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司议其实他也想过,这会不会是元夏的一个试探?
但再想想,这个可能不太大。
他已经是元夏下殿的主持之人,早已是与元夏绑在一处了,自己也没可能无缘无故如那些司议一样投靠的天夏,所以这样的试探可谓毫无必要。
而关于全司议说所言,他若不想答应,也不会对他如何,他对此也是保留怀疑态度的。
或许一开始没事,可说不定事后会设法排挤他,或可能夺取他的权柄,也或可能让他阵亡与天夏的冲突之中,总之换成是他自己,那是肯定不会放过这些与自己意见相左,并且在未来可能妨碍到自己之人的。
他此刻甚至有些怀疑,过去那些战亡之人中,说不定也有被上层试图拉拢,可最后又是表态回绝之人。
这一番考虑下来后,他道:“向某也是修道人,也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就上境,既然全司议有意开辟道路,使我不在困顿止步,向某钦佩诸位之宏愿,自也是愿意加入此事的。”
全司议道:“如此甚好。”
而就在一刻,向司议便感觉有一缕气机落到了自己的元神之中,知道这是束缚之法,很可能出自某一位道法了,答应了便就不可能违反了,除非有上境大能亲自为他出手解决。
但这事情几乎没可能,上境大能若要真要动手,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而是将所有人一并抹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这时他也忽然念及,全司议的道法是什么,他至今也是不知晓的,而他是什么道法,他却不知道对方否是知晓。
这些现在是寻不到答案的,而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便道:“只是向某心中还有许多不明之处,还需全司议解惑。”
全司议道:“你既答应加入我等,那么就是我等一员了,你想问什么,可以一并问来。”
向司议想了想,先问最为关键之事,道:“向某有一疑惑,似上境大能占据上层之位,他们若是拒绝再有人上来占位,就算能够打破原先之天序,那我等恐怕是依旧无法攀渡上境的,这一点又该如何解决呢?”
全司议道:“你说得不错,但是也需明白,打破天序只是我等达成所愿的第一步罢了。
想要成就上境,无非是几个方法,其一,便是上层消亡。上境大能若是消亡,那么自有位置以待后来之人。但这等事并不是我等做到的,但我等做不到,却有人能做到。”
向司议心中一动,道:“天夏?”
全司议道:“这就是我下来要说得之事了,我元夏长久以来需要对抗的是什么?那是天道!
为何要对抗?那是因为天道是时时刻刻变动的,会增尽无穷之变数,就算上层大能,若在这等变动之中,恐怕也难说能够长久保全。
诸位上层大能早便意识到了这等事,所以千方百计要消弭天道变化,消杀那一切之可能。
我们以往口口声声说天道乃是我元夏之大敌,可是天道又何曾是我等之敌?实乃是上境大能之敌!
而于我等而言,反是推力,是上进之阶!”
向司议这等修为,自是能听明白这里的意思,天道作为上境大能的敌手,可却不是他们的敌手,其实他们一直对抗的,一直鄙弃的,甚至一直以来长久畏惧的,反而对他们是帮助的。
可是自元夏立成以来,他们却从来认为这是正确的,上下无不是在想着杀灭所有变数后分享终道,认为这才是世间唯一的道理。
可实话实话,便不这么想又能如何呢?
对于上境的意志,他们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全司议继续道:“向司议当是明白了,天序之固锁,利于大能,却不利于我,而天序一坏,各种变数到来,用不着我们去做何事,天道返还回来,自然有各种机缘来至我等面前,天数变化之下,大能也自有大能牵制。”
向司议想了想,道:“那与天夏之对抗……”
全司议断然言道:“天夏绝不能赢!”
他郑重言道:“若是天夏若能胜,那么上面还留着我们做什么呢?我们对其毫无作用,连他们自己都未必保得住。便不提此,天夏与我之道念也是大为不合,故我等与天夏的争斗必须延续到底!
而那天机变数对于所有我等这般境界的修道人也是公允的,我等若能攀渡上境,天夏那边同辈一样也能,故此辈乃我竞逐之对手,唯有杀灭之,我等才有机会。
如今看,天夏是必须需要存在的,因为我们能利用他们拖住上面的力量,但长远看,天夏又是必须要消灭的,因为他们的确是我们的对手。”
向司议点点头,看来求全上境的机会,就存在于覆灭天夏之前那一段时间内,错过了那就错过了。想到这里,他又目光闪动了一下,他们这些人与天夏同辈竞逐对手,与元夏这些同辈又何尝不是呢?
全司议道:“向司议还要什么要问么?”
向司议心中琢磨了下,听着全司议的说法,这件事应该有着不少上层参与,不然没可能走到眼前这一步,到底哪些人会是呢?
他看来看去,觉得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可他知道,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多问,知道少一些反是好事。故他态度诚恳道:“向某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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