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枪破空似流星,凶禽折翼自悲鸣。
只见吴樊一枪掷出,正好刺在一只红鸟的翅膀上,咚的一声,枪尖透过红鸟的翅膀,钉在了一根树干上。
翅膀被钉住,那只红鸟立马便扑棱着痛鸣起来。
钉住一只,但还有一只。
另一只红鸟此时已近袭至张绣近身,挥动着翅膀伸爪便抓在了张绣前胸的衣服上,然后挺起尖喙向张绣的右眼啄去。
惊骇间,张绣抬起双臂连忙向鸟颈握去,企图将啄向自己眼珠的鸟喙推开。
但是这鸟啄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张绣刚抬起双臂,它的尖喙便已经要啄进眼珠了。
眼看张绣右眼即将不保,吴樊也是刚跳在树枝上,重心未稳,来不及施救。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支羽箭破空而至,穿过枝叶之间的缝隙,射在了红鸟背上。
这支羽箭携势强劲,箭头直接从鸟背透至前胸,将红鸟射了个对穿。
一箭透体,红鸟吃痛,猛地抬头长鸣了一声,之后便无力的松开了抓着张绣胸前衣服上的利爪,扑棱着翅膀向地面掉了下去。
却说,在红鸟抬头长鸣之时,它的尖喙前端,几乎是紧贴着张绣的眼膜向上划过去的。
可以说,但凡是这支箭射的在晚一瞬,张绣的眼就真的要被啄瞎了。
“你没事吧”。
这时吴樊在站稳脚跟后,一个跃身跳到张绣所在的那根树枝上,然后一把捏住张绣的下巴,将张绣的脸扳过来,看向张绣的右眼问道。
被吴樊扳着下巴,张绣从惊骇中醒过神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拍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
“我没事”。
说完,张绣抬头凝目,透过树上枝叶向羽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距离张绣所站的这棵大树,约有一百米远的一座楼房的房顶上,一个身材高挑,背负长剑,手挽弯弓的身影正向张绣这边挥手。
因为那人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所以张绣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只能通过身材判断出是个女的。
没有纠结那人的装扮,张绣心有余悸的点头致意,喊声谢道“多谢出手相救”。
听到张绣喊谢,那个挽弓人提气刚要回应,手提长剑和背着横刀的两个身影便从二楼窗户翻上楼顶制止了她。
然后,提剑人开口说道“走吧”。
说完,提剑人飞身便向楼下飞去。
见那人说走就走,背刀人和挽弓人相视了一眼,之后也没有多言,飞身一步便跟着那人下了楼房。
三人体态轻盈飘身落下,随之脚尖轻点地面,再次腾飞而起,凌空虚步连点,在经过一颗大树时,踩叶借力,之后便先后飞进了山林中。
那三人飘然而去,却也引起了地面上凶兽的注意。
随之便有一部分凶兽向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看着突然出现,莫名又走了的三个人,张绣被搞得蒙蒙的。
算了,可能人家只是路过,顺手救了自己吧。
没有纠结那三人的去留,张绣伸手拿过了吴樊手里的关刀。
关刀入手,在被推下楼后,就一直急速跳动的心,突然踏实了起来。
刀长人势,驱走不安,张绣先是抬头看了一眼还在空中戾嗅盘旋着,但没有飞下来的两只红鸟。
然后把目光投在了另一只被枪钉在一根分枝上,不住扑棱吱鸣的红鸟身上。
这一刻,因为一直疲于谋命,而被张绣极力压制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
挽刀劈月,锋耀寒光,直取鸟头而去。
刷。
一刀剁下鸟头,血溅似花。
然而,看着掉入树下兽群中的鸟头,再看看树上的鸟尸,张绣眼中先是一疑,心中嘀咕道:怎么没有灵气飘出来啊?
但是疑惑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戾气叠生冲上眼睛。
张绣此刻,想杀人~~。
伸手将半个枪头都没入了分枝中的长枪拔出,然后甩落无头鸟尸。
看着被怒火烧红双眼的张绣,吴樊道:“先应付眼前吧,来的时候我帮你踹了她两脚,也算为你报复了一下”。
听完,张绣冷笑道:“哼哼,踹了两脚就完了?她刚才可是差点害死我,我就是杀了她也不为过”。
听着张绣戾气十足的话语,吴樊沉默一会道:“灾难发生后,一路走到这儿,我早就当你是过命之交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如果以后有什么后果,我跟你一起扛”。
吴樊说的话很真诚,但却带着一丝顾虑。
因为,如果置身在张绣的角度,换做是他被人推下楼,不管下面有没有凶兽,他都会愤怒的想要杀了对方。
但是,自小就生活在被法律束缚和保护的环境中,让吴樊对于杀人这种行为很害怕。
吴樊的害怕不是说他不敢杀人,而是害怕杀人之后,法律的制裁。
虽说现在,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来执行法律,但是在二十多年的思想深耕下,吴樊依旧充满顾虑。
但是不管怎么说,最后吴樊还是跟张绣站在了一起。
灾难中,害我者,杀之。
看着吴樊真诚的眼神,听着吴樊真诚话语,张绣心中一暖。
人生在世,有此一友,夫复何求。
“谢谢”。
看着张绣回递过来的眼神,吴樊笑意叠起道:“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误会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滚,老子钢铁直男,取向正的很”。
“哈哈,开玩笑的我,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