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对待屹界,不似对待壑界那般反复算计,用到各种路数,因为在这里他们几乎没有正经受到过挫败。
这一上来便是亿万流光星芒纷坠,看去是要将方天地一口气毁去,显得非常之强势。
此前元夏不动用这样的手段,既是因为不值得,也是因为怕被截断后路,导致攻势中断,做了一番无用功夫。但是这一回后续力量源源不断,就算遇到这般情况也能将之打破。
再说此番到来的外身和阵器数目可谓庞大,投入界中的那些就算被全数消灭了,也不过时损失一些宝材罢了,自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投入力量。
张御不管落去虚域之中的星流,只是坐定阵枢,维持阵机。
那些流光坠入阵中之后,就像是点点火星入大湖,一点浪花都没有泛起,便一个个的熄灭不见了。
这些东西纵然数目多,可想靠着庞大数目来耗尽他的心光,那是不可能的。若能凭着众多数目就能对敌他这般修道人,那他也称不上是求全道法之人了。没有相同层次的对手,没有上乘阵器阵势为凭恃,对他是造成不了太大威胁的。
而天夏这边,韦廷执朝着壑界、屹界所在看了看,道:“首执,元夏攻势猛烈,是不是先以天岁针封锁片刻,截断一下此辈之势头。”
陈首执否道:“眼下也不是时候,此辈在等着我们出手。天岁针一现身,对面定然有针对之宝器,此器便要使动,也不能单独祭出。”
武廷执也是看了看,道:“便是截断了怕也无用,不说只能阻断短暂片刻,此番元夏后备力量充沛,就算将进入界中的敌势全数消杀了,此辈还能再度投放进来,于大局并无改变,故要退敌,还需从根源上想办法。”
竺廷执沉吟一下,也道:“说得是,这次斗战与前回不同,不能看作与之同一层次的斗战了,元夏定然准备好了各种应付我们的手段,选择上需得慎之又慎。”
韦廷执道:“首执,那是否要给壑界、屹界那边一些增援?”
陈首执道:“暂时不用,当相信张廷执和尤道友他们。现在还只是开始,还不到我们出手的时候。”
位于虚宇的舟城之内,盛筝立在最中间的广台之上,望着虚宇内外的乌金厚壁被筑连起来,眼神之中颇是满意。
这时一道讯光自外传入了过来,站在不远处的一位司议接入手中看了看。他也是看过去,问道:“如何了?”
那位司议道:“我们试探下来,天夏本土这边的守御暂时还看不出深浅,甲界那边非常坚稳,虽然不是没有疏漏,可一时半刻还找不到突破点,乙界那处的守御看去倒是有些空疏,目前还在加紧力量试探之中。”
所谓“甲界、乙界”就是对壑界、屹界的称呼,他们判断天夏为了和他们针锋相对,未来还会有更多世域被扶托出来,故冠以此称,若以后再有多,就会以此为排序。
盛筝稍作考虑,道:“天夏本界这边攻势不必变化,依着我们此前的策略行事便可,至于那两处么……”
他目光投向两界所在,来回看了看,最后凝定在屹界所在,伸手一指,道:“先把破局点摆在那里!”
那司议道:“我这便去安排。”说着,转身离去了。
盛筝则是盯着屹界方向看了一会儿,虽然他知道,看着空疏的地方未必真的空疏,可能有什么布置在里面,可他就是要碰上一碰。
天夏的根底肯定是不及元夏的,既然定下了依靠消耗战拖垮天夏的策略,那么凡是可能拼消耗的地方,他都是可以尝试一下。
也就是现在他们麾下的驻垒还没有全部部署完成,等到真正稳妥的时候,也就不必分何处是主攻点了,只要是天夏所辖之地,一并对着发动攻势就是了。
屹界之中,张御察觉到元夏的攻击力度陡然加大了,阵势在狂涛一般的攻势中也是如波浪般起伏不定。
他神情不变,还有余暇往天夏和壑界看了一眼,判断出敌方在那两方维持之前的攻势,而他这里则与之前有所不同了。看来是把他这里当成了首先破除的所在。
那么便来试试看吧。
这个时候,便见一根根巨大而沉重的乌金墩柱从天壁破裂之处落下,往阵势上落砸而来,但是阵中布满了他根本道法,故是只一接触,便于瞬息之间崩裂了,连一点残余都是不剩,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不过对方显然是想通过这个来验证什么,他判断是想了解他的道法为何。
这个时候倒是不用怕根本道法暴露了,因为随着战事加深,他一定是难以避免与敌人接触的。
而且他的道法是最不怕被人针对的,且只要保持自身道法在长进,将自身的短板和漏洞尽可能堵上,那么就不用担心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些墩柱不再落下,他猜测当是敌方当是探去了一些东西,下来当有与他同层次的修道人入场了。
果然,未过多久,天穹之上一闪,一驾阵器飞舟与那些光芒星火一同飞入界中,在到达阵法上空之后骤然停下,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人。
一名乃是求全道法之人,还有两名也是摘取上乘功果的修道人,但俱是以外身到此,虽然外身个个模糊,看不出此辈的具体模样,难以知其身份为何,可是每一个人气机不同,所以他也不难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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