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从玄府回来后,就住在了原先泰阳学宫的旧居之中,下来几天,便有不少人闻讯前来拜访。
大都督杨珏也一样是派人前来问候,并送来了不少礼物,果如余名扬所言,这些东西俱是一些古物。
只是大都督的礼物中,却没有一个有源能存在的。
这是因为都是下面人进献的,首先要确保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神异力量,其次也要和任何异神没有瓜葛,最后就是要求这些东西外观精美,看来赏心悦目,似那些古怪之物绝然是送不到大都督面前的。
不过这是一片心意,自不能拿礼物轻重和是否有用来衡量,而且这些东西看得出每一个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很是用了一番心思,所以他自是不会嫌弃。
倒是学生安初儿送来的东西虽然少,可却九成以上蕴有源能,而且来处各有不同,不难看出,这些当都是她自家慢慢搜集得来的。
而大都督的亲姐,也就是另一个学生杨璎这回不曾露面,这是因为当初她在青阳进学过后就转去玉京了,这也是玉京对都护府的某种安排。
回到旧居后的第四天,他谢绝访客,一人坐在原来的静室之内,在定坐了一会儿后,将几块残破的石板拿了出来,还有一些夹杂着古代文字的信笺也是在摊在了案几之上。
这是当初他养父留下来,被神尉军副尉主燕叙伦夺去,结果又被他重新取回的那一块石板。
从信签上留下的语句来看,当初养父留下这东西似是有意让他从中取得某种力量,并且还留下了去找寻下一块石板的线索。
只是当时他另有自己的路要走,故是没有去做此等事。
从信上提供的下落来看,另一块也在东庭都护府这里,且就在安山某地。
这次他既然要去那里,便准备顺便将此物也是一并取拿了。
一夜过去之后,他从静室站起,走到了旧居之外,反身再看了看此间,伸手将大门合上,便迈步出了泰阳学宫。
他在瑞光城中留驻的许成通一行人,便带上众人乘上白舟,往洪河隘口这边过来。
许成通看着远处的安山,道:“山势绵延,犹见雄壮,巡护,看来这片山脉之后还有更为旷阔的地界。”
张御道:“天夏所占本土,乃是数个纪历以来外来诸势力交替的中心所在,兴衰灭亡只是等闲事。而在这里,虽也同样上演此事,但保留下来的东西却更多,尤其是这安山以东,我疑深处蛰藏着更多古老之物。”
青曙道:“先生,那玄廷为何不派遣人手探明此地呢?若有威胁,也能提前消除。”
张御道:“我以为,此前天夏在此设立都护府,实际上就有此等考量,只是后来浊潮到来,现如今各洲正努力恢复民生,理顺内事,在未曾恢复旧观之前,想来是不会把目光再投注向外的。”
从如今天夏在外层的布置都可看出,乃是以防守为主,没有任何主动出击的迹象。
从大略上来说,这是对的。
占据了内层的天夏,实力每一天都在增加着,根本不必要现在和外层的诸势力去拼什么,只需要守住守好内层,时间越长,双方的差距就越大。
就如苏芊当日来都护府时对他所言,虽然经历了浊潮,可是如今的天夏却是比以往更是强大了,哪怕就这么坐等下去,也能将这些敌人耗死。
但是敌人肯定是不甘等死的,一定是会做些什么的,甚至是会上来拼命的。
当然,无论是他还是苏芊,现在所看到的只是中下层的力量,再往上如何,那还不是他们现在所能了解的。
正思索之间,白舟已然来到了洪河隘口的上空,早年他经过这里时,此间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军垒,而现在能够看到,这些军垒大部分都是空着的,倒是有少数军垒正埋藏在地下。
有过青阳的经历,他一眼便看出这是为了方便用上那玄兵轰爆的战术。
现在都护府内也有了自己的天机院,可以打造玄兵,对付那些土着和掌握神异力量的祭祀根本不需要成千上万的军队,直接一枚玄兵上去就可夷平。
白舟在挨近之后,一束接引光亮照来,便在其指引之下在一处泊舟天台上落下。
泊台之下,一个身躯魁梧的修道人在等候那里,正是当年和他合作过的窦昌,而在窦昌身边,还有一个手持竹剑,戴着眼镜的白衣女子。
张御下了飞舟,见到二人,拱手一礼,道:“窦师兄。”又对辛瑶一点头,道:“辛师姐,两位安好。”
窦昌还有一礼,发出洪亮笑声,道:“我们收到玄首的传讯了,知道张师弟要来此,特意在此等着。”
辛瑶对他一个万福,目光凝定在他身上片刻,才道:“张师弟,真是许久不见。”
窦昌沉声道:“听说师弟此番要入安山?”
张御道:“正是。”
窦昌道:“如今从隘口过去五百里都是无需担心,只再往前去,就需小心了,因为那里的浊潮比我们这里来得浓厚的多。”
张御道:“多谢窦师兄提醒。”
就在这这个时候,大地震动了一下,而后又是一下,众人转头看去,却见远处出现在了一个模糊的巨影,看去是一个四肢着地的巨象,身旁那些零落的树木犹如杂草一般被其轻易横推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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