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廷执神情平淡的看着这个人。
而里面那位长孙廷执却是冷笑一声,道:“不要做出那副样子,也别把自己当成真的我了,你终究只是一个分化之身,在清穹上层是隐瞒不了多久的。”
长孙廷执淡淡道:“我不会像你那么说那么多无用的话。”
里面那长孙廷执则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摇了摇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把自己当成了我,也就是真的失去了自我了。”
长孙廷执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他还有许多事要做,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至于这个人,乃是自他道法之中运造而出的,这也是他这一脉道法走向上乘功果的必行之路。
这一个分身由他炼造而出,也承继了他的一部分本来认知,其最初造出来的时候,只是一缕气机,随着他的道行增加和运炼会越来越挨近他,也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那个,而他反才是运炼出来的。
而最后谁取代谁,那并不好说。
因为这一门功法对修道人自身来说是极凶险的,越到后面两个人越接近,化身像他,他也有可能趋向外身。
这是一个对抗的过程,到了最后,这具身躯可能会接近到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的程度。
但他唯有守住本心,将之再度化归己有,才能摘取上乘功果。
修炼这门功法的前人到底有几个成功,没人知晓,因为到最后,你也分不清楚站在你面前的究竟还不是自己所知晓的那个人。
他再度来至魇魔之前,下来重点还是在此物之上,若能在此物之上得以突破,对付元夏外身就能多一利器了。
外层某一处空域之中,赢冲和鱼灵璧各自端坐在一根横枝之上,两人用心运法之下,有源源不断的清穹之气被从上层送渡过来,落至青灵天枝之上。
这是玄廷为了保证这件镇道之宝能够为下来斗战提供更多助力,所以用清穹之气加以滋养,而得此灌溉,青灵天枝也是愈加茂盛,一根根枝节无限延伸,又自上面分长出来了诸多分叉,每一个分叉都是开辟出来一处空域。
而每过一段时间,两人都会设法从上摘取下来一根枝节,而后给各个需要上阵的玄尊及廷执那处送了过去。
这两年多来他们已是准备了不少,可是赢冲清楚的,眼下看似是很多了,可实际上一旦开战,肯定是加倍消耗,事先准备的东西可能远远不够,所以他也是建议鱼灵璧不要停下,继续运转这镇道之宝。
这倒也不耽搁他们功行,先不说他本身就是器灵托世,越是与此宝相合,越能得有好处。而鱼灵璧修炼的也是上宸天一脉最正宗的道法,与此宝也是息息相关,相辅相成的,故这对两人而言也不是什么辛苦差事。
鱼灵璧这道:“赢真人,听说真人有位弟子已被天夏宽赦了?”
赢冲言道:“是如此,当初我认为他资才不足,故是师徒之间关系较为冷淡,我也少有用他,也是这般,他在当日大战中并未犯下多少罪责,故是天夏宽放他了。”
甄绰虽是他弟子,但是他以往觉得性格有些沉闷,不似其他弟子那般资才外显,所以过去并不如何看重,但是现在,许多弟子经历了上宸天之变后,不是败亡就是关押在镇狱之中,唯有这位弟子还在外间了。
鱼灵璧道:“赢真人,上宸天作为宗派不复存在,可是道法还在,总要承传之人,再说与元夏对战,目前看会迁延日久,我们若是上阵,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战殁阵中,那么还需有弟子后辈来接替,才不致断绝。”
赢冲道:“鱼执掌此话有些道理,不过我这弟子自归入天夏后,乃是天夏的弟子了,未必见得还会听我这老师之言,还需问过他自己的意思。”
鱼灵璧道:“我倒是觉得,他会同意的。”
清穹云海深处,陈首执站在大殿之中,他手中握着一枚光丸,这是诸位执摄方才交托给他的又一件镇道之宝,名唤“都阙仪”。
元夏每回都是破开裂界而来,等于是每回都是直闯到你的内院中来,这对于天夏是绝大威胁,而此宝就是为了防备此举。
此宝有数种变化,其中一种能专以针对两界通道,有截空蔽虚之能,可在那里化出诸多并叠空域来。如此一来,元夏就没可能一下到来天夏之中了,而是必须经过这些空域才可。天夏则可依托这些空域进行层层布防。
既然要打消耗战,那便跟他们打。
元夏要反制的话,要么有现成的镇道之宝可以突破,要么就是再祭炼一件。但是他们认为是不太可能又的,因为有需要才会祭炼,以往可没有哪个外世能够阻挡元夏,都是被元夏直接杀上门的,所以多半是会遭此阻碍的。
总之他们要设法打乱元夏方面的节奏,不让他们舒舒服服的进攻天夏。
元夏的每一个战术都是按既定路数走的,一旦发生变动,那么就要重新调整,不是一时半刻之事。虽然这等战术布置看着非常死板,但也是非常符合元夏自身特点的,也能发挥元夏的长处。
此刻也不知道元夏还能等上多久,唯有加快布置了。
他将手中金丸往外一掷,此物去到外间之后,自去寻那两界空隙,待寻到之后,往下一扎,霎时便有一重重空域被截分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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