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根据父辈所言,咲夜大人貌似是收到什么消息后,就匆忙离开了。至今,都没有回来北境。”
石宽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谢铭,平静的回答道:“大概咲夜大人也找了个地方沉睡了吧。”
唯有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别人不了解咲夜,他还能不了解吗?那可是个重度千早控。被千早责怪一句整个人都会直接失去色彩的家伙。这笑面虎管家,怎么会把千早一个人丢在这里而不顾?
闭上了眼睛,谢铭心中大概已经猜测出了一个答案,一个相当糟糕和闹心的答案。
而验证这个答案是否正确的方法,就在面前的绷带结界里面。
“就是这里。”
将谢铭带到地方之后,石宽淡淡的说道:“那么接下来就交给瑚太朗大人你了。我还要继续回去,镇守北域边境。最近中原那里,貌似有些不对劲。”
“嗯,谢谢。”
目送石宽的离开,谢铭轻轻触碰着面前层层缠绕在一起的绷带结界,沉默片刻后,猛然拔刀。
“叮!!”
刀鸣,光闪,层层绷带被直接斩出了一人大小的缺口。妖刀缓缓归鞘,随着完全归入时的那声清响,谢铭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一个装潢十分现代化的房间里。这里,正是结界最里面。也不知道咲夜用了什么方法,哪怕千年过去,房间的瓷砖、墙壁和床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只是一眼看上去多少有些老化,沾了一些灰尘。
而橘红色长发的少女,此时就卷缩在落着灰尘的大床上,时不时嘴巴还动一下,似乎是在梦中吃着什么好吃的东西。
他与少女相互之间的初次印象,绝对算不上好。一个是天然到能够把自己卡在树枝上的笨蛋,一个是想要逞能结果反而造成混乱的傻小伙。
这是第一个对自己明确说出‘讨厌’两个字的少女,虽然之后了解到这只是她傲娇、不坦率的行为,但在那时谢铭的心中还是有些沮丧的。结果当天下午,这个少女就推着自行车要自己带着她到处逛逛。
而且还说出了标准的傲娇句式:我来陪陪你也不是不行哦。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才让谢铭更深一步了解到凤千早这名少女究竟是怎么样的性格。说实话,很麻烦。
傲娇、不坦率、言行不一、天然、不谙世事、笨拙......这些本就是麻烦代言词的性格聚集到一名少女身上的话,麻烦程度不知道要翻多少倍。
可千早又是在重要的事情上非常直率的家伙,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明白怎么做是正确的,怎么做是错误的。从小就接受盖亚教育的她,却没有被盖亚主义给束缚。
哪怕父母都被守护者给杀害,她也没有对守护者抱有仇恨厌恶之类的感情。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的善良女孩,这就是凤千早。
拍了拍床上的灰尘,谢铭坐在了床边,轻轻将她脸庞上的头发别到耳后。
唤醒小鸟,用的是硬币。
唤醒露西娅,用的是呼唤。
唤醒静流,用的是秋刀鱼。
可要如何唤醒千早,他心中还真没什么底。毕竟这位少女,就是那种能够出乎人意料的存在。她做出的各种人类迷惑行为,又有哪个是可以料到的?
不过心中没有底,不代表谢铭就没有方法了。以千早的性格,恐怕在设定苏醒条件时,纠结这个纠结那个,最后自暴自弃的全部设定进去。
所以根本不需要太过于纠结,只需要想起记忆中的一些小事,然后说出来就行了。
“千早,吃点心了哦。”
“...........”
“再不起来,点心就要被我吃完了哦~”
“点.....心......”
千早嘀咕了几声后,又没了动静。看样子,是点心的吸引力还不够啊。
谢铭哭笑不得的看着少女,俯下身子,悄声在千早耳朵旁说出了三个字。这三个字,恐怕千早想忘都无法忘记。
但若说出这三个字的话,他被打的可能性非常高。以她原本的怪力,再加上这些年来的强化,接上几拳,恐怕就算是谢铭也不会太好受。
“樱桃红。”
“!!!!!!”
果不其然,三个字落下的一瞬间,橘红色长发的少女猛然睁开了眼睛,像是被惊吓了一样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澄蓝色的瞳孔中充满了羞恼,双拳紧握。
“瑚太朗!!!!!”
“抱歉,我错了。”
双手合掌举起,谢铭十分干脆的认错:“千早大人原谅我吧。”
“谁是大人啊!!”
千早气呼呼的坐了下来瞪着谢铭:“所以说,我才讨厌你这种地方啊!!”
“抱歉啦,千早。”
“哼。”
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千早没好气的说道:“终于回来了啊,还以为你走以后就不打算回来了呢。”
“怎么可能,我不管怎么样,都会回到这里再一次和你们相聚的。只是....时间,有那么一点长.....而已?”
“既然要狡辩那就好好用肯定句不要用疑问句啊!”
“........”
“............”
“噗~~”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果然,瑚太朗没有变呢。”
“千早也是哦,大家都没有太多变化实在是太好了。”
“大家?”
千早眨了眨眼睛:“大家都已经醒来了吗?瑚太朗你先唤醒的其他人吗?”
“嗯,除了朱音之外,你是最后被我叫醒的。”
“是吗?太好了。我还想着,要是瑚太朗你先叫醒我的话,要打你几下才算惩罚呢。现在的话,还是不惩罚你了。”
“.......果然千早就是千早呢,我大概已经猜到你会这么说了。”
“什么叫我就是我啊。”千早有些不满的问道:“我除了我之外,还会是谁?”
“千早啊。”
“那个,莫非你在玩什么谜语吗?还是在故意拿我开心?”
“唔......有点后者的意思在里面吧。”
“真是小孩子呢,瑚太朗。”
“嗯,我觉得也是。”
不知不觉,两人的手已经牵在了一起,就这么并肩坐在床沿,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似乎根本不觉得,现在的状况和环境根本不适合闲聊。
谢铭貌似也忘记了,自己需要告诉和询问千早的事情。
嘛,和凤家的人在一起,总是会莫名的感染上凤病毒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