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道:“这是哪一位?”关于这一位,他从未曾在记载看到过。
傅长老语气之中略带一些钦佩,道:“说来这位人物也是了得,此人天资极高,故是修道极快,修道不过百数十载即成上境,后来修行更是似无阻碍一般,当时之人与他论法,无一能胜,委实出众非凡。
且此人性情豁达,也非常乐意相助同道,就算有些时候吃些亏也不会与人计较,但凡有人登门请教,他也不吝指点。若是如此下去,他未来当便是一开宗立派之人物。”
张御道:“傅长老如此说,想是后来有异了。”
傅长老不禁感慨点头,道:“是啊,这位前辈可能是功行高深,触摸天机之故,早在道机变化之前就做出了判断,认为天地将有变机将至,届时会坏我诸派道业。只是这位前辈做出此预判时,却无人愿意信他。”
张御道:“这位功行即高,照理说话也当有一些份量,诸派却又为何不信?可是有其他缘由么?”
修道人功行越高,掌握的道便越精深,有道即有道理,这在哪里都是一般的。况且修行到了这等境界,通常也不会去胡言乱语。若是其人无法取信于人,那么背后一定有别的原因的。
傅长老道:“因为这位从无门派,乃是散修出身,是靠着自己之能,还有一位知交好友的帮衬才得以修炼到这等境地,或许是因为早年这等经历,故这位前辈一在设法破除宗派之间的隔阂,甚至还认为宗派是陈腐的,宗派也不利于道法上进,故是一直遭受各宗冷遇。”
张御了然点首,这位的确太过激进了,关键是这位还有实力做到此事,也难道各宗如此了。宗派乃是应时而生,若需破除,也当应时而落,绝非个人以为如何便能如何的,
实际上,就算天夏,也是从古夏到神夏,才是得以并合诸派,当中不知争杀对抗了多少年,就算如此,上宸、寰阳这等大派也依旧存在,无法完全消除。
不过正如他所认为的那样,修道人是讲“道理”的,若是这位有一己之力足以镇压诸派之能,那此事倒也不算太难。
他道:“想来是这位提出此言后,非但没有得到认同,还被各派认为别有用心吧?”
傅长老道:“陶先生说得极是,这位前辈预判出变机将至之后,他又立刻发出提议,诸派彼此消除门户之见,合力开辟一处界域,躲入其中,以此避过危局,可是此言却是引来无数驳斥,还有人指责他传播妖言。
当时他之警示也确实引发了一部分修道人的惶恐和争议,故还有人提出,不能容忍他再肆意传播此等言论,建议各派联手剿杀其人。”
张御对此自是明白的,毕竟青朔修为摆在那里,他的话总有一部分人愿意听的,再加上此人以往之作为,似并没有什么劣迹,反而助人较多,那更是容易让人相信。那么各宗派要想破除此人之言,剩下之路唯有将之打倒了,这也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他道:“贵派当时对此可曾有过推算?”
傅长老道:“自祖师之后,本来这等涉及天大变数之事,我等宁愿不问,不过涉及未来之变,所以只是问了一个会否有天地之乱的兆象,算下来结果却正是如此。”
他又一叹,“我辈那时已是相信那位前辈所言了,但我常生派那时还只是一个小派,名声不显,也无多少威信,面对天下汹汹,既不敢多问,也不敢站出来为谁人说话,最后也只能选择明哲保身了。”
张御继续道:“后来这位又如何了?”
傅长老惋惜道:“诸派合力围剿,但是此人功行极高,屡次击破来犯之人,还不伤一人,但是他一人之力终究是敌不过诸派的,尤其是他并不伤人,反而更是助长了各派的气焰。
于是诸派宣扬他是邪魔宗派出身,做了许多恶事,祭炼了许多同道,才得这一身道行,是那些邪魔故意派出来坏我宗派的。
在接连数次合力讨伐之下,这位最终下落不明,诸派为了消除他的影响,不许各弟子再提及这位,甚至连这位存在的痕迹都是想方设法的抹除了去,不过我有一任掌门怀疑,许这位可能就是最早躲避到域外之人。”
张御道:“那过后道机变化,想来诸派知晓他所言是正确的了。”
傅长老叹息道:“又能如何呢?诸派也未必不知道他所说的是对的,可是谁又愿意破弃宗派,存生到一处呢?更何况,若是没有昊族崛起,这些大宗派的上层哪怕面对道机崛起,一样可以保有全身,小宗派便是认可这位前辈之言语,也是无力发声。”
张御点点头,他稍作思索,看着傅长老道:“我观当年道机变乱,昊族趁势而起,诸派莫非没有留意到么?”
傅长老道:“那个时候,各个宗派彼此之间的通路都是断了,道法神通运转不畅,那时候所有人修道人无不是封门自守以求固道,自顾不暇,哪里会在意一个人世间的国度呢?”
张御却是知道,昊族的崛起背后还有原因,那是有人在暗中扶持得,那位青朔没有结果,莫名失踪,无论是从其功行道行还是其人目的来看,都与此人很是符合,会不会就是“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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