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郅行这些时日都在帮助梅商定压各处因浊潮引发的动荡,自去岁至今都是奔波于各洲域之间。
所幸有元都玄图之助,他们能及时转挪去往任何一处地界,再加上各洲域玄首也是十分配合,故是这一年来做事也是较为顺利,目前已是将两次浊潮以来所引发的绝大多数祸乱都是抚平了。
而这一次,他听得张御相唤,不敢耽搁,待把手上事机安排妥当,便就往上层来。
他一路来至清玄道宫之前,正想通禀入内,目光转过,却是见到了一道熟悉人影,他讶道:“艾道友,你也来了?”
艾伯高见到是幽城故旧的金郅行,略微显得有些尴尬,道:“是啊,是啊,来了。”
金郅行感叹道:“艾道友这一来,想我当年幽城的同道,如今除了王道友,现在当都是归正天夏了。”
艾伯高一时不知道这个话该怎么接,心里既有感慨又有羡慕道:“唉,金郅行的脸皮可比我厚多了,而且眼光也毒,不但跳反的早,且一早就找准就投在了张廷执门下,好本事啊,也难怪他在张廷执门下这般受看重,我也要向他多多请教才是。”
此时宫门之外一阵金光荡开,伴随铃声响动,却有神人值司自里行了出来,对两人一礼,道:“两位玄尊,张廷执请二位入殿说话。”
艾伯高测身一步,道:“金道友乃是前辈,当先请。”
金郅行道:“哪里。哪里,你我都是天夏修士,都在守正门下效力,金某不过先行一步,艾兄修道可是在金某之前,哪敢托大,你我同行就是。”
两人相互谦让一句,就一同往里走入进来,待到了殿上,见张御高坐玉台,星光玉雾飘洒,身后似映虚空银河,不觉气息一滞,两人恭恭敬敬上前执礼,道:“见过廷执。”
张御点首回礼,抬袖虚虚一托,请了两人坐下,待二人谢过坐定后,他道:“唤二位到此,是有事交代。”
金郅行、艾伯高俱是露出恭敬聆听的神色。
张御示意了一下,就有神人值司将关于复神会及莫契神族的记载拿过,令金、艾二人过目。
待二人看罢之后,他先对金郅行道:“金道友,如今复神会有一派别应是在东庭南陆,我唤你到此,就是要你前去查询复神会之下落,我会调遣一些人供你驱用。这些名录你且看看合适与否。”
南陆都护府一立,守正驻地自是也可以跟着过去,这处看似孤悬于外,但只要上层不受浊潮所阻,能够去往下层,那么人力物力可以随时调用过去,也能牢牢钉在在这里,
而在这之前,一些布置就当先开始动作起来了。
他一抬手,另有一份名录送来,金郅行站起接过,仔细看了下,见上面有班岚、何礼等人,这些人本来属于上宸天潜间,当初也曾受过他的调用,算得上是他的“旧部”。还有一些人也是以往自幽城投靠过来之人,他还算是熟悉,这般用起来倒是顺手了。
张御道:“金道友若觉人手不妥,或有另行看重的人手,可事后再与我言,我会着人再另行调换。”
金郅行将名录放在案上,对着张御一拱手,道:“廷执,名录金某看过了,都是合适,无需再调换了。”
张御点了点头,他又看向艾伯高,道:“武廷执可是与道友说过了?”
艾伯高忙是一礼,道:“回禀廷执,说过了,艾某当遵从廷执的安排,赎罪罚过。”
张御道:“道友所去之地,亦是在东庭南陆,由你镇守那处的守正驻地,那地界因为可能会与各路异神冲突,这便要看艾道友的手段了。”
艾伯高连忙表态道:“艾某能得张廷执,武廷执信任,必当改过向善,为廷执尽力,为天夏效命。”
张御微微颔首,他又针对此事交代了一番,便让两人退下了。
两人到了外面,金郅行道:“艾道友,我二人虽是分派事机不同,可却都是需对付那东庭南陆之异神,日后我们二人当是互相照拂才是。”
艾伯高也是连声称是。
他们都是明白,张御把他们一同唤来关照,就是让他们可以彼此关照,两人在清玄道宫互相换了训天道章之中的名印,皆言日后当多多联络,这才别过离开。
张御在安排过此事后,正待回去修持,心中却是若有所觉,看向了外面,殿台底下光芒一闪,明周道人出现,稽首道:“廷执,焦上尊前来拜访。”
张御心念一转,放下书简,道:“去把他请进来吧。”
这头老龙当初他也是打过交道的,上宸天被覆灭后,看风色不对,就又投了天夏,却不知今日何故寻到他这里。
焦尧自外走入进来,他对座上打一个稽首,道:“张廷执,焦某有礼了。”
张御在座上回有一礼,道::“焦道友怎么到我这处来了?”
焦尧道:“这不是想来向廷执讨个差事么?”
张御道:“哦?这倒奇了,道友在云海潜修,逍遥自在,又不用你去操持俗务,又何必出来讨差事?”
焦尧一脸正色道:“天夏如今遭遇浊潮之害,我身为天夏修道人,怎么能够坐视子民遭受侵害而坐视不理呢?应该尽一份心力才是。”
张御看他几眼,并不说话。
焦尧沉默片刻,咳了一声,才道:“此前焦某曾受赢冲之所托阻截张廷执,武廷执拿捏此节不放,要焦某赎过之后,方能安稳潜修,只是这几载以来不曾找到机会,听闻张廷执这处要探询间层,焦某自问还有一些手段,愿为廷执前驱,还望廷执能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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