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二婶说到做到,还真就去告了。
顾盈盈瞬间明白,沈夫子们送鲫鱼来,意味着什么。是既不劝他们的女儿回长房这边来,也不鼓励他们的女婿出去谋个差事,好挣钱养家,还想让长房的给银两给粮食呢。
“娘,若是沈夫子他们再来,不管拿了啥稀罕物件儿,您都要跟他们哭穷。要说家里没米下锅,说咱们都饿着肚子。”
秦氏双眼里流露出尴尬,这话,就算自个儿不说,乡亲们不也知晓么?
不过知道女儿还没康复,心里憋屈着呢,就应了声儿,“行。”
顾盈盈知道秦氏为了照顾自己,不吃不喝,挺难的。就劝秦氏去休息一会儿,说是跟二嫂相商过了,今晚由二嫂照顾,明早再让娘来换二嫂。
“我就在你这屋睡。”秦氏伸手指了指靠背椅,是想坐椅子上躺着歇息。
“那可不成,您在这儿,我和二嫂不好说体己话。”顾盈盈对着秦氏调皮地笑笑,道。
二儿子出门在外,儿媳妇必然是思念他的。这话,不好跟她这个婆婆说,但至少能说给小姑听。秦氏当然懂得。虽然难舍,也开门走出了房间。
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顾盈盈躺了没一会儿,就入睡了。
梦中,她跟在馨兰妹妹身后,来到墨巷的一处宅子的大门外。
大门很快被打开。
顾盈盈抬眼一瞧,发现为她们开门的,身穿黑色华服,脸上挂着温馨笑容的妇人,正是秀姨。
“秀姨,我听说寻哥哥就要征战归来了,特地带盈盈姐姐来看看他。”徐馨兰在说话时,就把带来的一盒糕点,双手递给了秀姨。
顾盈盈羞怯地摇了摇头,对秀姨说:“并非如此,秀姨。是我陪馨兰妹妹来看看您,看您的。”
想看秀姨的人,是馨兰妹妹,想看秀姨的儿子,赵寻的人,还是馨兰妹妹。
秀姨眯眼笑笑,一手拉着徐馨兰的手,一手拉着顾盈盈的手,将她们都请进了屋子里。
整间屋子被一湖蓝色布帘给隔开,顾盈盈一走进来,只见到了一把靠背椅,就摆放在窗前的木桌边。这是屋子里仅有的一把椅子了。
那就让给馨兰妹妹坐吧。
只见秀姨把一盒糕点搁放在木桌上,对她和馨兰妹妹说:“之前为了给寻儿医病,就没敢租太宽敞的屋子,只好租了一间。这不,只能请你们坐床那边,挤着些了。”
“别这么说,秀姨,我想来这儿租间屋子卖吃食,还租不到呢。”顾盈盈一脸真诚。
看到屋子里没有什么家具,却收拾得洁净,也挺好的。
接过秀姨递来的一杯绿茶,顾盈盈就听到了秀姨的话语:
“在前不久,我也收到了寻儿写给我的书信。他说,若不是顾小娘子帮他医病,怕是他也不能这么快就康复,更不敢想,还能跟着将士们一起前往北边,抵抗楼国的强敌。让我务必要多关心顾小娘子……”
“可不是吗?若不是盈盈姐姐及时相助,怕是寻哥哥就还在这边求医。”徐馨兰给秀姨递眼色,说道。
“顾小娘子,再过几天,我家寻儿就要征战归来了。你若是不嫌弃我们家穷,不介意我的寻儿还没功名的话,来给我做儿媳妇儿吧?”
秀姨在说话时,从餐盘里拿出一块儿糕点,喂给顾盈盈吃,“听馨兰说,你爱吃‘一口酥’,我就学着做了。就想以后能经常做给你吃。”
“我……”顾盈盈急得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分明知道,心仪秀姨的儿子的人,是馨兰妹妹。可是无论是馨兰妹妹,还是秀姨,都像是在试探自己似的。
一时着急,竟然急晕了过去。
耳边传来贾氏的谩骂声:
“好你个顾小丫儿,连里正的女儿的心上人,你也要抢?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个儿,都这般破鞋了,哪儿能跟馨兰那样,知书达理的女子相比?怕是那个穷书生,都懒得拿正眼瞧你。”
冯氏的嘲讽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
顾盈盈心里憋了股闷气,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说话,气得差点吐血。但是仍能听到贾氏阴阳怪气的话语:
“原来你个不下地做活儿的,却在稻田里收割稻谷时,是要有多卖力,就有多卖力。只可惜太子殿下见不到你那讨好的样儿,要不,兴许一感动,就迎娶你做太子妃了。”
“哈哈——”
尹月娇的阴冷笑声传来。
顾盈盈只听到那姓尹的妖媚货说:“付郎,我是说,那个姓顾的乡野村姑,怎么就识趣些了,没再纠缠着你了。原来她是想嫁进宫去,给太子殿下当太子妃啊。”
“她一个见到美男子都走不动路了的,怕是进宫给太子殿下提鞋,都被人嫌弃。”付昕一脸不屑。
“去死!”顾盈盈怒吼一声,气得醒来。
只感觉右手被握住,她睁开双眼一瞧,发现是二嫂握住了自己的手,正坐在床边呢。
眼神里掠过一丝尴尬,顾盈盈低声说道:“许是受伤了,不能下床,心里憋闷,就做了个噩梦。也不知怎地,想见到的,不想见到的,都跑梦里去了。”
祝氏一听这话,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想见到的,在梦里跟你说了些体己话没?”
至于小姑不想见到的,那她就不必多问。
顾盈盈羞怯地睨了祝氏一眼,“你别问了,就只是一个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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