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人与高道人正在说话之时,有弟子来报,道:“文师兄和扈师兄从守正宫回来了。”
高道人道:“让他们进来。”
文肇、扈子西二人来至座前,各自拜见自家老师。
高道人言道:“怎么样,张守正未曾为难你们吧?”
扈子西道:“回禀老师,张守正倒是对我等好言好语,后来也是留下了我等。”
风道人道:“张守正乃是玄尊,自不会和你们这些小辈计较,张守正可曾与你们交代过什么话么?”
文肇道:“禀师尊,守正只是对我等言明去往内外层界的利害,要我们思虑清楚。”
风道人点头道:“你们是要小心,莫要以为自家是玄尊门下就能应对一切,内外层界隙之处,向来是外层修士和邪神最易侵入之地,往往过来的都是难缠敌手。那些上层大能自有张守正应付,可是邪神后裔及后辈修道人就需你们自家应付了。
而入了张守正门下,就需从命行事,让你们做什么那就做什么,我们也不会来帮你们,可是记下了么?”
文肇和扈子西二人都是凛然应是。
高道人挥了挥手,道:“你等先下去吧。”
待得两名弟子退去,他回转身来道:“果如道兄所言,那位张守正收下了我等弟子。”
风道人言道:“我等道法与他之道法谁为正法,眼下还未有定论,未来难料胜负,不过这非是你死我活之争,毕竟他站不到真修那边去,有他们二人在这位张守正门下,来日总能搭得上话。”
高道人也是点头。
两人再是谈论了一番话后,便命人去请施呈过来,开始试着推演完善自身之道法。
玄廷最早令浑修赐下章印,扶持风道人成就玄尊,本就是指望他能由上及下推演玄法法门,他也是一直在试着做此事。
不过他因是借力而上,那所借之力又非自身之法,所以一直不曾得有完满,后来高道人、余常、施呈等人成就后,他也欲联手几人推演。
高、施二人俱是应允,唯有余常察觉到不妥后,却是坚辞此道,执意自寻解脱之法,他们也只好由得他去。
本来他们若是有个数百年推演,自也能按部就班推导出稳妥法门,奈何随着造物的崛起,玄廷之上屡兴废玄之言,现在更有张御开辟了真正的玄法法门,他们也是担心玄廷以此为借口顺势绝了整个玄法,所以也是不得不加紧了动作,便是有些弊端也顾不得了。
而在下来一段时日内,果如风道人所料,陆续有浑修玄尊来拜访他们,便是有些人自己不至,也是派遣自己的弟子前来隐晦的表达了自身的意见。
然而他们心里虽早已是拿定了主意,但却一如往常那般并不去明确表达自身的意思,也不去承诺什么。
忽忽间过去大半月,又却又至月中廷议之日,二人听得磬钟之声响起,便自座上站起,往外而来。
随着他们二人行走,周围道宫逐渐淡化而去,进入一片云海之上,而后一道光气长河自他们二人脚下蔓延开来。
随着这长河蜿蜒向上,一位位廷执也是陆续现身,望去仍旧是如上回那般十一人。
他们二人在长河末端与上方众廷执见有一礼后,便自落座下来。
此时上空玉磬一响,悠悠音声传遍云海,立在光气长河最上端的首座道人望向诸人,照例先是询问道:“诸位廷执可有呈议否?”
他话音才落,便有一声磬音在下方响起,众廷执看去,却见崇道人站了起来,并对着上方稽首一礼。
首座道人和颜悦色问道:“崇廷执有何呈议?”
崇道人沉声道:“首执,诸位廷执,这一次龙淮勾结数位浑章修士掀动浊潮,不算还不曾查出的,如今已是牵连到了四位浑章修士。”
他声音逐渐严肃起来,“这里究其根由,还是因为浊潮牵动天机变化,能给予浑章修士观道之悟。然而如今道机是未见得,却是出来不少人乱我天夏正序,故我今日提议,严规矩,立法度,禁绝浑章修士日后再参悟浊潮玄机。”
座下有一名出身浑修晁姓廷执闻言立刻站了起来,驳斥道:“崇廷执此言差矣,这次之事,亦有龙淮这等人物,怎可只论及浑章修士头上?
何况崇廷方才也是言过了,每过七八十载,内层地陆各处必有少许浊潮有再兴之势,此是内层天机之转,浑修多少也可以借机参悟,又何苦绝了此机呢?”
崇廷执看着他道:“莫非浑修离了浊潮就不能修道了么?”
晁廷执不悦道:“这是哪来之话?万物存之,自有其理,我辈修道,自当俯察万物,互为佐证,只是因几人之恶行就推及所有,这也未免太过!”
崇廷执冷然言道:“这等事此前已是争论过多次,内中利弊都已是说清楚了,只是以往都不能拿上廷议来罢了,我也不欲与道友再争执下去,未免我天夏再受动荡,此事今次必要有一个结果。”
此刻又一声玉磬声响传出,众人看去,却见是钟廷执站了起来,他道:“首执,钟某以为此事的确不用再作争论,便就在廷上寻一个结果吧。”
那首座道人沉吟片刻,道:“也好,既然诸位争执不下,那么就此廷决吧。”
崇廷执不等其他人,先便是抬袖拿起玉槌,一敲玉磬,而后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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