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米特里神情有些复杂,他甩了甩手,好像是要摆脱什么,他看着张御道:“天夏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张御道:“看来你并不清楚,你以前的故事被人描写成辉煌的诗篇,在这片大地上流传着,我也是从那里才得知了你的名字。”
伊米特脸上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忧伤,道:“我知道的,这是我的敌人故意传播出去的,他们为了能够永久的毁灭我,可我不知道,你们天夏人也会读那样的诗篇。”
张御道:“的确不会人人去读,恰好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伊米特里遗憾道:“是么,我想诗篇最后的结局恐怕让你感到失望了,不过没有关系,”他目光移来,加重语气道:“我会将这个故事续写下去的。”
他重心一个前倾,双腿有力的踩动地面,双斧置在身躯两侧,就向前冲来。
张御明显感觉到,其人的速度和力量虽然没有比方才差得多少,可是协调之间却似出了一点问题。而在需要倾尽力量的战斗中,哪怕就是一点细微的偏差,都可能对战力产生严重影响。
他轻松移步,长剑一挥,就已在其身上带出了一道伤口。
而这一次,伊米特里的伤口虽也在恢复之中,可比起之前,却是慢上太多了,最重要的,其人身上的灵性光芒也不似方才那般耀目了。
伊米特里在又接了几剑之后,忽然跳动着后退,神色严肃,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张御没有和他多做什么解释,他的回答就是一剑斜斩。
他很清楚对方在问什么。
神明在降临入人身之后,属于灵性的那一面虽然会大大退步,但依旧有着神明该有的各种基本能力。
这里包括肢体快速再生,巨大力量,还有心灵威迫及灵性重压,而对方既然被称作瘟疫之神,想来是具备传播疫病的能力。
这里不外几种途径,通过呼吸、肢体乃至于灵性接触。
在这里面,无疑呼吸是最难防备的。因为哪怕他是玄修,在没有观读到上层章书之前,也同样需要通过口鼻的呼吸和皮肤来对外交流。
心光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挡住外毒的进入,可并不能完全避免,尤其是在与对方灵性光芒的碰撞之中,稍有疏忽,就会被对方趁隙侵入。
伊米特里那忽然变化绿雾的行径,在战斗时实际上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纯粹是多余的动作。可若能猜到他真正目的的话,就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张御面对这种情况,却比寻常玄修更有优势,因为他观读了真胎章印,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可以将一切不利于自身的外毒呼吐出去。
对方若寄希望于用这些来影响并削弱他,那是打错了算盘。
伊米特里在他的这一次抢攻之下,明显再不复上回的从容,架势逐渐变得散乱起来。
张御这时见到一个破绽,斜上一挑,一只拿着石斧的手便飞了出去,远远掉落在地。
伊米特里急忙将另一把石斧移过来放在身前,试图招架他紧随而来的又一剑。
张御这一剑斜斜挥落下来,手腕轻轻一震,却如鸟喙重啄,剑尖点在了这一柄石斧之上,随着一声碎裂声响起,这把武器顿时化作了一地碎石。
伊米特里不由得倒退了两步,他看了看手中那一根残存的握柄,将之甩掉,随后又冲着张御怒吼一声,身上光芒剧盛。
张御不急不缓往前迈步,信手一挥剑,剑尖上倏尔冒出一截剑芒,霎时斩破灵光,切开了其人的一只膝盖,伊米特里身躯不由自主一侧,而重心的失去,使得他踉踉跄跄往后退去。
张御是不会给他再恢复机会的,手臂再是一挥,剑光一闪,就将其人另一只小腿斩断。
伊米特里身躯一下失去了支撑,不由自主侧跪在了那里,他缓缓抬头,再转了过来,对着张御道:“看来是你赢了,来吧,胜利者有权剥夺失败者的所有,包括生命和权力。”
张御走上前去,双手举起剑刃,稍作停顿,对下重重一斩,随着一声闷响,其人头颅顿被砍落下来。
伊米特里的脑袋一下掉落在地,激起了一团灰土,他的眼睛仍是在那里看着张御,并用灵性发出声音道:“这一切还并没有结束,在至高之下,史诗永远不会落幕,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话之时,在他的残躯之上,还有他的眼耳口鼻之中,有一股白光冒起,并往天中冲去。
张御抬头看了一眼,他横持夏剑,将剑刃反光对着那白光就是一照,霎时间,像是烈阳之光照入了一团冰雪之中,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叫声,那白光霎时消融而去,爆散不见。
单纯的灵性,如没有了身躯的寄托,那是异常脆弱的,如果数量众多还好,可伊米特里剩下的神力实则早就没有多少了。
但他知道,这个神明真正的本质并没有灭亡。
他的目光落去地面,伊米特里原本寄托的身躯已然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随后骨架坍塌,化作了一堆尘埃。
他略略一思,伸手入衣兜,将其人的那截小指拿了出来,现在这东西已是变成了一根发黑的指骨。
这才是其人真正的根源所在。
所以这东西不能留在外面,需得带回去让玄府处理了。
张御淡声道:“你的故事,到此结束了。”将这东西重新塞回了衣兜之中,他收剑归鞘,就往祭坛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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