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第一块石板上,他感觉还是比较平稳,于是又跳到了第二块上,感觉浮桥微微晃动了下,再往后走,每跳跃一次,晃动就会加剧一些。
走到一半时,下方液体内突然伸出红色的藤蔓,像人手一样抓住他的脚面,将其向下拉去。
罗岩急忙用剑去砍,断开的藤蔓发出了婴儿般的啼哭声。
现在他每向前移动一块石板,下方的红色藤蔓都成倍的增长,已经用剑砍不过来了,于是只好施展出十方惊雷。
被天雷劈到的藤蔓升起一团团金色火焰,让人看着心惊胆寒。
在离对岸不足百丈时,涌起的藤蔓突然在前方形成了个巨大的血色恶魔,顶着雷电向自己抓来。
罗岩一惊,金剑圣灵指瞬间发出,在血色恶魔的身前留下一个大洞,带着残躯跌入河中,抓来的双手也随之涣散开去。
罗岩再次纵身一跃,向下一块石板跳去,结果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脚下的石板应声断裂,踏空的双脚向河面坠去,他急忙双手一抓,握住旁边的一根索链,把身体悬在了空中。
然而这时河面上又伸出两条粗壮的血藤缠住了他的双脚,原来涣散开的那个血色恶魔此刻又出现在桥面上,抬脚向他的手背踩来,一阵剧痛传入他的脑海。
连续十几下后,钻心的疼痛终于让他双手变得麻木,弯曲的手指渐渐松开,身体坠入了炙热的河流里。
一瞬间,罗岩感觉身体就要融化了,神魂剧烈挣扎着想要离开身体,肌肤已经开始消融,滚烫的赤流将他的身体全部淹没,他在失去最后一丝清明前服下了那枚玉灵果,随后感觉身体随着滚滚的流水而去。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在一处泉水旁边,这泉水倒是与青灵涧下的有着三分相似,又与锁仙谷中的有着五分的相同。浓密的灵气弥漫在周围,结出细小的水滴。
看着近处灵气缭绕,远处花开蝶舞,罗岩也不知道这是
何地。
他站起身形向前走去,周围的景象跟着他移动,他停下,景象也静止下来。无论他怎么走,都无法离开这片世界。
几番尝试过后,他彻底放弃了走出去的想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地休息起来。
隐隐的,他感到体内的圣衍金梵仙灵诀有些躁动,似乎要自动运转起来,于是盘膝坐好,开始了主动修炼。
几个周天后,感觉筑基期的瓶颈有所松动,于是急忙服下了宗门发的筑基丹,开始发起了冲击。
他感到自己丹田的灵湖上空,有一道道肆虐的闪电炸开,湖面被搅动的翻起惊涛骇浪,嗤、嗤、嗤――,肆虐的雷电冲入湖中,如银蛇缠绕,金龙穿行。
他的骨骼也在啪啪作响,每根经脉似乎都要被剥离出来,刮骨割肉般的疼痛传遍全身,不堪重负的湖堤终于在巨浪的冲击下倒塌,灵湖之水如凶猛的野兽,疯狂地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周扩散开来,很快形成了一片新的汪洋。
狂暴的雷电对新出现的湖堤一阵轰击后,渐渐平息下来,巨浪渐渐退去,湖面重新恢复了平静,罗岩感到灵湖这时变成了海洋,修为也在这一刻踏入了筑基期。
挥手间,草动花摇,元气波动,感觉体内的灵力比之前增加了不止十倍,自身与天地的接触也变得的密切了。
欣喜之余,他感到自己的突破还没有结束,刚刚平息下来的海面又开始蠢蠢欲动,无穷无尽的灵气蜂拥的进入他的体内,功法的第二层再次开始运转,借着这股强势的冲击力一举又跨过了两个台阶,站在了筑基期第三层上。
当他再次起身时,发现身上充满了臭味,低头一看,原来浑身上下都沾着一层体内排出的黑乎乎的物质,于是跳进了旁边的泉水中,痛痛快快的清洗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他从池中跳出,显得满面春光。
修为突破后,他再次试着移动身体,想要走出这边天地,结果
无论他怎么移动,这些花草还是跟着他。
再次失败后,他又坐了下来,拿出《缩地成寸》功法开始参悟起来。浓密的灵气缭绕下,在此修炼一年,可抵外面修炼十年。
日月穿梭,冬去春来,一转眼五十年过去了,罗岩一动不动,还在忘我的世界里推演着这门晦涩的神通。
一百年过去了,他老的已经胡子托在地上,额头上爬满了皱纹,就连双脚都有些麻木了。
佝偻着身体,再次试着催动真气,向前迈出了一步,结果这一步踏出后,身体就出现在了百里之外。看着自己这次的移动,他兴奋地大笑起来,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的时间,自己终于在这《缩地成寸》的功法上略有小成。他激动的连续尝试了几次,发现虽然可以一步百里,可还是无法离开这片天地。心情又由兴奋转向了悲伤。
心中暗道,百年的时间,想必和自己一起进来的弟子早已回去,外面的天灵门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也许谷雪、王道阳他们都已经结婴了,而自己还只是筑基三层的境界,看来又要成为大家的笑柄。
随后他又拿出一个龙形卡片,喃喃的说道:“一百年了,不知上官飞羽是否还在人世,我应该回红木村看看她去?”
心里想着自己这次秘境之途的种种不顺,叹息道:“上天为何这般不公,处处与我为敌?若人生可以重来,我定要加倍勤奋修炼,将自己变强,再与这不公的上天斗上一斗。”
伤感中,他看着眼前的花草,愤恨的说道:“既然你们不让我离去,那我就将你们全部烧光,大不了我进轮回后,重修一世。”
愤怒中他站起了身体,召唤下来九天雷电,欲将眼前的一切化成灰烬。
当熊熊大火燃起来时,他发现身上传来了剧痛,一种灼烧的感觉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急忙开始奋力拼搏,身体向泉边退去,最后一头扎了进去,泉水瞬间灌入了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