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出现在那里后,边览立刻伏拜下来,激动道:“弟子拜见老师。”
那道人看他一眼,便有一道金光落下,边览身上干瘪的皮肉立又重新变得饱满光泽起来,本来脱落的眉发也是一同生出。
而他的气机也从极为低落的地步恢复到了全盛之时,看着焕然一新的自身,他感激言道:“多谢老师相护!”
那道人轻轻一摆手,语气温和道:“这里的事我已是知晓了,你先去吧,我有些话与张巡护说。”
“弟子遵命!”
边览恭敬一拜,起身之后,见原来乘过来的那艘飞舟已在地星爆裂之中碎裂了,只能直接驾起遁光往奎宿地星返回。
那道人转而看向张御,点头道:“张巡护有礼。”
对面所站终究是一位玄尊,张御也是抬手执有一礼,道:“余玄尊有礼。”
余玄尊道:“想来张巡护对我方才杀去我那徒儿有所疑虑。”
张御对此也没有遮掩,毫不讳言道:“确有不解。”
余玄尊道:“此中实有缘故,陈乾定便是当真落入巡护手中,巡护也是问不出任何东西来的。”
张御看了看他,道:“愿闻其故。”
余玄尊微微一叹,道:“陈乾定可以算作我徒,却也不是我徒,或可说,与你等而言有其人,可于我而言,却无此人。”
张御眸光微动,道:“此又如何说?”
余玄尊道:“当初我虽道法有成,位列玄尊,然而我奋勇精进之时,却也是行事急切了一些,导致某些法门之上有所疏漏。
我为成就,只得将此疏漏斩去,寄托世间,陈乾定此人,实是我恶念杂意之所生。
因他是我道法之弃绝,故天生避我,我无法见他,可与他人而言,其却又是当真立于世间之人。又因他乃我气机显化,故天生能持拿我一部分我之能为。
三十年前,我功行略进,感知其在我门下,便祭一宝物予他,并以此宝克杀了他的性命,在众弟子意识之中,他便已是战亡了。”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叹,“可那时是用法器除他,因法器之中有心力掺杂,故是未能将之彻底根绝,那一缕恶念更是得我心力滋养,过后又是再现出来,但我却不曾及时感察,二十年前,他更是用了我之能为害了丁巡护的性命。”
张御心下一转念,按照余玄尊的说法,陈乾定差不多是他分化出来得一个化身,且不但能在众人意识记忆之中存在,还能够正常与之交流。
可是对余玄尊而言,此人本来是他成道之时竭力回避抛却的,这等若于自己心中立下一约,所以会本能回避,也没法察觉陈乾定之所为。
不过这里还有疑问。
他道:“玄尊既言对此人无可见,不得见,那为何今日又能出手将他杀死?”
余玄尊道:“道法玄妙,死中有生,他虽是我恶念所化,可不知自家来由,仍自认为是我弟子。
他虽能借我心力,但也只以为是我之所赐,可他若只是借力分毫还好,我难见到,借力一多,与我气机勾连,我便能寻见他,方才与巡护争斗,他为对付巡护,不惜借来许多心力,这才为我所察知。
而如今他已败亡,我三十年前未尽之事已是了结,恶念怯除,功行也算得了完满,世上也再无陈乾定此人了。
此前来时,我已是向玄廷告知了此事,玄廷允我将此处理干净,那因陈乾定而生的诸般祸害,也当会由我来给各方一个交代,特此也知会张巡护一声。”
张御没再说什么,对于余玄尊这番解释,其实他心中仍是存疑。
可他也知道,余玄尊只需要对他有个交代便就可以了,并不需要他真的相信。
余玄尊的化身此刻既然能动,那就说明玄府那边已然有了结论,他现下纠缠下去已是无必要了,毕竟他也不可能和玄尊直接对抗,哪怕对方来的只是一个化身。
他点头道:“既然此事已得完满,又有余玄尊处理余后之事,那御便也不再插手了。”
他伸手一拿,将应星方天庐摄了回来,收入了星袋之内。
此物一撤,洛乘风自里显露了出来,他一见余玄尊,不禁瑟瑟发抖起来,伏倒在了那里,道:“老师,弟子有罪,有罪……”
余玄尊叹一声,只一招手,就把洛乘风收入了一道金光之中,而后道:“张巡护可要我送一程?”
张御道:“多谢余玄尊,御自行回去便好。”
余玄尊这时看了看他,道:“临走之前,我却要多言一句,巡护是有才具之人,可巡护却不该把精神太过着于外,而更当专注自身才是。不管巡护把内患查得多少,又怎及得上我天夏多一玄尊呢?”
张御看了看他,道:“余玄尊良言我记下了,只是各人道途不同,未必要遵循一理。”
余玄尊点头道:“难得巡护能持己道。”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叹,“求道之路虽多,但切勿留下疏漏,不要若我一般,徒然留下后患。”
张御感觉到他似话中有话,正转念之间,便见其人转身离去,那一道金光也是骤然退去,好似虚空之中生出了一个漏斗,周围那些亿万竹筹也是崩裂开来,一同落入了进来,而后骤然一收,所有一切便即不见。。
他在虚空之中站了一会儿,边挥袖放出了白舟,坐入了主舱之中,心光一催,往奎宿地星之中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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