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红色丝线突兀地从靳芳菲身上射出。
每一根都比发丝都要细不知多少。
如烟如雾,似真似幻,充满了极致的奇异美感。
“你是……!”
惊骇至极的尖叫声从蝴蝶中发出。
但在这时,在极致的美中,红色丝线已经洞穿了这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尖叫声嘎然而止。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缓缓伸了过来,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蝴蝶。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比这只蝴蝶发出的声音更娇美悦耳,还隐隐有一丝诱人的妖媚。
“传言金蝶杨家有一种奇蛊,能为世间痴男怨女缔结鸳盟,哪怕百炼钢,也能化绕指柔,二人形如一人,性命相融,一人生,则二人生,一人死,则二人死……”
“这就是那情人蛊?真是可惜了。”
娇媚的声音叹惜了一声,却又忽然发出娇笑。
“咯咯,你对那人一片痴心,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好机会,我却坏了你的好事,你怨不怨我?”
红色丝线隐去,纤纤指尖拈起蝴蝶,凑近一张脸庞前,似乎想仔细看看。
玉手边,那张脸庞竟然就是靳芳菲自己。
但她的声音虽然一样娇美悦耳,却有着十分干净纯粹的通透,与刚才响起的妖媚声音截然不同。
也不知声音的主人是谁。
靳芳菲却没有半点惊慌,甚至对那个声音和刚才的一幕,都根本没有一丝意外。
头微微后仰,似要躲避这只蝴蝶。
嘴唇微噘,脸上露出嫌弃。
“你把它拿开!”
明明是她自己的手,要拿开不过是一念之间。
可她偏要叫那个“你”。
那个声音笑着:“这可是好东西,怎么?你不想和那个人在一起么?”
“我才不要!”
靳芳菲鼻头微皱,似嫌弃又似警告:“我告诉你,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不许你伤害他!”
“哈哈哈哈……”
那声音大笑。
“你知不知道,那个不知道躲在哪里的那个金蝶杨,已经盯了你很久了,恐怕早就在他手上吃了大亏,这次你的心上人乘龙入世,只手镇压黑晶会,可威风得很,姓杨的怕是急了,才对你发难。”
“你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们了,你爱上的那个人,现在可是世人眼中的圣僧,神通广大,这世上还有谁能伤他?”
靳芳菲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又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自豪和花痴的笑意。
那声音语含嘲笑:“咯咯,人家可是圣僧,虽然我不信真有人禅心如铁,但你的心上人可不一样,我看啊,情人难做,生死相向的敌人倒是更有可能。”
“哼!还不是因为你乱搞!你害死我了!”靳芳菲狠狠地磨着牙,恨不得把自己那只手给剁了。
“别急啊……”
那声音娇笑几声,声音忽然变得意味深长。
“你没听过吗?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
“他就算真是圣佛,若只在那极乐佛国之中,端坐莲台,高高在上便罢,既然临凡,就逃不过这情丝缠绕。”
“你……!”
靳芳菲小脸一白:“你对他做了什么?”
“放心,我可没胆子害你那个心上人,只不过稍微帮了帮你而已。”
“他以为能念几句经,就能将我的情丝化去。”
那声音嗤笑了一声:“又哪里知道情丝难断?”
“真正的情丝无影无形,又如影随形,一头缠着你,一头缠着他,百转千回,纷乱如麻,头尾难寻。”
“他每见你一次,情丝纠缠越深,以你的美貌,多见几回,恐怕他就对你情根深种,都难以自知了,区区情人蛊,又怎比得上我这真正的情爱?”
“所以啊,你要是真喜欢他,就经常去找他咯,哈哈哈哈!”
那声音放声大笑,笑声中透着快意。
“你……”
靳芳菲小脸阵阵发白,咬着嘴唇,胸脯气得不停起伏,却完全无法可想。
“疯子!疯子!”
“变态!变态!”
“你就是个疯子变态!”
想骂人,翻来覆去却只是一句。
……
港市的公审大会,改变的事情,引发的各种变化,多不胜数。
尤其是最后出现的那个乘龙而来的和尚。
仅仅是在落幕后的短短几天内,有着陈亦的或好意、或歹意的议论和事端就有无数,从未断绝。
而陈亦却在忙着四处玩“打地鼠”的游戏。
有黄沙的消息,加上寻人手杖,老鼠倒是打了不少。
那个逆种联盟几乎被整个捣毁。
除了那所谓的七王,还有其中四个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还有陈亦最早接触的那个六欲,自称什么死神的,也被他找到,暂时扔给了黄沙收押。
算是解了当时的一口恶气。
六欲使,公审大会出现了两个。
一个便是那号称黑白使的,另一个,就是那个屠夫一般的中年胖子。
前者被陈亦当时就给拍晕了。
后者被裴长风一剑给削了。
加上这个狗屁死神,六欲已去其三。
两个大华国内最大的“恐布组织”毁的毁,残的残,虽然还留下了点手尾,短时间内也算是清静了。
而陈亦在完成这些事后,就直接钻进了小岛空间里。
现在的小岛空间,可是和以前全然不同了……
陈亦看着眼前的恢宏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