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皇帝拉着赵普跑完步,已是辰时两刻,天已大亮。于是,兴致不缺的刘皇帝又叫上赵普,君臣二人一起去沐浴,赤条条相见,一起享受宫娥们的贴身按摩服侍。
刘皇帝赐臣沐浴不算少见,但与之同浴,则实在不多。这样的待遇,外臣之中,能够享受着,不出五指之数。过去,大概只有王全斌、柴荣、杨业几个经历过,而他们,无不是方建大功或者关系实在亲近信赖。
或许在刘皇帝看来,这只是兴之所至,顺其而为,但赵普却是心中感动,而这样的恩宠流传出去,在旁人眼中,恐怕就是刘皇帝向群臣传递这么一个意思:他依旧信任赵普,依旧支持他,恩宠不衰,信任不减。
而这份支持,对于当下的赵普而言,也是十分宝贵的。
等两人从浴池中走出,换上一身干爽的新衣,已然将近巳时。
“可曾爽快?”刘皇帝笑眯眯地问赵普。
赵普赶忙应道:“陛下如此厚待,臣实在感激。”
“卿为国操劳,朕一直少有赏赐,区区浴汤,不足为道,能稍去卿之疲劳即可!”刘皇帝说道。
见宫娥正帮赵普穿上那身朝服,刘皇帝眉头皱了下,旋即扭头对喦脱吩咐道:“去把那件锦绣袍取来!”
“是!”
很快,刘皇帝嘴里锦绣袍便被取来了,就如其名,丝锦织就,朱紫打底,华丽而精致,但最为特殊的,是上边那栩栩如生的蛟龙图纹。
“给赵卿换上!”刘皇帝手一指。
目光落在那套袍服上,再听此言,哪怕以赵普的心里素质,也不有大震,赶忙道:“陛下,如此厚赐,臣实在担当不起啊!”
“无妨,不过一件袍服罢了!”刘皇帝轻笑道。
赵普再三推拒,刘皇帝就是不依,最终,只能怀中一颗又激动又忐忑的心,让宫娥给他换上这身新袍。
人靠衣裳马靠鞍,赵普不是没有穿过华服,但这一身新衣,就是显得精神,显得特殊,这是刘皇帝赐与殊荣。
不算热情的秋阳已上三竿,赵普早早地进宫,原本是打算到广政殿处理一些事务的,显然,到这个时辰,也被刘皇帝耽误了。
但误了就是误了,见刘皇帝还不放他离开,也就干脆留下,陪刘皇帝说话。披散着的头发,看起来依旧湿润,早食的香味弥漫在崇政殿的空气中,刘皇帝摸着肚子,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这晨练还是辛苦,腹中已感饥饿,赵卿,走,再陪朕一道用早膳吧!”
“是!”赵普没有拒绝的道理。
刘皇帝的早餐,还是很丰盛的,五味粥、蒸饼、灌汤包另加一份炒肺,比起当初保持了数年的清粥小菜,显然奢侈多了。
“这东京的灌汤包,滋味还是不一样,赵卿也尝尝!”刘皇帝的心情看起来很是愉悦,冲赵普道。
“谢陛下!”
比起刘皇帝的恣意,赵普显得很拘束,始终保持着礼节风度。斯文地夹起一块汤包,又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说道:“确是美味,比起西京,东京美食确实别具滋味!”
虽然于赵普而言,都差不多,但刘皇帝说开封的更好吃,那就是了,这种事情,自然得迎合着皇帝。
“对了,还有些羊**,也尝尝!”刘皇帝又道。
“谢陛下!”
“不就吃顿早食嘛!”见赵普总是这般矜持,刘皇帝终于说道:“赵卿若总是这般拘束,岂不显得你我君臣生分,这食物都无滋味了......”
“臣实在愚顽,让陛下扫兴了!”赵普道。
“好了!”刘皇帝赶忙伸手止住他,苦笑道:“喝奶!吃包!”
“是!”
当刘皇帝不再寻求与赵普贴心亲近之时,这气氛终于自然了许多,场面同样融洽。显然,刘皇帝还得把自己处在高人一等的地位上,保持着凌驾万物的姿态,大家都习惯。
“今日有什么事需要朕过问的?”用完食,刘皇帝头一次谈起正事。
闻问,赵普很是配合,适时地禀道:“臣正有一事容禀,遵前谕旨,已然选拔抗灾过程中突出贡献之军民官吏十人!”
提及此,刘皇帝立时来了兴趣,这已经是水害漫天时的吩咐了,这么久,刘皇帝都快遗忘了。不过,这一点自然不能表现出来,反而,刘皇帝显得很关切:“哦!人已经选出来了?都有谁?”
“回陛下,十个人,都是普通的军民职吏,每个人都奋力救灾而不惜身,乃是经过惠(宋延渥)、寿(李少游)、耿(武行德)三国公共同拟定!”赵普答道。
刘皇帝对此,却显得很满意:“如此甚好,于平凡之中见伟大,也只有上下同心,当这些最为普通的军民百姓都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时,就没有什么难关,是无法度过的!”
“陛下英明!”赵普说道。
刘皇帝:“人都在哪里?”
赵普:“暂时安置在馆驿,等候召见!”
刘皇帝只稍作思量,显得很高兴,吩咐道:“就定在午后吧,吩咐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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