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庆空禅师口宣佛号。
本听陈亦所说,庆空就已生惊疑。
他心澄如镜,此刻见贝金禅反应,就明白陈亦所言不虚。
想到他参禅多年,竟在眼皮底下,出现了这等骇人听闻之下。
心惊之余,不由大恸大怒。
陈亦旁若无人继续说道“污你我问你,十日之前,唐员外家的妾室为何『自杀』”
其实这件事也是他无意间知道的。
他按照何铁手给的名单,挑中了这个金禅社做目标。
一是因为这金禅社所做所为是真的恶心到他了,二也是因为感觉这个名字实在是跟自己反冲,这样的玩意儿也敢用这名字,存心和他过不去啊,不弄你弄谁
却没想到调查的时候,正好知道了这个姓贝的一件恶心事。
他以谈禅为名,忽悠了一个姓唐的富商,几次进出富商家中。
富商对他全无防备,竟让他出入内宅。
姓贝的见到富商一个小妾,心生觊觎,用手段将那小妾『迷』了。
那富商小妾也是『性』烈,清醒后,直接撞死了。
那个唐姓富商至今也不知实情,小妾莫名其妙死了,只好告到了官府。
只是吴州府衙,本就是金禅社最大的一重保护伞,怎能理会
“嘿嘿,任你口舌生花,也休想污蔑贝某。”
贝金禅也是心机深沉,这一会儿工夫,已经完全镇定下来,根本不接陈亦的话头。
“罢了,与你说这多话,并不是要你承认,既然如此,就到此为止吧。”
陈亦合什在胸,摇头叹息“纵使千百劫,所造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说话间,已一指缓缓点出。
一指浮生若梦
贝金禅早已见过鲁能中了一指后的诡异模样。
以他的心『性』,早就一直暗中防备着陈亦故技重施。
只是他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却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
许是被别人吹捧惯了,一叶障目,以为自己武功放到江湖上也算是一方高手。
这贼秃虽然很诡异,但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却不知,他距离江湖上真正的高手究竟有着怎样不可逾越的距离。
陈亦一指点出,贝金禅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额头眉心就已现出一点红印。
“呃啊”
贝金禅两眼顿时呆直,嘴僵硬地开合了两下,就和鲁能一般,软倒在地。
一旁的鲁能见状,脸上现出惊惧之意。
“贼和尚你对禅主干了什么”
贝金禅带来的几个大汉见此,怒喝着,扬起手中刀剑,就朝陈亦杀来。
“阿弥陀佛,众弟子,护大师法驾”
庆空老方丈白眉抖动,显然也被这些人气着了。
云岩寺百十众僧齐齐站出。
那几个恶汉脚步一顿。
他们再是凶恶,也不是傻子。
几个人打一百个头铁吗
就算是普通人也打不过啊,更何况传闻云岩寺的僧人个个深藏不『露』,身手不凡。
恶汉齐齐咽了口口水,讪笑着慢慢退了回去。
真是从心,人家两把西瓜刀就敢砍遍几条街,就你们这德『性』也敢造孽
陈亦看在眼里,暗暗撇了撇嘴。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时,贝金禅突然满脸凶厉,死死瞪着前方。
“哈哈哈哈,死贼秃还以为你有何本领不过是些孤魂野鬼,贝某能杀你们一次,就能杀你们两次、三次”
“都去死吧”
“杀杀杀”
贝金禅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拳腿交错,朝着空气中狠狠地撕打着。
“呸泥腿子,狗一样的东西”
“哈哈哈再来杀得不过瘾啊”
似乎将什么人杀了一般,贝金禅还朝地上的“尸体”啐了一口,仰天狂笑着。
陈亦眉头微微一皱。
这个畜生,比他想象的更要可恶。
既然如此,一指不够,那就来两指。
念动间,陈亦已经又是一指点出。
一指浮生若梦,
两指森罗如狱
“谁”
“你们是什么东西”
“你们要干什么”
“不放开我放开我”
“不要”
“啊”
贝金禅如同见到了极度恐怖的东西,一张阴鸷嚣张的脸,已经让惊恐给扭曲。
不断地挥舞着双手向后退,突然跌倒在地,又不断地在地上扑腾着,好像在什么“人”的手下挣扎、抗拒。
然后就全身一挺,发出凄厉之极的惨叫声。
双手在身上、脸上双抓又挠,抓得一片片血肉模糊,惨叫声逾发凄厉,偏偏叫得越惨,他抓得越用力。
“三藏大师,这”
其他人看得浑身『毛』骨悚然,庆空老方丈忍不住回头看向陈亦。
陈亦暗自咽着口水,脸上却仍保持着风轻云淡的笑容。
闻言缓缓道“老方丈,可记得地藏经中,地藏王菩萨曾为佛母言说之南阎浮堤众生之罪报,至罪者,乃入无间地狱”
“阿弥陀佛,自是记得。”庆空老方丈道。
“若有众生不孝父母,或至杀害,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杀生者、邪『淫』者、窃盗者之属,皆当恶习结果,各有百千报应。”
陈亦点点头,收起笑容,目光如矩,扫过岩壁下众人,唇齿张合
“大铁围山之内,大地狱有一十八所,独有一狱,名曰无间。”
“若堕此狱,日夜受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