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琰看着江暮云,目露询问之意,“她跟你交换了什么秘密?”
“不可说。”
神神秘秘的,不过阿琰也不纠结于此事,江暮云不说,他也就不问。
顾之棠下山之后,想起瓷瓶的事情,越发坐立难安。
此事有些棘手。
等回家以后,顾之棠找到顾成业,问道:“爹,如果我要和人打架,你能借我一队人马吗?”
她这是以防万一,过来探探口风。
顾成业当时正在练兵,见她忽然闯进来,还问了这么一件事,顿时眼睛瞪圆,道:“你就不能自己上吗?这种事怎么也来问我?”
“……对方人多。”
“有多少人马?”
“不知道。”
顾成业沉吟,“我的人不好借,要不我给你钱,你去雇人。事后还赖不到我身上来,两全其美。”
顾之棠急得不行,“随便雇人肯定打不过!”
“去去去,你惹了什么事情还劳得动我们出马?吃饱了撑的?”
顾之棠把他拉到一边,悄声问道:“爹,如果有人识破我的真实身份,该怎么办?”
“你的真实――”顾成业声音一顿,随后面色一肃,把长枪插在地上,“带上一队人马去灭口吧。”
“啊?”这就灭上口了?
顾成业比了咔嚓的手势,“放心,一定给你收拾得妥妥帖帖的,一点痕迹不留。”
“……”顾之棠叹道:“只是假设而已,我自己想想。”
顾成业一皱眉,“你想自己处理?也行,我给你两队人马!”
“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顾成业急了,“那我给你三队人马!”
顾之棠捂着耳朵走了。
当天晚上,顾成业回家和顾夫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就有了决定。
他找到顾之棠,严肃道:“我与你娘亲商量过了,确实不能这么纵着你。在太学中的学子众多,确实容易露了马脚。”
一听着话,顾之棠顿时急了。她捏捏手指头,结巴道:“你、你们不会又让我留家里吧?”
顾成业摇头,“非也!我们决定要为你培养一个小书童!以后为你扛刀为你挡祸为你冲锋陷阵,你所有的一切,他都包了!”
“……”
顾之棠放心了。
当晚,顾之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对于身份的事情暂且不需要忧心。
毕竟她现在手上也掌握着江暮云的秘密,大不了到时候鱼死网破。
何况……江暮云好像也没有要抖露出去的打算,就姑且当做他不知道吧。让她烦心的,反而是江家的事情。
那样大的一桩案子,便真是栽赃陷害,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掐指一算,距离前世事发也就一年左右的时间,局也该布下了。
江孝就是个老古董,其实她前世也是不相信江家会造反,可她不相信没有用,关键是父皇信了。
做决策的人不是她,她没有能力力缆狂澜。
如今,事情透着古怪,倒是更加坚定她心中的猜测。
别的不说,便是江孝正直不阿在朝上弹啊弹的,也比很多只会插科打诨的佞臣弄臣要讨人喜欢得多,便是为了她的祖宗社稷,也不能白白看着江家莫名枉死。
信可以造假,人证嘛……得去见一见。如果人证也是假的,那么能说动一国质子做人证的人必定不简单。
这样寻人的范围就会大大缩小。
等弄清楚这一切,她也就了了心愿,以后再也不必耿耿于怀。便是有什么私怨,那也是她自个儿和江暮云的事情,不必牵扯什么深仇大恨了。该打打,该算账算账,不必顾忌。
顾之棠轻轻吐了一口浊气,又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想去见一见那个做人证的质子。
可惜,那关着质子的别庄常年都有禁军守着,要出入得有手令才行。
以顾成业的身份要去见那个质子有些敏感,要他去调手令怕是不妥。
如今,只能麻烦公主一趟了……
顾之棠咧嘴一笑,第二日天还未亮就跑到西市的李记去排队,买了一。
回了太学之后,又约了董元洲。
塞给他。
“上次董兄帮我,我还没有来得及谢过,这一点小小的心意,就收下吧。”
董元洲道:“大男人吃什么零嘴?这玩意儿甜甜腻腻,我也不爱吃。”
“你不吃,可以拿去给公主。公主近日被罚面壁思过,肯定很无聊。你带着礼物去看她,她肯定会心花怒放,我这都是为你着想。“
“是极!上次你向我推荐李记,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去买,这一次正好试试。”董元洲觉得言之有理,于是欢天喜地拎就出门去了。
石向荣这时候才委屈道:“原来你不让我吃,是买给公主的。只有董元洲那个傻子才看不出来,还当做你是为他着想。”
顾之棠听了一怔,面色颇有些复杂。
她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还能听见石向荣说别人傻。
顾之棠含糊道:“我这不是有正事要办吗?”
她在里面塞了字条,去别庄见质子,这件事情让公主来干最合适不过了。
“什么正事啊?”石向荣问。
“没什么,就是约公主三日之后见个面。”
石向荣不问了。
他一向对顾之棠很有信心,四郎说办正事就是办正事,他不多嘴。
只不过,等到出发那天,石向荣又跟着顾之棠一起出门。
顾之棠皱眉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