大汉的使团,他们自然没有好感。
还是文海,见势不妙,果断劝臣离开,在他的谋划下,我们闯关夺寨,在波斯人未彻底反应过来之时,顺利回到船队,与致远伯大军汇合!”
闻问,刘昀叹道:“根本原因,还在于大汉与黑汗国的战争!自六弟西征以来,黑汗国便不断遣使,到波斯地区求援,大肆污蔑大汉,传播大汉的威胁,以宗教战争的名义,鼓动波斯地区的ysl教徒东进。
刘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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