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勾引……我儿子?
顾之棠微微一愣。
听到这话,她以为来的人是顾成业,却不想,那怒火中烧目中几欲喷火的人,居然是江孝,江弹弹。
顾之棠的目光在江孝和被江暮云握住的手之间来回徘徊。
思索良久,她是真不明白,江孝是为何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到底谁勾引谁,他没眼睛看吗??
为了让他看得清楚一点,顾之棠故意把手伸出来,好让江孝看清楚些。
看见了吗?是你儿子动的手!是他勾引的我!
江孝气得吭哧吭哧喘气,大怒道:“够了!还不放开!”
对啊,还不放开?
顾之棠斜着眼睛瞥江暮云一眼,面上隐约带着得意。随后把手抽回来。
被抓包了吧?叫你动手动脚的。
正想让江孝把江暮云打包带走时,便又听见江孝怒道:“我知你顾四郎手段高明,无数人拜在你手下,只是我这儿子向来不知风月,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
顾之棠嘴巴微张,惊讶得要命,要说的话都咽在喉咙里,半晌说不出来。
江孝背手而立,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顾之棠,冷哼道:“我儿不是那种玩得起的人。他受不了你诱惑,一次两次便罢了,万万不可再误他前程!”
“???”顾之棠彻底傻了。
她呆若木鸡,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江暮云看不下去了,他皱眉不悦道:“父亲慎言!我与四郎坦坦荡荡!你怎可如此污蔑她?”
只是江暮云维护之语,不仅没有成功替顾之棠解围,反倒是成功激起了江孝的怒火。
“混账东西!这轮得到你说话?!你还想与她坦荡荡?你怎可如此执迷不悟!你年纪尚小,又怎能耽于美色不知进取?你还想糊涂到什么时候?!”
江孝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便是向来淡定的江暮云面上都出现了丝丝龟裂。他长长的叹了口浊气,嘲讽笑道:“父亲教我不可非议他人,便是这般做表率?”
顾之棠听不下去了。
她不能任由别人如此污蔑自己,于是站出来,冷声道:“江大人明鉴。”
江孝冷眼睨她,“你还有何话好说?”
“是你儿子勾引的我!”
“……”
“以后请你看好他!不要随便放出来!”
“……”
“其实你再不来,我就要喊非礼了!”
“……”
江暮云笑不出来了,嘴角微扯,“四郎……”
场面一时寂静。
顾之棠非常真挚的看着江孝。一口口锅扣得干净利落。
赶紧把江暮云带走吧,别再让他出来祸害人了好吗!
江孝定定的看她良久,一双眼睛锐利无比,仿佛是要看到她眼睛里去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江孝终于说话了。
他长叹道:“我知道了。”
顾之棠心中一喜,正待笑出声来,又听得他说道:“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他对你这般死心塌地?”
“??”她使了什么手段??
江孝痛心疾首道:“他长这么大,还从未与我红过脸!如今却是为了你接二连三的忤逆我!先是弃试不考,后又离家出走,方才又与我红脸相争!果真是个祸害!”
“不是啊!这跟我没关系啊!”顾之棠忙摇头。
江暮云凉凉道:“不是父亲说,让我反省不得再进家门的吗?”
“我是让你反省,但我没让你反省到这儿来!”
一知道他居然跑到将军府来,江孝早就忘了和顾成业在朝上的恩恩怨怨,一心只想把他儿子带走,远离这个狼窝。于是一早就风风火火上门来找人了。
江孝胸腔一股怒火,简直要呕出一口血来!
前些日子,他思量了良久,本来还在大发脾气,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何他向来乖巧的儿子,如今突然不听管教了?
这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太学。
江暮云一向让他非常省心。
他也不曾去注意他在太学里的事情,因为传来的一向都是美名。
只是这一次,他鬼使神差的,就让人去打听了。
打听出来的结果,简直让他羞怒欲死!
他儿子!居然开始学那纨绔!开始厮混了!
还是和他同窗厮混!
那个同窗叫顾之棠!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一开始江孝还算是淡定的,他觉得江暮云不至于如此,可能有隐情。
但是他有个座下门生说道:“公子向来懂事,从来不会让恩师为难。可此次着实蹊跷无比,与他往日所为大相径庭。学生听闻,那顾小郎君一开始只是个扶不起的纨绔,后来和公子相交之后,成绩突飞猛进,竟是样样都行了。学生以为,这极有可能是利用了公子的便利。那顾小郎君为了自己的课业,便也把公子拉着,不让他结业出来。毕竟公子一走,便没有帮他了。”
江孝皱眉道:“你此番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儿了。他心思澄明,又怎会让人三言两语就自断前程呢?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若是……不是三言两语,而是美色相诱呢?”那门生又道:“据说,那将军府的小郎君唇红齿白,面若好女,是个一等一的好人才。公子未曾尝过风月之事,少年人经不得刺激,被有心之人一引诱心便坏了。这一次是弃试不考,谁知道下次是什么呢?更何况,拜在她脚下的好像不止公子一人。”
江孝顿时拍案而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