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大厅后院,离落打发走了一群前来打探贾宝玉情报的姐妹们,然后来到自己的浴室准备沐浴。
去掉轻纱,解开围裙之后,忽然从她的腰带里面掉出来一块东西。
“这是什么呀。”她的丫鬟好奇的捡起来,打开一瞧,居然是两张折叠起来的银票。
一张面值一百,总共是二百两。
“这么多呀,这是谁给小姐的?”
丫鬟惊讶道。
离落也接过来一瞧,脑中回忆了一下,立马就知道是谁给的了。
好讨厌的人,还以为他只是又悄悄占自己的便宜,才在自己腰上摸索,却原来是为了给赏银......
嗯?他不是说自己没银子的么,看来也是骗人的了。
离落忽然笑了一声,然后,又感觉有些失落。
她宁愿贾宝玉没给她这些银子,那样的话,她还可以幻想一下她在对方心中有些不一样......
幽幽一叹,果然,人心不足人之常情。
对方那样的人,身在风尘中的她,终究是难以企及了。
“小姐想什么呢?这些银子莫非是靖远伯大人给小姐的?”
“不是,是别人给的。”
离落否认了丫鬟的猜测,贾宝玉既然骗了人,她下意识的就要帮他隐瞒一切可能对他不利的因素。
“好了,把银票收好,我要洗澡了。”
“嗯。”
丫鬟接过银票操好,又把帘子全部放下,丝毫不给外人窥伺的机会……
外面,流晶河上。
晚霞逐渐消散,这条充满春意的河流之上,已经有许许多多的花船缓慢摇曳,无数的灯光照应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把整个河面以及两岸的风景都映衬的别样迷人。
乌篷船上,韦笑笑跪坐在矮几之前,一边沏茶,一边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呵呵,居然当真是个少年人,不过,也确实如传言的那般俊俏耶。
俄而目光一扫,看见旁边的小船上,那笔直挺立,刀剑双配,只是目光四下巡视的青年男子,她咯咯笑道:“爵爷这个侍卫,可真是尽职尽责呢。”
“是么,可能他怕你行刺我吧。”
对面之人单臂后撑着矮凳,微微仰着头,似乎已经被月色所迷,闻言只是漫不经心。
“爵爷,您这么说就不怕伤人家的心么,你看人家这个模样像是刺客么?”
韦笑笑很伤心,放下茶壶,做出很柔弱很柔弱的样子。
贾宝玉终于低头,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除去面纱,露出她绝美容貌的女子。
她看上去年纪同样不大,只是却给人一种很成熟的感觉,特别是她的一双眼睛,璀璨、妩媚,在周围环境的照耀下,更是仿若装入了一片星河一般,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沉迷。
微微偏过头,贾宝玉端起面前已经沏好的茶,笑道:“这个可说不准。不过想来我与笑笑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算笑笑姑娘是刺客,也不应当来刺我才是。”
“哼,爵爷太讨厌了,这么冤枉人!奴家不干啦,罚爵爷也为奴家沏茶。”
美人嗔恼,噘嘴而坐,并把茶壶轻轻的放到贾宝玉的面前。
贾宝玉微微一笑,竟当真坐直了身子,接过了茶壶,微微掂量了一下,察觉里面还剩有不少茶水,便弯腰在美人面前的茶杯里倒了半盏,便当做已经沏好茶,然后单手示意:“请。”
“咯咯咯。”
美人果然高兴的笑了起来,她端起茶杯,笑道:“世间能得爵爷亲自斟茶的女子,怕是没有几人,嘻嘻,奴家有幸成为其中一个了哦。”
然后作幸福模样的轻呡了一口。
“那笑笑姑娘估计想错了,本爵家中的丫鬟,许多都喝过本爵亲自斟的茶。”
贾宝玉淡淡一笑,顺便为自己添了一些茶水。
韦笑笑的动作一窒,随即微微白了贾宝玉一眼。居然拿她跟丫鬟比,不过认真起来,她的花魁身份,还真未必有人家国公府里一个丫鬟高贵。
于是也不好与贾宝玉分辨什么,转而望着贾宝玉的手,笑道:“奴家观爵爷的手白皙润泽,手指修长、矫健却不失柔和,想必爵爷时常也操演乐器,不知爵爷所擅长者为何,琴,洞箫,还是长笛?”
贾宝玉下意识的摊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这一双手,确实被他保养的很好,真要细论的话,怕是比很多女子的手还要美观。
只是,真的有这么美了?连第一次见面的韦笑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手上?
长此以往,会不会影响自己英明神武的男儿气概?莫非,回去之后要故意找点重活儿来做做?
如此遐想了片刻,他眼帘微微一抬,看着还巴巴等着他回复的韦笑笑,嘴角一笑:“琴弹得不好,笛子略会一点,至于萧那玩意儿,本爵不会,那是你们女人该学的......”
“为什么?”
韦笑笑本来还为贾宝玉的谦虚而摇头笑着,忽听这个言论,立马发出疑问:“萧乃是最古老的乐器之一,自古以来多为男子学习吹演,怎么到了爵爷嘴里,竟是女子当学之物?”
她疑惑的看着贾宝玉,见贾宝玉一派若无其事,但却丝毫没有再回答她话的意思。
总算她并非愚顽之人,不知想到何处,眉头霎时紧皱,然后一张漂亮的脸蛋就飞起两朵红云。
她眼帘低垂,然后又抬起,看着贾宝玉,娇嗔道:“爵爷忒地可恶,竟出如此淫邪之语。”
贾宝玉见她反应这般快,略感意外,不过还是作不明所以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