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御使剑光在外兜转了一圈,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碰到,飞剑又重新回归到了他的身后,并在那里微微震鸣着。
但他深信是自己不会感应出错的,他更相信是某种道法使然。
上层修道人各种各样的根本道法都有,可能此刻有别人在远处窥看他,也可能就是落在近处,只是自己找不出来罢了。
但他只要建立了感应,那就一定是存在的。
特别是这感应现在在越来越淡,若是对方正在撤去道法,那么应该是突然之间消失,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眼下这更像是某种道法在持续起效并产生影响之中。
他有种感觉,认为自己必须要在感应消失之间找出此人,否则自己或许就会失去感应此人的机会了,此人无论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旁,他都无法发现。
对这等判断,他其实有一个佐证。那就是元夏方面对镇道之宝的催运始终维持在一个强度之上,就好像他们仍在与敌斗战一般。
这情形不太正常。因为方才来人都是退去了,他们已是空出手来了,已是能够催运他们这边的镇道之宝了,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压迫力没有太大意义,除非是还有人在这里,怕他们动用镇道之宝的力量进行试探和排查。
元夏的确做足了准备,因为哪怕他有怀疑,只要不给他可以动用手段的条件,那么就不用怕暴露。
可是宝器气机一时半刻挪不出来大规模的动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其他手段了。
他一念转过,立刻将自身气意勾连到了那片高渺之地之上,因为前段时日祭炼剑之故,他时常进入此中,现在倒是异常熟练了。
在气意攀去同时,他也是开始默诵六正天言,六正天言一出,能让他借用更高层次的力量,几乎没有修道人能抵抗的,便连关朝昇那等人物也是一样天言镇杀,所以用此驱杀周围存在的敌人当是不难。
随着他的默诵,背后现出一团光华,并出现了六枚道箓,其中上面敕印一个字一个字的浮现了出来,速度非常之迅速。
辽余见到此景,他的心头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心悸之感,他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是他现在不能动,因为他距离张御实在太近了。
他方才已是见识过张御的剑光了,只要一动,那就有可能暴露,他可不敢保证乘青鸿羽能及时将他接走,剑光许会先一步将他杀破。
而且这个时候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最坏结果,也不过是这具外身被破毁而已。
张御如今的六正天言诵读极快,只是一二呼吸之间,六个敕印俱是显现出来,随着他心中将最后一个敕印诵毕,恍恍惚惚之间,就一股力量玄妙力量从高渺之处被牵引落下。辽余几乎是半点反应都是没有,这一具外身骤然就化作了泡影散去。
虚空深处唯有某个元墩的密室之中,辽余猛然惊醒了过来,此时此刻,他只觉身躯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迫住了。
而他一回想方才之景象,法力气息有散乱之象,心中不由大骇,因为他是知道天夏方面有以外身牵连正身的手段的,为防意外,故是急急忙忙将方才一段忆识给清除掉了。
但是这确实有用,此段忆识一除,那压迫感也是随之消失了,尽管他气息也是萎靡了许多,但总算自身无碍了。
其实天言之威也并没有到直接杀灭他正身的地步,毕竟他外身就算被镇道之宝杀却,正身也是无碍。
元夏的外身之术本来就是用来提防一些厉害招数的,所以像斩诸绝这样令正身无声无息消亡的手段元夏才会如此重视,因为在过去他们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随着辽余的清醒,外间也是有了响动,有一人问道:“辽上真,可是无碍么?”
辽余定了定心神,坐正身躯,道:“我无碍,道友进来便是。”
过去片刻,外间进来一名身着元上殿袍服的道人,看了他几眼,对他执有一礼,道:“辽上真,兰司议着我过来问询一声,你是否外身被破了。”
辽余没什么迟疑,吸了口气,道:“是被破除了。”
那道人道:“辽上真可还记得天夏那边之人所用的手段么?”
辽余心有余悸道:“请你告知兰司议,那手段太过诡奇,我外身被破,然则正身亦受影响,不得不将这段忆识挪去?”
“哦?”那道人顿时来了些精神,追着他问道:“可是那……”
辽余摇了摇头,道:“因为忆识被清除的很彻底,我现在说不出什么,你可以如实转告。”
那道人想了想,看了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躬身一礼,道:“那在下就不打搅了,辽上真好生调养吧。”
说着,他告辞出来,找到了传讯之人,并将自己获知的消息呈报了上去。
兰司议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与万道人在一处,他第一反应也是道:“这会否那等手段?”但是他又马上否定了,摇头道:“不会。”
万道人道:“是不会,方才天夏那边在遭受庞削等人围攻时没有祭出那等手段,不会单单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人祭出来。
而且从行迹上看,被那手段所斩杀之人几乎都是在第一时刻崩灭,根本不会给人以自救的余地,可以认定不是一个招数。但两者之间或许有一些关系,这需得后续再做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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