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凛面对那袭来道法,却似清风拂面,看着对面那道人,他呵呵笑了一声。随即目光深沉了些,方才那两位可不是白白给其人吞杀的。
自遇到岳清泽四人开始,他便已是展开了自身的根本道法“权宫天命”了。
此法取取尊取上,据主据阳,斗法时间越长,主位便越稳固。
但这并不需要与人斗战才可施展。因为他居主位,所以一开始就以道法笼罩岳清泽等四人。下来又通过言语交通,那四人此回也是心甘情愿为他出力。
而当这四个人答应为他所驱用时,道法便凌驾于四人之上了,他的道法威能也将更盛。
但这样还不够。他还需要四人为自己主动填坑,只要是道法臣从愿意为他替避道法,并且付诸实施,那么避过之后,对面道法此番就对他再无用处了。
岳清泽二人且不说,那商、缠二人为了对付元夏却是不惜性命,所以这二人这一次却是替他填了坑。
另一个,他的道法更在于拖延,只要他展现了道法之后,对面却没能在短时间内将他斗败,那么就会默认他的道法居于上位,对面斗战便不可能胜他了。
他看向对面那道人,而无论任何人,只要被他在正面击败,那么其人哪怕日后再与他斗战,其根本道法也不会再对他起任何作用了。
这一战,他虽然还不曾动手,可却已是稳胜不败了。
对面那道人见道法使出,他却丝毫无有反应,也是心中觉得大为不妙,可他现在能做得,也就是再度试图吞化方景凛,身上接连异气飘起,可最多只是令方景凛身上闪烁了几下,却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方景凛再是微微一笑,意念一转,自身道法向着对面压去,那道人顿觉一股强横力量到来,并伴随着一股浩大意志降下,要他自绝而亡。
他大惊之下,试图凝聚心神反抗,但是没有任何用处,似乎那意志方才是真正神我之主宰,全身气意都是不听御使,当下法力逆冲,以无可遏制之势去往身躯各个角落,顷刻间,他整个人化作了一团爆散开来的气光,竟是将身后的广台都是照亮了一瞬。
方景凛一挥袖,荡开面前气光,面上露出轻蔑之色。权宫在上,尔等不过臣属也。!
可是轻蔑之后,他又心中可惜,他的道法与权位紧密相合,就是要骤然去到高位,绝不能伏低做小,为人操持,这也是他不肯去往内层坐镇的缘由之一了。
若他此刻有廷执之位,达到两相契合,道法之威更上一层,那说不定根本用不着之前那等算计了。
不过现在却有一个机会。
他望向广台之上,而败得此人之后,那么就可逼出下一个人了,若能再败一二人,连败下去,那么甚至可能推动天机,窥见一丝上境之门。
此刻广台上方,正有几名道人身影聚在那里,这些人都是求全上真,他们对整个斗战过程看得很清楚,但当中并没有出手干涉。
一般来说,能有一个人上前对付,他们就不会两个人齐上。
天夏是想试探出元夏上真的道法为何,元夏这里又何尝不是如此。
因为现如今两边争斗,即便失败,被灭杀的也只是假身而已,他们若是靠着人数优势杀灭来人,看着是占便宜了,可实际上却是多显露了一人道法,实质上反而是吃亏了。
毕竟一般人修士看不透道法,但同样身具求全境界的同辈,只要与他们道法一接触,就立可能知悉端倪了。
此刻有一人看着方景凛,开口道:“这天夏修士的道法,倒似久延取胜之法,莫道友不得先胜,所以败北。”
另一个人道:“这般的话,我等上前倒不合适,此人倒是正合刘上真祭法破杀。”
被称为刘上真之人却是摇头,道:“我替上三世执掌一件镇道之宝,此刻正和天夏宝器对抗之中,此刻不宜下场了。”
诸人一听,有人叹道:“倒也是。”
还有人道:“诸位且看,那后面似还有人,极可能是我元夏另外两名叛逆,那要小心防备。”
刘上真道:“这倒无碍,此辈若不上前也还罢了,若是过来,也不过是如缠相、商络二人一般受我法仪所制。”
“可当前之人必先处断,不然若见我不动,便是不攻上法台,此人也能扫平外围守御了,于我大是不利。”
就在这时,却有一个方才一直默不作声的道人开口道:“诸位同道,此人不若交予绍某如何?”
其余人都是露出诧异之色,显然想不到会是这位开口,有人笑道:“看来绍道友这是胸有成竹了。”
刘上真道:“绍道友前去也无不妥,便是不成,退回就是,他人便是有心,仓促间却也看不出绍道友道法变化所在。”
诸人都是同意,绍道人便执一个道礼,脚下飘起一团纹理交织的锦云,托着身躯,从上方飘落而下,
他之道法“成机录命”,乃是以“缚限自身,断算外命”为旨。
这等方法,主要就以天机绳尺,断算人为,再以天机合理杀之。算断越准,那么越是推动道法越是厉害。
而他有三算之机,一算不成,则是重作录命,且定算次数还会再加数多层,三算不成,则道法反夺,损伤自我,若是三算皆中,那么他会做那最后一算,此算一立,无论他算断何事,都必然会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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