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扬看清来人时, 苏修尧正对着他阴测测的笑。
这厮太过于阴险。
周扬不动声色的抖了抖,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把自己的衣领解救出来,这才腆着脸笑道:“哥啊, 你放心,医生说了,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感冒发烧, 挂两天水一准儿活蹦乱跳的送到你面前。”
苏修尧点头,冲他摊摊手:“那边怎么样了?”
周扬这才一脸正经的站好,神色肃穆道:“秦家那个老头子正在积极运作,前些日子R市地震, 他可是大手笔的捐了上亿的救灾物资, ”他瞥了一眼苏修尧, 这才小声接着说,“正得省厅里的那位的心意, 估计这次上位有希望了。”
“一大年纪了还这么不安定。”苏修尧冷笑, “我家老头向来对这方面的事情不热衷, 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也跟着运作起来了。”
周扬拧着眉, 没出声,直到苏修尧盯着他看, 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是不是……跟咱们正在查的那件事有关?”
他说完小心翼翼的抬眉观察苏修尧的神色, 发现那人只是眸色暗了暗, 凝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周扬不动声色的向后靠了靠,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了一点,这才发现这人正一手反复的摩挲着……手臂上的新鲜的伤痕,他心下猛地一暗。
“又挨打了?”
苏修尧抬臂一看,面上一片哂然,嗤笑道:“哪能啊?我倒是想呢,起码能证实我的猜测。上次揍了我一顿,结果我爸被我妈念了半个月,不过,”他慢条斯理的放下挽起的衣袖,正色道,“老头子可是宝刀未老,估计是看出了端倪,正防着我呢。我爸在位上这么多年,不是白做的,我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从他那里探出什么?不过……”他低着头沉吟,眉头紧蹙,手里捏着烟正要点上,摩挲了两下还是放下。
病床上那位不喜欢抽烟的男人,这点怕是再没有人比眼前的男人记得更清楚了。
周扬看着他,心里汗津津。
这世上只怕在没有比苏修尧更心狠的男人了,连烟瘾都能生生压住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对别人狠那不算什么,一个人连对自己都能狠得下心来,这才是真的狠戾,这也就是周扬为什么一直跟着他的原因。
“你盯好你们陆总,G市估计这段时间也会有动作,我那个姑父……”苏修尧眸色一转,“可也不是小人物。”
周扬闻言点头,盯着他的背影良久,直到那人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才追问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
苏修尧的身影顿了一下,这才说:“你好好照顾她就是了,估计……她现在并不是怎么想看到我。”
周扬叹了口气,上前走了几步,站在离那人不远的地方,沉声问道:“哥,我还真的不明白了,当初你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回来,现在这事终于有点起色了,为什么还要把她推开?你让她以为是她算计了你,让她……”
“周扬!”苏修尧沉声喝住他,声调中带着鲜有的戾气,“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苏修尧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周扬盯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才双手插兜,又换上一副轻佻的模样转身回了病房。
有时候伪装也是一种习惯,其实每个人都带着N副面具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在熟人面前时一副,在陌生人面前又是一副;在父母面前时一副,在情人面前又是一副。当伪装成了习惯,人们会不由自主的把它代入生活,就像数学公式里的代入未知数一样,演变、转换,最终面目全非。
病房门大开着,一袭正装的黑衣男子正皱着眉头站在病房门内,周扬进门时,床上的病美人不知怎么犯了病,发起飙来,正把身边能抓到的东西全部扔着那人身上。她的脸上还挂着病态红晕,如若不是手上还打着点滴,周扬会觉得这是由于燥郁的兴奋引起的。周扬扶额,满脸黑线。
“老大,”他顺手捡起那人身上的一片花瓣,啧啧的笑道,“你也真是够暴敛天物的,多好的花啊,就活生生的被你这么给糟蹋了……”
“滚出去!”
萧可狠狠地瞪他一眼,眼里的冷箭却刷刷的射到身边,她打着点滴的那只手正被迟纬按住,还好针头扎的够结实,目前还没有跳针。
周扬一头撞到枪口上,这会儿摸摸鼻子,瞟了一眼身边的妖孽男子投过去一个“保重”的眼神,耸耸肩出了门。人果然不能太招人喜欢,不然被这个算计了,还得招那个的是非,什么叫祸国殃民?这不就是?
“迟纬,你这个婚要是敢离,”萧可冷哼一声,“咱俩就绝交!”
床边的男人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弯腰捡起地上残败的百合丢到垃圾桶里,随后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这才在床边坐下,“可可,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萧可瞪他,推他一把恨恨的道:“一边去,别挨我这么近!”
迟纬这边瞟了一眼她的手,道:“那你别乱动,我就靠边坐。”
萧可冷哼一声算是回答,迟纬这才起身,搬了张椅子过来,“监狱里的犯人都没这么虐待的,你说你怎么就对我这么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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