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神尉军士卒这时看了眼地上的血肉逐渐消融瓦解,并且还有一股奇异的馨香传递出来,他抬头道:“尉主,好像刚才这个血阳余孽是在主动献祭自己。”
林楚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他是想复活自己的神明,那就让他复活试试好了,当年都护府的人把这里的异神全给埋葬了,就算现在活过来,我也一样可以把它们再打死。”
他侧过身,对着剩下的所有人道:“你们分开先搜寻,把遗落在这里的神袍全都给我找出来,一件都不许漏!要是碰到什么意外,那就发讯号,我会尽快赶到的。”
虽说神袍这东西只有适合的人才最发挥出最大力量,看上去都是一样的,可是他清楚,过去四大军候和神尉军队率的神袍绝对不是那些普通神袍能比的,不但潜力更大,而且能立刻提升一个人战斗力。
掌握了这批神袍在手,他就能组建起一套属于自己的亲军,到时也能更配的上他这个“尉主”身份。其实从承继关系上来说,他认为自己比现在的尉主和四大军候来的更为名正言顺。
远处一道剑光一闪,飞向了一座神庙上方。
张御伸手一把握住,尽管他自己难以飞遁,但是凝注灵性的飞剑却是丝毫不受影响。凭借此剑,他也是把刚才这一战都是看在了眼里。
他本来以为,能直接从阿奇扎玛外面闯进来的人许是四大军候中的某一个,也许就是上军候朱阙亲自到此。
可是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从来未曾听说过的人,而且对方的力量远远超过之前他所见到过的大多数人,甚至很可能已经达到了玄首那一层次。
只是他也同样观察到,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战斗技巧和其自身所具备的力量并不匹配,甚至还有一丝生涩之感,而且精神状态也太过高亢。
这就像是实力突然暴涨之后,身体和自我意识还未能完全调整适应。
尤其是对方所使用的战斗方式与那位神尉军的应副尉主有几分相似,这不禁令他想到,或许那位应副尉主的神袍根本就不在这座神城之中,而是落在了外面,并且这次被神尉军的人寻了去。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神尉军来此,明显就是为了搜集遗落在这里的神袍,要是让他们带回去,神尉军的实力必将更为强大。
他既然在这里,那就必须阻止对方。
只是要击败这样的敌人,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方法?
嗯?
此时他忽有所觉,举目看去,发现远处血阳之神的神符忽然闪亮了几分。
心下一思,顿时明白,刚才一百多人的死亡,等于是在这神城之中进行了一场祭祀,那个年老祭祀将自身还有所有的属下献祭给了血阳之神。
可光是这一点力量却是远远不够唤醒这位血阳主神的,这个异神实力非常强大,要想令其复活,那灵性和生命力也要更多,祭品再翻个十倍,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不过这个异神纵然无法复活,这毕竟是其主场,或也可能会因此做些什么。
可就在他如此想时,那神符上方忽有一股力量生出,上方光芒转瞬间又被压迫了下去。
就在那一瞥之间,他却已是看清楚了。
那是一把剑。
一把心光所凝聚的剑。
他目注片刻,这应当是那些修士前辈所为了。心下一转念,这般看来,短时间内是不必担心这些异神了,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对付那些神尉军了。
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那疑似继承了前人神袍的人正面对抗。
他深思片刻,道:“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他当即于心下一唤,随着两道光芒闪烁出来,玄章、浑章一同出现在了眼前。
洪河隘口。
窦昌等人神色严肃的看着隘口对岸,两千左右的血羽战士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虽然炮火不断落下,可是当他们身上的血雾凝合在一起之后,之前无往不利的炮弹砸上去之后都是四分五裂,根本不能起到丝毫作用。
自六十年前一战之后,血阳古国的余孽只有三十年前组建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那次玄府元气未复,主要是靠神尉军的帮助才能将挡下来。
也是那一战,神尉军看到了玄府的虚弱,开始日益膨胀起来,只是当时还有大都督杨宣压制,所以还没有到后来横行无忌的程度。
而血阳余孽由于那次攻势受挫,似乎意识到了正面无法突破,此后就放弃了大规模进攻,一直都是用少数精锐进行突袭,再没有一次出动过这么多数目的血羽战士。
窦昌沉声道:“都护府曾经有过大致的估算,血阳余孽所拥有的血羽战士大约在四五千人左右,这一次至少出动半数的力量,说不定这还并不是全部,诸位师弟,做好苦战的准备吧。”
齐武、范澜等人都凛然称是。
窦昌看了看远处神尉军的驻地。
虽然这次有他们在这里,神尉军三大军候也在这里,看上去挡下对方面的进攻不是难事,可他却是隐隐感觉到,血阳余孽的这次举动不定与神尉军有关。
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他招招手,唤来一名役从,道:“这里的事情都报上去了么?”
役从回道:“都报上去了。”
窦昌示意一下,役从赶忙把纸笔掏了出来,他拿过来将现在这里的情况和自己的看法全部写上去,而后交给役从,道:“用最快秘信渠道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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