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真是如此?不会是您多虑了吧?”十阿哥迟疑问道,对于兵事十阿哥并不熟悉,在他看来天津卫之战之所以失败完全是衮泰无能,以五万之众打不足万人把守的天津卫,这场仗怎么看都不可能输,可偏偏衮泰就输了,而且输的如此之惨,这衮泰不是饭桶还是什么?
“其实早在几月前我就找过老四,让他督促工部抓紧制造火器,相比明军,我大清的火器落后许多,此战足以看出两者之差距。直到天津卫之战惨败消息传来后,我才彻底明白为何朱怡成有如此底气。”
九阿哥默默点头,八阿哥说的没错,实际上当天津卫被占的消息传来后,清廷虽然震动,但对于天津卫丢失朝廷中更多的只是愤怒而已。
在许多人看来,大明奇兵夺取天津卫是下了一步臭棋,虽然大明海军天下无敌,但再厉害的海军也长不出双腿跑到陆地上来。天津卫被明军所占,却是一座孤城,仅靠海军运输和补充又能有多少?
以大清的实力,在直隶调动数万人马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如果有必要还能从各地继续调集兵力进行围剿,只要清军反击成功,明军除了在天津卫损兵折将白白徒劳一场外又能得到什么呢?
可是现在,他们才真正醒悟过来,朱怡成只所以把目标定在天津卫的真正用意。以明军在天津卫的实力展现,足以判断出这支不同以往的明军强大的力量。也就是说,天津卫仅是明军整个战略的第一步,而接下来明军的目标就是北京城了。
“说一千道一万!如皇阿玛能信任八哥,早一些按八哥的建议安排的话哪里会有如此之事?”十阿哥想到这心中就愤怒不平,在他看来这都是康熙的决策错误。
“话不能这么说。”八阿哥叹道:“如今国家危难之时,皇阿玛自然也有他的考虑,何况有些事也不是说说就能办得了的。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得把明军挡在天津卫,如我所料不差的话,恐怕再过些日子明军就要西进了,到时候一旦香河失守,这京城就危也!”
“八哥,局势应该不会如此吧?”九阿哥忧心忡忡道:“您刚才不是说皇阿玛已听您的建议从各地调兵了么?只要各处兵力聚集,我大清在直隶足有十万大军可用,何况还有老十三和老十四那边,对付区区万余明军就算对方火器凶狠想来也是守得住的。”
“但愿如此吧……。”八阿哥苦笑道,其实今天在朝堂上他心里还有话没说出来,那就是他打算让朝廷考虑随时做好弃北京城而走的打算。一旦挡不住明军进攻,直接被对方打到北京城的话,也许这京师会守不住。如果是这样,必要的安排还是需要提前想好,但这种想法讲出来实在是骇人听闻,又容易引起恐慌,所以八阿哥话到嘴边却未说出。
“你们说,如果现在去求皇阿玛,让他把老大放出来,皇阿玛是否会答应?”突然间,八阿哥问道。
“这……。”九阿哥和十阿哥顿时面面相觑,自大阿哥在南边被召回后就被康熙圈禁了起来,虽说如今圈禁已取消,但实际上大阿哥依旧是在家“闭门思过”,如没康熙的同意,大阿哥别说出府了,就连见人都不行。
“八哥您怎么……?”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突然间想拉老大一把是不是?”八阿哥反问道。
开口询问的九阿哥顿时点了点头,就连一旁的十阿哥也是疑惑不解。
“国事危难,如今你我兄弟更当携起手来。老大虽说不怎么样,但老大不同二哥,对于你我兄弟当年还是有几份情谊的,再者我们兄弟之间如要以论兵而言哪个能比得上老大的?假如香河真的守不住的话,这北京让谁来担起防御责任?是我还是你们?或者说让皇阿玛亲自出马不成?”
八阿哥不满康熙是一回事,但对于大清的江山又是另一回事。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如今已到了大清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作为太子,他八阿哥不能不考虑到这些。
再说,一直以来,无论是康熙还是八阿哥,或者其他人,都讲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好兵知兵,也是因为这原因八阿哥才借此建议让十四阿哥出去统兵,康熙顺水推舟,顺便把十三阿哥也弄了出来,让两人各自练勇。
但从实际来讲,这两位阿哥并未有什么实战经验,所谓的好兵知兵也就是嘴上讲讲而已,相比大阿哥而言,大阿哥才是真正经历过多次战争的一员猛将,就算他的能耐同康熙朝那些赫赫有名的名将相比还有不少差距,但在当前,大阿哥算得上是京中最合适的大将人选了。
“如皇阿玛能放老大出山的话或许倒是一件好事。”平日里莽撞的十阿哥此时倒是头脑很清楚,但他又道:“不过八哥,先不说老大还被勒令闭门思过,以皇阿玛如今的态度,如果八哥您出面的话,恐怕难上加难啊!”
“谁说我来出面?”八阿哥反问道,九阿哥和十阿哥顿时一愣,回忆之前的话后的确如此,八阿哥只是提议去求康熙,但没说是他去求。
“此事你们二人去办吧,如何?”八阿哥指着他们两个道。
“这……我们去和八哥您去见皇阿玛不一样么?”十阿哥顿时苦了脸,这天下哪个不清楚他和老九都是八阿哥的铁杆?他们出面去求康熙和八阿哥去求又有什么分别?
“你呀你,你们出面同我出面如何能一样?”八阿哥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还是九阿哥脑子转得快,当即就明白了八阿哥的意思,八阿哥分明是想用这种方式既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时又不会让康熙太过难堪,再怎么说由他们两位做弟弟的去劝康熙用老大,说出去也是兄弟情谊而已,只要康熙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必当明白。
当即,九阿哥连忙答应了下来,见十阿哥还没回过味来,在他耳边解释了几句,恍然大悟的十阿哥明白后也拍着胸口保证这个说客就由他和老九一起做了,兄弟三人又商议了会儿,九阿哥和十阿哥就各自离去了。
直郡王府,大阿哥胤禔在此闭门思过。
自从江南回来后,大阿哥就失去了手上的一切,这些年基本都呆在这小小王府中度日,除了少数几次被康熙同意出来转了转,或者入宫参加皇家家宴外,大阿哥就再也没出过门。
一个十几岁就开始跟随康熙征战,在众阿哥中算得上英武的人,现在就如同折了翅膀的老鹰,只能在这四方地艰难度日。
如今,大阿哥刚年过四十,这年龄依是壮年之时,但这几年来大阿哥衰老的很快,头发都白了大半,失去往日锐气的他更像是一个垂垂老者一般。
外面的事对于他来说虽然只隔着一道墙,可实际上却如同隔着一个世界般。这一切都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眼下大阿哥每日除了定时起身,随后在院子里打打拳,散散步,或者自己摆着黑白子打着棋谱,再多的也就是读书了。
这些年,他倒是读了不少书,也懂得了许多他之前未能留意的道理。尤其是回想自己少年、青年时的那些事,大阿哥也不免得为自己所叹息。如果时光能够重来的话,或许现在的他会另有成就吧。
这一日清晨,大阿哥还是同往常一般起身,在院中打着拳。这套拳还是当年的抚远大将军,伯父富全手把手教他的,那是康熙二十九年,自己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是富全的副将,真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一转眼这二十多年就过去了,往昔仿佛还在眼前,却早已人事全非。m.biqubao.com
这套拳路很是简单,来去也只不过十几势而已,但却是军中拳术,讲究的是一招制敌,气势凌厉。
大阿哥打的尤其认真,来来回回打了三趟这才罢手。收了势,从下人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大阿哥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愣愣地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许此时此刻他想到了自己少年征战塞北,也想到自己当年意气风发,但这些都已是过往云烟,如今的他就如同一个未老先衰的小老头似的,再也没了以前气象。
“主子!主子!”
正当大阿哥出神,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轻声唤道。
回过神,大阿哥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似乎用眼神在询问他什么事。
小太监神情有些激动,同时还带着兴奋,急忙道:“主子,九阿哥来了!”
“老九来了?”大阿哥一愣,自己被软禁在此,按理说就算是阿哥也不能随便来见自己,怎么九阿哥突然跑到自己这来了?难道说……?
虽然关了几年,可大阿哥的脑子还依旧好用,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九阿哥来应该是带着旨意的。
“请九阿哥去堂上稍坐,容我换身衣服。”
“是!”
大阿哥连忙站起身,回到屋中换了身衣裳,随后再去堂前。到了地方,只见九阿哥已坐在那边等着自己了。
“大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见到大阿哥,九阿哥连忙站起身行礼问候。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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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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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过往云烟免费阅读.https://www.biquba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