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当面给顾盈盈磕头赔罪,“我对不住你。就算你把我杀了,也是应当的。”
顾盈盈心里是想给他点教训,但还没想过,若是找到他了,一定得让他去死。他能主动前来认罪,想必是受到了良心的谴责,还不是太坏。
“你和他们一起谋害过我,这仇,我不会不记得。但如今已知晓,你是被尹家人所逼迫,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便打算不再追究。”
男子更是羞愧得不行,憋得脸都红了,把额头磕得肿了个包,说是他该死。
知府大人说,那人跟尹屠夫他们一样,害了她,所以都该受罚。
男子当时就交了银两给她,认了错。
关于两村的人们发生争斗的事,知府大人不仅罚了尹屠夫他们,也还罚了顾家的人们。说他们带人去闹事,打伤了人,影响恶劣。该罚。
顾盈盈算了下,顾家被罚的那些银两,还没尹家的人们,赔偿给她的医药费的一半多。
在心里认为,知府大人办事,还算公平吧。
尹月娇的娘,因为关了那位男子的母亲,当天就被关入了大牢,尹月娇的爹,也受罚了。想必在最近这段日子,应该是能安分些的吧?
顾盈盈不担心贾氏他们来闹,更不怕还在府城的尹月娇,和付昕他们。只为馨兰妹妹暗恋的那个男子担忧,怕他吃不到有药的糕点,会旧病复发。
哪怕馨兰妹妹只是间接跟她提过,最近这段日子不能出去了,该如何是好?
可她自己也猜想得到,馨兰妹妹之所以会那么问,都和那位吃过她做的糕点,病情有所好转,已经能去寺院附近卖画的男子有关。
时至今日,都还不知那男子姓甚名谁。她只知道,那人是秀姨的儿子。
在心里思索着,还是等自己家收了稻谷后,就再做些糕点,给馨兰妹妹送去。帮馨兰妹妹,就得帮馨兰妹妹暗恋的那个人,药到病除。
等那个人恢复了健康,必然会对馨兰妹妹更好。
看着好友过得好,她也跟着高兴。
翌日。
天刚蒙蒙亮,顾盈盈就和祝氏在灶屋里忙活起来。姑嫂二人配合得不错,一个洗菜切菜,一个就炒菜。
烧火也是祝氏顺带着去做的。
没一会儿工夫,顾盈盈就炒了好几盘菜,只等着锅里的猪蹄汤一煮好,再做几个凉拌菜,也就能开饭啦。
家里人收割稻谷,乡亲们会过来帮忙。除了今天这一日三餐,还得备点茶水,以供乡亲们去田间劳作时,好带去喝。
顾盈盈考虑到牛氏怀有身孕,又还是帮她请过杏丫儿的爹,让他们父女二人,为她在证词上画押了的。就给这个恩人又煮了点红糖水,专门用盛茶水的陶瓷茶壶装着。
少顷。
徐馨兰们母女二人都来到灶屋。
徐馨兰趁着她母亲在帮祝氏添柴禾,就来到灶台边,对正在盛鱼汤的顾盈盈说:“我昨晚回去,见到杏丫儿了。”
“要是今早见到的话,带她过来,在这边吃饭。”顾盈盈放下勺子,微笑着对徐馨兰说道。
“呵,我可带不来。”徐馨兰轻轻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胆小,不会跟家里人之外的人们走?”
这一点,顾盈盈当然知道。如实说:“可是今天不同,她的二叔他们会过来。有人陪在她身边,还怕什么?”
“可她的爷爷他们不会来。”徐馨兰摇了摇头,附在顾盈盈耳边,轻声说道:
“昨儿个杏丫儿就跟我说了,她和她爹帮过你的事,她的大伯娘已经晓得了。只是这次很奇怪,她的大伯娘非但没怨他们,也没怨她的二伯娘帮忙传话,反而还跟没事人似的,啥都不提。”
顾盈盈偷笑了下。
昨天,她去衙门,也把她之前和木匠师傅签的那份契约,带去了。是托徐世伯认识的一个衙差,转交给知府大人的。
没过一会儿,衙差走了出来,在私底下对她和徐世伯说:“知府大人已经看过契约,知道是木匠师傅违约在先,给贾氏提供了方便。是想让我来问问你们,此番带契约过来,是想让木匠师傅,赔些银两给顾小娘子?”
顾盈盈浅浅一笑,“不必那么麻烦。”
虽说那份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她画的风车的图纸,他人若是没经过她的允许,不得擅自借给他人查看,更不得提供给他人使用。
要是木匠师傅违背此约,就按他们定下的规矩,赔偿一百两银子给她。
不过她知道,那个木匠师傅抠门得很,不可能愿意赔偿银子给她。
而她此番带契约过来,不只是想对付木匠师傅,更还想给那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贾氏,一点颜色看看。
当然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贾氏,任由那个泼妇,卖了用她的图纸制造好的打风车,赚钱去。
顾盈盈装作很善解人意的提议道:
“官爷,民女也知道,知府大人近来才从皇城归来,也有不少公务要处理。民女不能为这点小事,再去烦扰知府大人。只是有个好的提议,想说给知府大人听。”
衙差一听这话,眼神里悄然划过一丝欣喜,道:
“且说来听听。”
“依民女之见,不如让贾氏把做好的打风车都捐出来,供邻近几个村子的乡民们使用。如此,不仅能让贾氏美名远扬,还能为乡亲们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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