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让江孝和大理寺卿两人赶到,指着他的鼻子骂人,谢衡非常自觉的把人押往刑部,还想着要如何才能夺点先机。
现如今,人虽已经抓到,事却是办得乱七八糟的。谢衡心中虽然憋着一股火气,但也只能先咽下,让人先撤掉,日后再谋划。
而等谢衡的人都走了以后……
大理寺卿压根没来!
而江孝……也压根没来!
石向荣倒是松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爹真会来,还怕他会揍我呢。”
江暮云淡笑道:“我也只说了约莫会到,没说一定会来。”
他接到消息之后就赶忙此处,压根没时间去给大理寺卿传信。方才那一番话,也不过是随意唬一唬谢衡罢了。
谢衡这种老狐狸不好吓唬,若不是因为他自乱阵脚又心虚,也不会如此轻易过关。
若是此时,谢衡还留在道观里,非得被气死不可。
顾之棠看他一眼,问道:“那你爹……?”
江孝应当不会再来了吧?
虽然不知道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但这一世,露面的是江暮云,江孝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这口通敌的锅,应当再不会扣到他身上去了吧?
眼见事情就快要尘埃落定,顾之棠可不想再生波折。
江暮云眨眨眼睛,笑得有点无辜,他道:“他约莫不会来了。”
“?”又是约莫?
江暮云道:“接到消息之后,我便要往南山赶来。可我爹知道我是来见你的,死活不让,是以耽误了一点功夫。未免他继续误事,我只好把他打晕了,绑起来。若是他的寝室没人进去松绑,他此时应当还被绑着,昏迷不醒。”
“……”顾之棠道:“你真是个孝子。”
“过奖。”
等阿琰的伤势稍微处理过后,他们一行人也下了山去。
云娜受惊不小,被送回了驿馆保护起来。
伏子昂和石向荣则是各回个家,短短一日内,经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情,他们两人倒是像没事人一样,心头只有一种要被自家父亲追问的恐惧笼罩着,只忧心一会儿回家后要怎么交代,怎么蒙混过关了。
顾之棠,是江暮云亲自送回去的。
送到将军府门口。
两人下了马车后静静相对,顾之棠没有走进去,也没有开口说话。
她觉得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可心中还是沉甸甸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江暮云偏头瞧她一眼,轻声道:“四郎都不愿请我进去坐坐么?我也奔波一天,连一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上。”
这句话说得太委屈了。
顾之棠叹口气,把他迎进家门。
一见顾之棠把江暮云带回家来,顾成业一怔后哈哈大笑,“贤侄啊贤侄,你可好久没有上我家来了。可是你爹还拘着你呢?要我说啊他就是瞎操心,儿子长大了就该放手闯一闯,管这个管那个有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管一辈子?”
江暮云低低笑道:“伯父说得是。”
他太温顺了,顾成业被说得心中欢喜,心头更是畅快。
江暮云,他很喜欢。
因为自家儿子太过闹腾,还总喜欢气他,与他对着干,顾成业虽然还算有心有力可以让顾之棠多气几年,但他还是喜欢江暮云这种温驯有礼,说话温和不与人红脸的。
他终于有了种当人长辈的快感。
见江暮云不管说什么都说好的模样,心头更是大悦,忽然明白过来,江孝那人为何总喜欢管着他这儿子了。
有成就感,舒服啊。
随便你说什么,他都说好,这样的人谁不喜欢?谁不喜欢?
这小嘴甜得。
顾成业很喜欢。
纯良无害的人,看起来总是让人很想欺负欺负的。
江暮云就是。
顾成业一开心,表示开心的方式就非常单纯直接――他把江暮云拉去喝酒了。
顾之棠知道后十分担忧,想过要阻止,但是被顾成业瞪了回去,“男人的事情,就该在酒桌上敞开了喝!敞开了谈!”
……不是啊!是怕你被江暮云整得喝趴下啊!
顾之棠焦急。
江暮云宽慰道:“四郎放心,我会劝着伯父不多喝的。”
放心个鬼。
顾之棠看着他,半晌后,坚定道:“我也要和你们一起。”
于是三个人一起喝酒了。
将军府喝的酒,那能叫喝酒吗?那叫牛饮!
一开始,顾成业是直接想抱着酒坛子喝,但是想了想,还是换成了大碗。
顾成业觉得自己海量,十分能喝,所以很贴心的给江暮云只倒半碗,他自己则是满上,而顾之棠则是满了三分之一。
顾之棠更担忧了,她一脸忧愁的看着顾成业,不知道江暮云给他灌了什么mí_hún汤。
顾成业哪里知道,江暮云那才是真的海量呢。
心中烦得要命,顾之棠低头闷了一口酒,又叹气。
这酒,太烈了。
几碗下肚后,顾成业果然有些喝高。醉倒是不至于,上头是肯定的了。
他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干了一碗酒后,对着江暮云郑重其事道:“贤侄啊,四郎以后就拜托你了!有你照顾我放心!”
顾之棠大吃一惊,一口酒水差点喷出来。
江暮云则是点头,干脆应道:“好!”
这应得太快了,让顾成业反应过来他刚才那句话有失分寸,于是又解释了一句不如不解释的话:“我是说她从小不让人省心,让你帮忙看着点,你不要多想,不是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