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是要彻底跟江暮云过不去了……上辈子是自个儿抢了江暮云,这辈子是要抢来送人。
打死顾之棠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公主走的时候,顾之棠还是没能打消她这个非常危险的想法。
顾之棠一个人坐在房中呆坐了很久。
等伏子昂和石向荣走进来时,她这才恍惚回神。
见她一副神思不清的模样,石向荣关切道:“四郎,你怎么招惹上公主了?”
是啊,她怎么就招惹上公主了?这和她预想当中的完全不同啊!
顾之棠生无可恋的朝着伏子昂伸出手去,“伏子昂,借你的小镜子一用。”
虽然不明所以,伏子昂还是乖巧的从怀中掏出小镜子递给她。
顾之棠盯着镜中的脸猛瞧,然后痛心疾首道:“你这么美!这么好看!一定不要生气,不要气馁!会变老会长皱纹!这么好看的脸,你不能让这张脸长皱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稳住!”
郑重其事的叮嘱了自己一番,顾之棠这才轻抚着胸口,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她把镜子还给伏子昂,淡定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暮云又不是一死物,又岂是说抢就能抢的?
顾之棠安慰自己好一番,渐渐觉得不必放在心上。
公主不是江暮云的对手,她完全是在杞人忧天。
可是没有想到……
重活一世,长进的人,不进是她自己,公主也长进了!
公主居然真的把江暮云给她送来了!
还是五花大绑扔床上的那种!
事情是这样的。
自从那天,公主来了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顾之棠一开始还心惊胆战,总害怕某一天就得到消息,说公主把江暮云给抢了。
为了阻止这个惨剧,她甚至还偷偷的让人去给江暮云传信,让江暮云近期小心些,尽量躲着公主。
江暮云当没当真她不知道,不过一直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多月。
顾之棠逐渐放下心来,只当做那天的话是公主的戏言。
这件事情,在顾之棠这里,已经揭过去了。
可是谁能知道,等她休假回家那天,一回自己屋里,就看见了五花大绑的江暮云。他直挺挺躺在她的床上,一双眼睛紧闭着,好像睡着了。
他口中还塞着布,一副人人宰割的模样。
顾之棠一只脚还在门外,一只脚刚刚踏进来。
看到房中的这情形,整个人都僵住。
她以为自己回错了家进错了房,或者看花眼了,于是退出去,又重新把门打开了一遍。
再一次走进来时,江暮云还是江暮云!
还是五花大绑,一副任人宰割的形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床上!
五雷轰顶,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感受。
顾之棠吓得忙把房门关上,心跳如擂鼓。半惊半吓。
江暮云此时已经醒过来了。
他半撑着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白皙的面颊旁边多了几道红痕,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
一双墨玉般的眼睛眨也不眨,也许是因为刚刚睡醒,里头氤氲着些朦胧的水雾,眼神带着点迷茫,情绪看不分明。眼眶微微发红,看着柔弱不堪,令人……怜爱。
她现在就想去捏捏他的脸呜呜呜……
两人安静如鸡的对视着,没人说话。
眼睛一眨过后,江暮云才恍惚回过神来,清醒了。
随后,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呆若木鸡的顾之棠。
“这这……”顾之棠被他的这个眼神盯得凉飕飕的,假装惊讶的说:”呀……暮云兄你怎么在这?怎么还是这样一副形容?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顾之棠把他口中的布给拿下来,又殷勤的给他松绑。
等要解开他绳子上的时候才发现,公主这是下了狠手啊,直接把他的手腕勒出了几道青紫的印记,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顾之棠尴尬一笑,忙把绳子扔开。
江暮云已经被绑了快一天了。
他垂下眼去,动了动手腕,又动了动脚。
微微弯下腰的时候,还能听见他骨头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因为长期保持着一个姿势身体施展不开造成的。
顾之棠在旁边听着那声音,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也跟着发疼起来。
她尴尬的别开眼,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江暮云长舒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疲惫。
他抬起眼眸,看顾之棠一眼,忽然一笑,又重新趴回床上。
“四郎替我捏捏背,我都躺了一天了,背都酸了。”
江暮云使唤得理直气壮。
到目前为止,他都表现得平平淡淡,没有对此事表现出震惊和愤怒来,这让她觉得奇怪无比。难不成这人不是公主绑来的,是他自个来的?
顾之棠看着在她面前舒展身体的某人,嘴角狠狠一抽,很想对他说,既然你都醒了,是不是该走了。
可是江暮云一点要离开的自觉都没有,还是这么直挺挺的躺着,眼睛还惬意的半眯起来。
一点被人绑的自觉都没有!
顾之棠本着要替公主赎罪的心思,只好咬牙上手替他捶背。
可谁知道江暮云这厮着实过分。
他还指手画脚,一会儿说力道不对,一会儿说要捏捏右边,又说捏捏左边。
挑鼻子竖眼的模样着实讨厌。
顾之棠算是看出来了,江暮云这哪里是平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