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元派中,蒲鹿出得关来,他有些遗憾,寄虚之境十分难成,他本待这次闭关有所收获,然而最后仍是未成。
他感觉自己距离那个境关,就是差了一点,可就是这么一点,却是怎么也没法跨了过去。
而现在九年已过,秘境还有数月就要开启,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耗磨下去了。
不过令他欣慰的,在出关的一瞬间,他便察觉到了一股熟悉无比的厚实气机落驻在门内一处山峰之上,显然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师弟奉成修就了玄尊了。
他唤来弟子关照了一声,不多时,就有一道遁光飞来,落在殿前,而后一名外表憨厚的年轻修道人走入了进来,对着他恭敬一礼,道:“掌门师兄有礼。”
蒲鹿点头,欣慰言道:“奉师弟,你这成就很是及时。”
这位师弟是以玄法成道,也是此世第一个玄修玄尊。这比他自己成就他还要高兴。
因为他听老师说过,玄修乃是天夏独有的道传,而且玄修只要出现一个攀升上境,那么后续就会越来越多人随之跟上,且玄修数目越多,玄法也越是强盛。
奉成不善言辞,道:“小弟只是按部就班修行。都靠了老师的传法和师兄的指点。”
他的修炼方法很简单,就是老老实实按照张御留下来的道路行走,当中从没有想过自己成是不成的事情,到了两年前,便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突破了。在突破那一刻,别人欢欣鼓舞,他却是非常心定。
在他众多同门之中并不是资质最高的,可恰恰是他的这种心态,使得他第一个成功蹬上了这等境界。
蒲鹿道:“师弟可是知晓了,我打算前往名洲一行,探一探名洲的上乘秘境,本来我还有些担心门内之事,如今师弟成就,我就可以放心交托给你了。”
尽管没有成就寄虚,做不到力压同辈,可是他还有一定把握的,因为对比功法,他的功法明显属于上流,实在不成,凭着张御留给他的法器,他也能设法遁走。
奉成肃然道:“小弟听说了,师兄若是离去,小弟会为谨守好山门的。”
蒲鹿失笑了一下,要是换成别的师弟在此,那么一定是会说些让他路上小心,早日归还等等话语的,可这个奉师弟却是非常实诚,说不出那等话,可偏偏很是让人放心。
他道:“既然师弟这么说,我便知晓定然无虞了。”
他伸手出来,将一枚牌符交托到奉成的手里,道:“这是制拿山门大阵的牌符,我走之后,由你来执掌此物,我若是一时回不来,那么就由你来执掌山门,明白了么?”
奉成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接了过来。
蒲鹿点点头,道:“师弟你修的是玄法,既有所成就,为兄也想要看看师弟你的功行如何。”
奉成双手一揖,道:“是,请掌门师兄赐教。”
蒲鹿带着奉成到了殿后,并祭起了大阵维护,两人便在此切磋了一番。
这一战下来之后,蒲鹿对于玄修的手段也是有所了解了,平心而论,玄法看起来并不如他所修的真法全面,但却是自有其独到之处,尤其是观想图,整体看来不如元神,但在某些地方的神通变化却又胜过元神不少。
但是他也知道,玄修真正与众不同之处,是因为训天道章的存在,所有玄修都是可以私下里相互交通的,而且无论相隔多远都是可以。
这样的话,若是公正情形之下两名玄修联手对敌,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可不是同样修为的两名真修可比,或许数目越多越是强横。
照理说,天夏修士应该也有训天道章的,只是不知道是天地阻隔还是其他缘故,如今还并不能联络到天夏。
蒲鹿试过奉成功行之后,已是彻底放心,准备几日之后,便他带着一行弟子乘坐法器飞舟,出了清元宗,往宇内名洲而来。
他可是向来不出山门的,现在得知他出门的消息,鹭洲的某一些修道人却是蠢蠢欲动起来。
一个宗门有无元神真人坐镇是完全不同的,若是能够趁着蒲鹿不在的时候杀入门中,那是不是可以获取许多好物?
只是因为要考虑到蒲鹿报复的后果有的宗门这个时候反而不敢多做什么,但是一些散修却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大不了抢了就走,就算是能追杀他们,指不定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成就玄尊了呢?
可他们注定失望了,在蒲鹿走后的同一天,一股气机从清原之中爆发出来,众修愕然发现,这竟然又是一名真人,不觉又是羡慕又是惊异。
尽管奉成只是玄修,可毕竟层次摆在那里,这也使得许多人方才升起的念头又是很快打消了。
蒲鹿驱策飞舟离开宗门后,这一路过来诸人见到是元神真人的座驾行渡云空,都是纷纷避道一旁。
虽说他时不时能感受到元神同辈的气息,可是实际上相对于整个地陆来说,元神修士是十分稀少的,且多数都是定坐修持,也不经常在外走动,所以有的修士一辈子修行也遇不上一位。
倒是这一路之上见到了苍茫大地,叫跟在身边的弟子也是大开眼界,他们有的人修炼了数十上百年,还从未见过洲外的景象,其实就是本洲,他们也了解一小片地界而已,从未想过,天地竟然如此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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