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隐执意推辞不受,任霜寒只得作罢,转而求其次,隐阁阁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道友随我到普通厢房休息吧。”九隐一点头:“如此甚好。”虽说是普通厢房,但是一应用度绝非凡品,以隐阁的财力,在短短的时间内,布置成这个样子,真是不容易。任霜寒嘘寒问暖,不住的指点着门下的弟子把房间内布置更加舒适。这位掌门就差亲自上阵了。
九隐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位任女侠是怎么了?他是不明白,任霜寒在行走江湖的时候,没能找到真爱,这些年来年岁日涨,心中的那一分思念已经越发不可能实现,因此见自己的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权势上来,发誓要将隐阁发扬光大,成为十二大门派之中的第一大门派。龙狐刚才的失态,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不过怎么能瞒过任霜寒和成方涯这样的老狐狸?任霜寒一看便知,九隐这种人,最是受不得别人的礼遇,只要对他礼遇有加,不肖两三下,就倒下了。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魔典。
果然,她的“过度热情”让九隐极不适应,本来心中对她的一些怒气,早已经无影无踪,现在只盼着她早点离开。任霜寒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十分懂得分寸的告辞了——她没有马上提出来魔典的事情,那样就显得太露骨了,反正你们都在我灵墟隐阁,何必在乎这一会儿?
好不容易送走了任霜寒,九隐赶紧关上房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任阁主是怎么了,也有些太热情了吧?”古升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九隐不信:“未升,不可如此说任前辈。”古升嘿嘿一笑,不在多说。他从师傅的房间里出来,敲开了龙狐的门。一看到他,龙狐张口正要说话,古升一把屋住她的嘴巴,把她拉出了房间,古升指了指墙壁,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龙狐明白他的意思是隔墙有耳,轻轻的点点头,和古升一起偷偷的溜出来。
在房间里古升是不放心的,很容易被人偷听,毕竟是在隐阁的地盘上,什么隐秘的阵法不能布设?他和龙狐初来乍到,就算是再小心,也难免着了道。他还是相信外面,看起来好像很没有保密性,但是因为偶然性极大,所以保密性反倒是最好——任霜寒总不可能把隐阁内所有的地方都布置着监视监听的阵法吧?
两人偷偷的溜出隐阁山门,奔出几十里,古升中途留意了好几次身后,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停下来:“这下完了,那几个老狐狸肯定都知道了。”“不会吧,我看他们好像并没有起疑心啊?”龙狐有些不信,她对自己掩饰还是觉得很满意。古升笑道:“你不信?那任霜寒乃是一派之主,为何如此殷勤?我敢与你打赌,师傅的房内,现在定然有人。”龙狐还是半信半疑:“他们为什么对魔典如此上心?不过是一部魔道的宝典,正道中人得到了,还不是直接毁掉?”古升笑道:“怎能都像你这般单纯?他们谁不想要那魔典?想一想,魔典之中记载的功法,能让他们节省一大半到达飞升境界的时间,是你,你不动心吗?”龙狐脸上一红,小声地说道:“若是你不能飞升,我就没什么动心的……”“你说什么?”一阵山风吹过,古升没听清楚。龙狐脱口说出自己的心意,刹那之间心中一阵小鹿乱跳,却不料对面的人却没听清楚,刚刚本就是一时情动,真情所致脱口而出,要她再说一遍,却拿来的勇气?
“没什么,没什么。”龙狐心中却是懊悔不已。
古升说得不错,此刻,九隐的房间内,还真有人在。任霜寒前脚刚走,有人后脚就来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任霜寒,九隐盘腿坐在床上,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九隐奇怪:“怎么着人敲门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一般?”其实那人不是怕他听见,而是怕被别人发觉。九隐本可以一挥手将门打开,可是想想有可能是同辈的道友前来,那样作未免有失礼节,还是自己起身开门。一般来说修士是不会贸然放出自己的气息去感应门外是何人的,那样更加不礼貌,而且很容易引起误会。
门一打开,原来是光天坛藏厚院的院主封三阳。这人生得一幅阳刚面容,浓眉大眼,狮鼻虎口,一向大大咧咧,不料今天站在九隐的门口,竟然十分扭捏。九隐一看他的表情,奇道:“封院主,您这是怎么了?”封三阳左右看看,一闪身进了九隐的房间,九隐更奇怪:怎么好像见不得人?封三阳干笑了一声对九隐说道:“道兄,你也知道我为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来了,我就有话直说,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魔典出世的地点,不妨我们两派合作。虽然无为剑派有道兄撑着,这面大旗不倒,不过依我看,要想和其他十一大门派对抗,未免有些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不如我们合作,共享魔典上的记载,我光天坛藏厚院助你们无为剑派一臂之力,虽然不能战胜其他十大门派,但是至少让他们不敢妄动,你看如何?”
这一番话说得九隐真的是莫名其妙,他眨眨眼睛,盯着封三阳看了半天:“这个,封院主,您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们无为剑派找到了魔典出世的地方?谁告诉你的,这,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吗——我怎么不知道无为剑派找到了魔典出世地呢?”封三阳怫然变色:“道兄,我是觉得你是个直爽人,才和你开门见山的谈,你若是觉得我光天坛给出的条件不够优厚,我么还可以再商量,你若是在装傻,我们以后可就是对手了!”九隐苦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把光天坛给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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