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玄尊一开始下意识的判断是上宸天的人要动手了,可是他很快发现,这一回来人却是冲着卢星介那里去的。
他仔细看了下,来者身份不明,气机也是十分陌生,可以肯定,并非是他所认识的天夏修道人。
这场冲突也是起因不明,但为了确保稳妥,他还立刻把正身从上层潜修之地降落下来,并放出法力,先是维护好了翼宿地星。
而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两道强盛光芒的闪过,朱凤和梅商这两名新任守正一同出现在了天城法台之上。
他们二人一直在此守着,见是前方出现的异变,与吴玄尊交流了一下,便主动往前冲去,试图阻止这场斗战。
卢星介作为一个上宸天派来的使者,一名玄尊,若是死在这里,那极是有可能引发两家直接开战的。
天夏虽不怕与上宸天交手,但也当避免因为一些无谓的原因引发战端。
便不谈这个,哪怕是对方自己弄出来的事情,他们不允许对方在天夏的地界之上大肆动手。
两人一至前方,便一左一右分围上去,准备插手战斗。
只是此时他们却是发现,短短片刻时间,卢星介就落到了下风,有此缘故,不是他自身不成,而是对方的实力委实太高,明明境界与他们仿佛,法力却是强到不可思议。
他们只是冲到近处,便感到了一股宏大厚实的法力,使得前进也受到了一定的阻碍,两人不禁神色严肃起来。
不过那突袭之人似也是知道事可不为,故也没有继续下去,身上有金光一闪,那庞大气机骤然缩为一点,而后轰然化作一道闪烁曜光,往远一射,倏然之间,就从诸人感应之中消失了。
卢星介这时把身上法力收敛,对着梅商、朱凤二人打一个稽首,面上犹带微笑道:“多谢两位前来相助了。”
梅商郑重提醒道:“卢使者,你可千万小心了。”
卢星介微笑道:“多谢道友提醒,只是卢某也是想不到在天夏地界上会遭遇外袭,一时有些防备不足。”
他这是话里有话。
梅商听得出来,可没有他做言语上的纠缠,为防止来人转头杀回来,与朱凤商量了几句,决定暂时不离开这里,又让吴玄尊把此间发生之事报至玄廷。
上宸天使者遇袭,这非是什么小事,但因人没事,故这一次并没有再开廷议,首执也没有露面,众廷执只是化影分身投照至清穹议殿之中。
韦廷执道:“以诸位廷执之见,这可能是上宸天故意弄出来的举动么?”
风道人道:“前番这位卢使者提出,说我天夏把其留在外层不是待客之道,这等举动会不会是他故意做出来给我们看的,想迫使我们把他接至内层来,好达成什么目的?”
韦廷执道:“风廷执这么一说,也是有此可能的。”
竺廷执想了想,道:“根据梅、朱二位守正报上来的情形看,来者非同一般,法力极其深厚,但是境界却是不高。
这等异状,倒是令我想起了上宸天中有一门蹈元之术,可以聚合数人之力合同一个化身出来对敌,此与两位守正所见倒是对得上。”
林道人沉吟一下,道:“上宸天内部不乏激进之人,此事不见得与卢使者有关,会不会是那些主战之人欲借此事主动引发两家战端?”
戴廷执这时出声道:“也可能是为了遮掩什么。”他沉声道:“若是两名修道人斗战,其余波所及,足可将许多事情遮掩了去。”
风道人若有所思道:“莫非是要想布置什么东西,好方便未来他们从此间破入内层么?”
陈廷执看向钟廷执和崇廷执二人,道:“两位廷执,此事可能作推算么?”
钟廷执摇头道:“我等方才已是试着推算了,但是天机一直在对方遮蔽混淆之下,难以测准,但凭一点机算上看,可以说对方这次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所图谋的,就是不知道朝着哪里去了。”
陈廷执沉声道:“不管此辈要行何策,我等只管守好界门,可着令严查各处是否有虚空裂隙,是否有物事自外入界。”
众人都是认可。
待此事议毕之后,各人照影陆续散去。
钟唯吾化影回来,正琢磨之间,忽见殿壁之上有光芒亮起,却是崇昭、长孙道人两人身影出现在了那里,便问道:“两位道友,可是有什么事情?”
长孙道人道:“钟道友,你我都是知道,若上宸天单独与我斗战,那尚无事,可此辈若是走出了那一步,局面便凶险许多,两边一旦交手,我天夏很可能需付出极大代价,死伤非在少数。”
钟唯吾看了看他,道:“长孙道友,我记得你方才在廷决之上也是不同意陈廷执的建言的。”
长孙道人语声淡漠道:“我非是觉得要与上宸天妥协,而是说这一战我等皆有战亡之可能,而天夏则需要更多力量来维护自身。”
钟唯吾一开始还有些不理解,可心思一转,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诧异道:“道友是想重新拾那造物修士之事?”
长孙道人看向他道:“要想推动这等造物,眼下这等时机不是正好么?当初我天夏推广玄法,使得天夏渡过了危难,可现在为何不能依靠造物再度压服此辈呢?”
钟唯吾有些犹豫,其实他更希望在廷上博弈取得优势之后再去做事,这样不但光明正大,而且也没有后顾之忧。现在与上宸天随时有可能发生大战,若是提出此议,虽有机会,可也有借机谋事之嫌,不是好选择。
崇昭道:“钟道友,崇某觉得,长孙道友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现在无疑是最好时候,若是我等一同提出此议,玄廷是有可能同意的。”
钟唯吾想了许久,最后摇头道:“不妥,时机不对,且我天夏不同以往了,就算面对两家合力,也未必不能胜。”
长孙道人倒是没有坚持,而是道:“钟廷执考虑的也对,此时确实有些早,我只是提出一个备用之法,万一我天夏受损严重,那么此法也是可以拾起来一用的。”说完之后,他打一个稽首,身影便就散去了。
张御自玉素离开之后,正身在道场之内祭炼法器,闭关不出。而他化身则是镇守在还在继续修筑的东庭府洲之中。
与此同时,他又分化出了一个化影分身,准备循着养父留下的线索,去找寻那些散落在外至高石板。
根据信签之上留下的线索推断,那应该仍是在东庭地陆之上,一处名叫“气丘”的地方。
若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地名,显然是找不到这等地界的,但是信签的上语言却是出自某一个内迁部落,他觉得可以由这个部落土著口中获知此地之所在。
而即便这个部落不知晓,那也可以从其信奉的异神那里去找寻线索。
事实证明他的养父并没有在这里给他设置太大的障碍。
那所谓气丘的地界,是一处流淌着温泉的土丘,上空终年飘荡着雾气,是当地有名的圣地,几乎每一个土著都有在成年后去那里洗去身上邪秽的习俗,连附近的土著一些部落都听说过这个被称作天神呼吸的土丘,所以并不难找。
他的化影分身根据土著迁徙的路线,只是半天时日,就寻到了气丘之所在。m.biqubao.com
站在外间查看了一下,他便有所发现,随后深入到了泉水之下,在一处被封闭起来的半空地窟之中找到了下一块石板,同时还有一封附带的信签。
在拿出来看过后,他发现留在信签上的文字与上次又有不同。
其实以目前获得的三封信签来看,每一次所用文字都是不同的,这就需要自己去推导,然后找寻出线索。
本来这是一个十分困难的事情,因为经过了纪元变动,有太多的文字和历史湮灭在了时间长河之中,尽管文字之间也是有规律可寻的,可想要凭空解读出来也是很困难的。
所幸他在伊帕尔的征服长廊之中见到了很多过去神族的文字,其中就有与之十分相近的文字,也是借此将之译读了出来。
在这里他也是发现,若按照先后排布,每块石板所涉及到的文字时间是慢慢往前推的,最早的石板正好是能用上个纪元存在的土著文字用来解读,而现在所找到的一块,其时间无疑能推到更远,近乎于前纪元了。
关键的地方在于,没有足够的力量是到不了这里的。
显然按照他养父给他安排的路数,是在他得到石板之后,因他自身的实力逐渐增强,会引导他去到更为危险的地界获取力量。
而信签上的语言也是隐含深意,这是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积累学识,磨练和积淀自身的实力,以便为去到下一个线索之前做准备。
不过他现在自不必要需要如此,唯一阻挠他的,也就是这些晦涩的古代文字了。
他将新近获得的这份信签看过,根据线索很快读出下一块石板可能存在的地方,这里没有具体的地方,只是指明了所需去往的方向和大概的地形地貌。
他记下之后,站在土丘上看了眼远方,而后身影一闪,便化一道虹光飞空而起,往那里寻觅了过去。
……
……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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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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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暗涌湍流急免费阅读.https://www.biquba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