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之棠今天回到家里的时候,总感觉气氛有些奇怪。
更加奇怪的是,顾夫人不在。
顾夫人没什么闺中密友,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谈得来的贵妇,平时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这还是第一次,顾之棠回家了之后却看不到她。
奇怪的不仅仅只是这一点,还有顾之棠总觉得,顾成业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深意。
那眸光是噼里啪啦带闪电,却偏偏要硬是按捺着不动声色。
顾成业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实际上却全都被顾之棠瞧出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好像是凝固住了。
就这么相互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顾之棠问:“爹,你有事吗?”
顾成业咬了咬牙,狠下心来问道:“这些日子我总是见不着你的人影,能否告诉我你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顾之棠自从从太学里结业出来后,就处于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
毕竟她身份特殊,不能够参加科举。吏部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官职,可以投个出身,所以一直就闲在家。
顾氏夫妇也不拘着孩子,随便她爱怎么玩怎么玩,也从来都不管一下。
可是现在,顾成业却觉得有点后悔。
他之前一直以为,顾之棠有时候虽是有些皮痒,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去,从来不会让人操心。
可是自从让人出去打听了一下关于顾之棠的留言之后,顾成业毁的肠子都青了。
那些话说的……说得顾成业都快信了。
但是他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相信自己的儿子,所以没有立即发火。
只不过看着顾之棠的目光,却不是那么友善就是了。
顾之棠轻轻咳了一下,认真的反省了一番,自己身为儿子,这些日子以来是不是太过浪荡不着家导致让他担心?
毕竟顾成业最近生病了,作为一个孝子,她确实是应该侍疾。
想了想,顾之棠说道:“儿子不孝。”
上来就认错,本来想着顾成业能够大度放她一马,哪想顾成业听了之后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大喝:“好哇!你都背着我在外头干了什么事情,快快从实招来!”
“?”顾之棠一懵。
顾成业又怒道:“你还在装傻充愣?”
“儿子不曾。”
顾成业一瞪眼,“那你说说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
顾之棠老实答道:“就、就去……圣贤街,和石向荣他们吃了顿饭。”
“还有呢?“
“还有……还有去了一趟春风满月楼。”
顾成业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去春风满月楼干什么?”
“找人。”顾之棠说得坦坦荡荡。
因为她去春风满月楼确实是去找人的。
顾之棠总觉得,花怜出现在此处绝对不可能是孤身一人。
她一定还有别的同伙。
顾之棠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春风满月楼,所以就去看看了。
“好哇!”顾成业拍案而起,又不小心牵扯到胸口的伤,哎哟的叫了一声,又骂道:“你真是……你真是学坏不学好!你是春风满月楼做什么?啊?你说你一个女、女……你去干什么你?”
顾之棠道:“办大事。”
顾成业盯着她半晌,见她神色坦荡,不似作伪,再加上知道她的身份,也干不出什么事情来,所以顾成业也就信了。
但是顾成业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来,“好,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我先问问你,夜御数女,算怎么回事?”
这句话,顾成业简直都羞于出口,都不知道外头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
为了顾及到他家夫人,顾成业已经非常贴心的提前把人给支走了。
今天一定要盘问个水落石出。
顾之棠大感冤枉,总感觉乌云压顶,扣在她背上的黑锅一口加一口,足足有一座小山那么沉。
“爹!”顾之棠辩解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关键是别人为什么要这么传!”顾成业又要拍案而起,但是被顾之棠非常贴心的摁了回去。
“爹你别生气,养伤要紧养伤要紧。”顾之棠拍了拍他的胸口,替他顺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这分明就是空穴来风无需理会。”
顾成业还从来没有见她如此温柔的服侍过自己,一时间,心中那团乱麻都被她捋顺了不少,便也觉得没这么烦躁。
他咧嘴笑,刚要说出口,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忽然又惊觉过来,今天他是想给这个臭小子瞧点颜色,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人能管得住她的,平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别这么嚣张。
可是谁知道,居然这一怒怒火,被她这一拍拍就没了。
顾成业顿时就像是个牙掉的炮仗,想要就此罢休,但是又觉得实在是太没有威严了。
于是,顾成业又绞尽脑汁,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行,这件事情我也信。”顾成业说:“那个春风满月楼的花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养外室?你还想养外室?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可别想蒙混过关。我找人查过了,你确实是在外头安置了一个院子,里面确实住着人。今天你还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去见了。你老实告诉我,里面的人是不是春风满月楼的花魁?”
顾之棠咬着牙思索一番,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在外头确实有一处院子,里面养着一个见不得人的人。只不过,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