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棠终于把自己的手给解救出来了,却是疼的眼冒泪花。
她控诉的看着江暮云,怒不可遏。
想怒骂,却不知该骂什么,于是只能干瞪眼。
江暮云柔声道:“对不住。”
顾之棠正想哼一声,并且表示再也不会原谅的时候,又听见他道:“让我再打一下吧。”
“……”
顾之棠终于控制不住了,咬牙怒骂:“你有毛病!”
她真的没有挨过打!这还是第一次!
平时顾成业就算吼得再大声,还是不敢打她啊!不小心打死了怎么办?以前更不必说了,谁敢打她啊?
江暮云怎么就……怎么就非得要跟她过不去呢!
江暮云叹气道:“是你说不怕疼的,也罢,我也不想打你第二次了。一会儿,你在皇上面前哭得可怜一点,就现在这样,泪眼汪汪。他问你话,你若是不会答,只管哭,让我来答。”
顾之棠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问道:“你想使苦肉计?”
江暮云点头,“我小时候,祖父若是打我,我就去父亲跟前哭得可怜一点。如此一来,他布置的课业,就会少多了。”
……太惨了。被打了还要做功课。
顾之棠轻咳一声,冷淡道:“那你真是从小便天资过人。”
“过奖。”江暮云低笑,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似低声自语般:“四郎还是太过心软。对待周成文这种器量小得不行的人,要么一开始就别招惹,要么就一出手就置之于死地,否则他会像只苍蝇似的,惹你厌烦。”
顾之棠微怔,随后别过脑袋去,问道:“这一次,皇上传我进宫有何事?”
“昌国朝贡的文书已经进京了,人约莫也快到京城了。皇上说让我负责接待,而我说你精通昌国文化习俗,举荐了你做助手,他想见见你,考核你是否能担此重任。”
这样重大的事情,江暮云说举荐就举荐,关键是父皇还真的认真考虑。看来,江暮云深得父皇信任。
这样,江家便不会再有灭门之祸了吧?
若是江家真有造反之嫌,父皇便不会继续把暗卫交到江暮云手上,也不会事关身家性命还让江暮云去查。
顾之棠微松一口气。
至少,目前来说,还是和前世有所不同的。
江家便是真是要灭门,也绝对不会是造反的罪名。
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等确定父皇安然无恙,撤了阿芙蓉的香,再找出幕后真凶,好像就没她什么事了吧?
顾之棠眼睛半阖起来,心中难得悠闲。
只是等到皇宫中,见到启元帝时,她这口刚要松的气瞬间又提起来。
因为在大殿中,燃着的熏香,还是那阿芙蓉!
顾之棠手脚僵硬,下意识看了江暮云一眼,他不是说过,这件事他第一时间就和父皇说了么?
现在为什么还没撤走?
她勉强见礼,神色有些恍惚。
江暮云似察觉她心中所想,两人挨着,趁着衣袖的掩护,悄悄捏了她的手指,以示安抚。
启元帝盯她几眼,问道:“朕之前封的太学双璧,怎么一阵日子没见,就变成一块木头了?”
顾之棠打起精神来,强笑道:“皇上见笑了。学生是……学生是因为身体不适。”
“哦?”启元帝问道:“发生何事?“
打挨都挨了,这个惨如果不卖下去,这打都白挨了。
顾之棠低下头去,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正想说话,便听江暮云道:“皇上有所不知,当臣去到太学时,顾之棠正在受刑罚。她的手背都被打肿了。幸好臣及时赶到,否则她就要躺着来见皇上了。”
启元帝听了眼睛一眯,“太学一向都是功赏过罚,不知她是犯了什么错?”
江暮云道:“这也正是臣不解之处。顾之棠见有人贩卖率性堂考试题目,于是买下来,去跟博士告发,让博士提前换掉考题,这才免去了舞弊之事。可是,有人却不念她的功劳,反倒抓着她的错处不放,说她见利起意,把这一科的题目买下了,很明显是居心不良,于是当罚。”
顾之棠谨记着江暮云所说的,现在也不说什么了,只在旁边拼命的憋着眼泪,垂首不言。
启元帝慢悠悠的翻了一下折子,道:“这确实过于严苛了。”
并未表态。
江暮云又道:“且……顾之棠罚了,别的买题目的人,却不罚。臣实在不解,便是顾之棠的手段上不得台面些,可是初心是好的,并且也立了功。若太学真如此严苛,说当罚那便当罚。却偏偏只罚一个有功之人……这未免难以服众。”
这分明就是有人公报私仇针对顾之棠了。
启元帝看着垂头不语的顾之棠,把矛头转向她,“顾之棠,你有何话说?”
顾之棠抬头,泪汪汪,“学生委屈。”
触及到她的泪眼朦胧,饶是启元帝都怔了一下。
这也哭得太委屈了。
启元帝哼了一声,本想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应如此哭哭啼啼,做儿女姿态,可是这张脸太加分了。
再加上她流泪流得悄无声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跟他那曦月公主平时跟他闹脾气的模样很是相像,于是这心奇异的就软了。
于是启元帝眉眼一沉,对江暮云道:“此事你来负责,科举的考场舞弊屡禁不止,现在作弊都作到家里来了,朕岂能姑息?”
江暮云领命,眸光暗闪。
过后,启元帝又问起顾之棠一些昌国之事,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