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一身轻松反家乡

  事实证明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能吃的开。即使没有洪大守如今的穿越,凭原主本身的汉文化水平以及汉语熟练度,只要一个机会,就立刻会被赏识。

  差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机遇而已,如今的闵廷爀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堂堂一个大殿右承旨,正三品堂上官阶的令监,他用得着对洪大守折节下士吗?

  其实根本不必要,他们家骊兴闵氏的名声已经够高了。但一个出身两班,同时有才华又无有政(屏蔽)治资源的年轻人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愿意帮一把的。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士民争附,这就是累代士族的功劳。

  今天闵廷爀不过是举手之劳,给洪大守一个机会,洪大守就受了他的恩,成了骊兴闵氏的故旧。不管将来如何发展,身上的烙印就是骊兴闵氏,既会有来自闵氏的扶持,也要为闵氏服务。

  如果今年不是1801年,而是1851年,别说闵廷爀开口,洪大守舔着脸也会去找骊兴闵氏投靠的。

  谁叫他们家将来一定会显达,以至于最后出了一个“国母”明成皇后。【注1】

  闵大监既然愿意结洪大守这一段善缘,自然好人做到底。由于洪大守的户口火牌丢失了,以后如果去往正规的城镇内旅店住宿,肯定麻烦。

  他如今作为钦命巡查黄海平安两道的大使,这两道的临时最高长官自然就是他闵大监。

  于是他提笔写了一封文书,大致内容就是这个人确实是洪大守,已经由我亲自确认过了,具体的样貌如何如何。地方的郡县捕盗看到了,不要拿问,这是个货真价实的两班。

  另外他还行了个文,说拿获郑逆贼人中的骨干,如果还有诬告洪大守从贼的,一体拿办,最后是让铁川郡的地方衙门补办户籍火牌。

  等于给洪大守开了两封介绍信,上面刻着一方窄窄的印鉴。那玩意儿就是钦差大臣的关防,只有正常官印的一半大小。

  又歇了几天,韩氏兄弟轮流把南川店的行李和货物搬运了过来。至于店里的盐和米,都被韩三石出手了。【注2】

  洪大守的皮肉伤好得差不多,他又去拜访了一次闵大监。这次两个人真的就是随意说了几句话,洪大守就被打发出去了。

  闵大监是真的忙,似乎是由于查实了黄海道地区瞒报旱情和疫病的灾情,他准备一举参倒黄海道观察使金达淳。为他的好亲家金祖淳拔除一个在地方上的大钉子,影响贞纯大王大妃那一派的气势。

  瑞兴城内天天都是奔来走去的官差,尽是传唤地方上的各级官员前来问话的钦差随员。

  一个个平时趾高气昂的郡县大老爷们,如今全都蔫了吧唧的往瑞兴赶。他们的那点破事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郑神师大乱,全部揭开盖了。啥都瞒不住,上万人的贼兵攻打郡府,肯定要弄几个责任人做替死鬼的。

  瑞兴郡守守城有功,那拿来开刀的就只能是平山郡守啦。这位害人终害己,明明是得了金达淳的耳提面命,不许擅自呈报灾情,结果不仅因隐瞒不报而获罪,头上还要再背一口激起民变,控御无能的大锅。

  以洪大守那个浅薄的李朝历史,自然是不知道黄海平安两道这一次的政坛大地震有多恐怖。历史上仅仅去职的文官就超过四十人,这还仅仅是革职罢官而已。

  替死鬼平山郡山不出意外的问了罪,直接判了一个死刑。全家人都成了罪臣的家眷,很多人直接被流放,剩下的也大多成了被地方官府罚没的奴隶。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来迟与来早!

  ………

  离开了瑞兴,又经过了凤山和黄州,最终走出黄海道。

  进入平安道的第一站在定州,作为平安道南下黄海道,甚至南下整个朝(屏蔽)鲜的要道,定州意外的繁荣与热闹。

  韩氏兄弟有熟悉的杂货店老板,把他们各自携带的汉阳京货和细货都一股脑儿销售一空。连平壤都不用去,定州就处理完了。

  至于洪大守那一箱子的“板蓝根”,不对,是如意天宝丸。也找到了下家,果然在平安道这种冬天最冷时达到零下四十度的地方,好几间汉药房都表示愿意接受。

  价格不仅远超洪大守的进价,人家还希望洪大守下趟冬天还来,多背一些如意天宝丸过来。

  洪大的区区五十两的药丸,最后变成了一百二十五两的湾商兑票。轻轻松松的获得了倍利,总算可以还清家里欠衙门的救荒钱,家里的地也算保住了。

  更重要的是,洪大守还有个老母亲在铁川,洪大守也颇为好奇,这位能教育出洪大守这般博闻强记好儿子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

  【注1】:你说明成皇后有什么雄才大略?那肯定没有的,你要说她仁而爱民?也没有的。可她却能做国母,倒也不是没原因。

  除开她死的相当惨烈这一点外,闵妃不管如何弄权,如何任人唯亲,她有一点肯定值得韩国人永远铭记。她一直在努力的维护韩国的国家独立和存续,甚至先后仰靠清国和沙俄。

  我们站在岸上看到的尽是她的各种缺点,但在那种时代,开化派奴颜婢膝争抢着做鲜(屏蔽)奸,她却在抗拒着日(屏蔽)本的侵略,自然是殊为可贵的。

  另外一提,国父是金九先生,值得尊敬的一位为了民族解放而奋斗的勇士。

  【注2】:盐铁专卖制度那是封建时代非常常见的政策,有些时候盐税甚至是国家财政的命脉。

  但在李朝不一样,李朝的食盐生产和出售并不掌握在中(屏蔽)央政府手里,而是作为宗亲的生活费,被宗亲们掌控。

  所以食盐的价格并不太高,产量也一直没有较大的发展。仍旧大部停留在粗放式的随意经营下,很没有规划。

  而从盐场出来的盐,因为没有十倍于生产价格的盐税,不仅没几个私盐贩子,连随意的转销都很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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