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执摄在张御等人离开后,静静立在净水之中。
他们倒是没有因为张御几人与他们意见不一而恼怒,他们也没有那种情绪。
他们能清楚认识到,此回无法左右张御等人意愿,那只是因为他们这回没有拿出足够说服人的道理,那道理自也无法贯通下去了。
归根到底,此主要是他们自身的问题,若是只用自身之力就能完成事机,那么自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可要借用他人之力,那么结果就无法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太易道人这时说道:“清穹之舟道性上移,清玄执摄等人既是不愿,那么此事只能暂时搁置了。”
太始道人道:“方才清玄执摄方才那话似是意有所指。”
太素道人这时开口道:“应是指元夏那边了。”
他见其余四位执摄没说话,便接着道:“上回之事,元夏那五位虽然让寰阳道脉三人主身将宝器收了回去,可若说一开始完全无法阻止,却也说不过去。”
太始道人道:“顺势而为罢了。”
太极道人道:“虽然我方下层如今势胜,可眼下尚无法论及真正之胜负,若是他们继续放任那三位,只不过徒然增加天道变化了,于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太素道人摇头道:“就怕有些事机能放不能收,一些事起初是思谋的不差,可是到最后却不见得尽如其愿。”
太初道人颔首道:“这话有些道理,天道变化谁也不能尽数算尽,此辈若是短时内再回来,我清穹之气还未积蓄足够,如再动用,不小心就可能引动天道变化。”
太素道人道:“或许就该是听清玄执摄的建言,将那来犯的寰阳道脉三人消杀了去,纵然此举也会引动天道变化,可总比此辈一次次归来,我等一次次蔽绝,每回都要应对来的好。”
四位执摄都是陷入沉思之中,似都在推算什么。
过了一会儿,太始道人道:“天道一旦变化加剧,很难再得抑制,而少了三位大能,更是会引动万般变数,不到万不得已,要避开此事,既为维护道争,也维护于我,若真到不得不如此时,那需集合金庭的力量,将之一举消杀,尽量不留后患。”
太易道人定了下结论,道:“诸位执摄,便先如此吧,我辈继续积蓄宝器,且观后续变化。”
张御回到了清玄道宫,坐定之后,便是思索起来,这回若是事机向着他们所想那般发展,那么许多事当是需想在前面,事先要做有一些准备。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他使动一缕气意去到了烛相道人那里,后者很快有所回应,他也化变出了一个形影落在了对方所在之地。
目光一扫,见自己落身在一座琉璃云宫之内,无数恍若赤玉琢磨出来的小龙漂游在四周,并在的在他身周围好奇的打转。
他能看出,这是烛相本人的生机气血之映照,不禁若有所思,因为由此也能看出对方道法之偏向。
这时前方传来一声笑声,抬头看去,见烛相道人已是站在了阶上相迎,道:“清玄上神有礼了,还请入宫一叙。”
张御走了上来,还了一礼,便随他走入了这座宫阙之内,到了正殿之上,落座下来,他道出一道:“此番却是打搅尊驾了,这回到来是想请教一些事。”
烛相道人道:“道友尽可问来,烛相知晓的定不隐瞒。”
他受元夏一众先天之灵排挤,几乎没有往来之人,张御倒勉强算得上是有交情的了。尤其现在还了人情,对面交谈轻松自如许多。
张御道:“前次寰阳道脉那三位来犯,却是从位于贵方这里的主身处借了一件宝器出来,后又被收了回去,不知贵方那五位后来如何处置的?”
烛相道人道:“原来清玄上神问此事。还能如何?”他呵了一声,“五位执摄可是不愿在道争之时生事的,连我都能容忍,何况是那些与他们本是同源的先天之灵呢?自是选择压下此事了。”
张御微微点头,这与他推断的情形大差不差,道:“还要拜托烛相先圣一事,下来若是这几位有所异动,还望尊驾能通传一声。”
烛相道人看了看他,也不问缘由,非常爽快的应下道:“这却容易。”
张御抬袖一礼,道:“我便先在此处谢过了。”
烛相道人摆摆手,道:“不过小事一桩耳。”
下来不再提此事,而是在攀谈论道。
交流之中,张御发现烛相对于下层的留意是元夏少有的,不过后者对自己的族类却不怎么关心。只是看到了下层的重要性,也难怪其会想利用下层来筑就映身的手段。并且还隐隐提出,可否在那奉界之中也是投落一映身。
张御回道:“那奉界并非是我天夏之辖界,道友若是有意,不必问我等,自可投落此中。”他没有必要拒绝此事,若是对方映身照落,那反是一个好事,至少在去到上层之前,会对自己所在界域多半维护。
烛相道人见他应下,也是满意。说什么奉界不归天夏管,他可不信这个,先前窥看中,两个界域明显是有牵扯的,不过此事与上回不同,那次他连一个映身也无,所以人情较大,这次不过是锦上添花。
只是如此一来,他倒也要是要多多留意那几人了。
而两人这一番畅谈下来,都是点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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