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蹄子,去找哪个清白儿郎不好,非得去勾搭有妇之夫?”
“你祸害了咱们一个村子的人,却还搁这儿装死……”
顾盈盈顿觉头晕脑胀,眼前不断闪过飞蚊般的黑点,不堪入耳的话语刺入她耳中。
气得挥起拳头,就往说话的泼妇的脸上打去,冷不防被那泼妇攥紧手腕,一阵钻心疼痛感袭遍顾盈盈全身。
她从噩梦中惊醒!
而在梦中见到的骂人的泼妇贾氏,此刻正站在她床前,牢牢攥住她手腕的手,说是像钳子都不为过。
可她浑身无力,只能狠狠瞪着贾氏。
这泼妇颧骨高耸,眼神阴狠,身边还带了几个妇人,个个儿凶神恶煞!
“她娘的搁这儿躺尸,免得下地儿做活,却还跟我动手,是活腻歪了?”
顾盈盈还没来得及怼贾氏,口中就被贾氏塞了破布,一阵酸臭味呛得她直作呕,却也无法吐出来。
伸脚踹贾氏,却被几个泼妇按住身子,完全动弹不得。
顾盈盈被贾氏她们用绳索捆绑,丢进一辆蒙了黑布的牛车里。
一路颠簸,顾盈盈本就头晕的厉害,但她极力忍住,在不确定牛车会载她到何方时,千万保持清醒。
这可是穿越来到了古代,被死对头贾氏绑了,下一刻把她卖掉都是有可能的。
她很懊恼,自己堂堂一个外科医生穿越过来,成了个和她同名的恶毒花痴女,顾盈盈。醒来就没任何亲人在身边,却被贾氏这个死对头盯上了。
种种落差,让她一时半刻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忽地牛车停下,顾盈盈被贾氏等人丢下车,带到一片稻田里。
稻田位于兰江之畔,足有上千亩,皆为皇家地产。
成群的身穿粗布衣裳的乡民们,在田间劳作。
顾盈盈穿着浅粉长裙,一路走来,小腿被稻叶划得血肉模糊。长裙不适合收割稻谷,可面对拿皮鞭打她的衙差们,只得拿起镰刀努力做活儿。
她把袖子卷得高高的,躬着身子,低着头割稻谷,那些挑着装满了稻谷的壮汉们,在田间来回穿梭,却都离她远远儿的。
哪怕是跟在着大人们身后捡谷子的孩童们,也被他们各自的家长监督,不准他们走近她。
“杏丫儿,你离那个狐狸精远点儿,免得惹一身sao。你看,她要不去招惹人家的男人,会被人家踹进兰江,头肿得跟猪头样的?”
贾氏双手叉腰,对着离顾盈盈足有两米来远的一个少女说道。
不远处传来一阵嘲笑声,还有几个妇人的议论声。
“顾氏在家吃饭都恨不得要人喂,十指不沾阳春水,谁跟她一起收稻谷,就是倒了大霉。罗嫂子,你还真是个大善人。”
贾氏夫家姓罗,罗嫂子正是指的贾氏。
“杏丫儿,你大伯娘是为你好,听她的,没错。跟顾氏后面儿,你能捡到谷子?她个好吃懒做的,只会勾引汉子。这不,名声不好了,命儿也差点没了,看谁家清白儿郎还敢娶她?”
“……”
顾盈盈气得险些吐血,可也知道,在这个时空,根本没公平可言。衙差们会纵容贾氏羞辱她,却不会容忍她反击。
不过日子还长,只要活着,总能出人头地,让世人对她刮目相看。
她本就是个病号,穿越之前没做过农活儿,而原主以前也是没下地劳作过的。哪怕她跟着乡民们有样学样,努力收割,累到直不起腰来,胳膊和腿都被稻叶划得伤痕累累,可她也没收获多少谷穗。
贾氏指着空了大半截的箩筐,捡起一块石子砸向顾盈盈额头。
顾盈盈一见到不明物飞来,迅速闪躲,同组里只有三人,她和二嫂从未松懈。唯有贾氏只在一旁当监工,从没搭把手。有何资格嫌弃她?
但趁着衙差不备,顾盈盈把捡起的石子砸到贾氏脚边。警告对方:
搞窝里斗,只会伤人损己。
贾氏气得双眉倒竖,举起镰刀在半空狂乱挥舞,大有一种非剁了顾盈盈不可的架势,嘴里骂骂咧咧:
“你个贱女子,先前勾引人家的未婚夫,有劲儿得很,能坐个牛车追到天边。如今来收个稻谷,你就要死不活的。你装的娇滴滴的给谁看?好勾搭没讨媳妇的汉子来帮你?”
顾盈盈正色提醒贾氏道:“你积点口德!”
贾氏的谩骂声依然没停。
“你个贱女子就该死,早死大家都安生。要不是你哥哥要拉上乡亲们为你报仇,他们也不会受伤,也就不必破费去隔壁村请人!”
顾盈盈的脑袋嗡嗡作响,险些气晕。
可贾氏嘲笑她没羞没臊,亦非空穴来风。
因为原主心仪二哥的同窗,江南第一才子付昕。在表白心迹时惨遭拒绝不说,还被付昕的未来岳母一脚踹进兰江。
原主不会游泳,哪怕被父母及时救上来,也昏迷未醒,走了。
她在前世就经常做噩梦,是梦见的与原主有关的一切,穿越过来就成了如今的顾盈盈。
汗水渗进额头伤口,顾盈盈害怕伤口感染,只盼着在天黑前收工,好回去弄些药材医治。
二嫂祝氏悄悄递给顾盈盈一物件儿,隔着有点脏了的丝帕,顾盈盈知道,是送的冷馒头。赶紧趁衙差没留意之时,藏进了衣衫。
待收工后,还给二嫂吃。
贾氏一声惊呼:
“顾氏偷吃!”
衙差们拿起鞭子就往顾盈盈身上打,祝氏奋不顾身上前,以娇弱之躯护着顾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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