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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
闻言何俊超的“悲惨”遭遇,大家原本还想同情一下,可也不知道是谁没憋住,直接“噗嗤”一下便笑出声来。
很快,整个办公室便笑声一片。
卢薇薇摸着何俊超的脑袋,也是笑出眼泪道:“这美发学徒还真不够意思,怎么能把发型剃成这样呢?”
“别碰。”何俊超一把拨开卢薇薇的右手,也是将棒球帽重新戴上,不由吐槽说:
“我就不明白了,这美发行业的风气,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顿了顿,何俊超扭过身,大马金刀的看向大家,也是不吐不快道:
“就我们小区门口,原本有一家美发店,可一个月前变成了两家,一家是理发店,另一家……也是理发店。”
“噗!”听何俊超这么一说,卢薇薇又没忍住,噗嗤的笑笑:“你这不废话吗?是不是废话文学看多了?不是两家美发店,还能是两家烤鸭店?汉堡店?”
“卢薇薇你别打岔。”原本还想吐槽几句,结果被卢薇薇这么一插嘴,何俊超顿时脑袋空空,不由咦道:
“诶对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你说你们小区门口,开了两家烤鸭店。”卢薇薇说。
“对,我家小区门口,开了两家烤鸭……啊呸,是美发店。”
“噗!”众人闻言,再次憋笑起来。
何俊超一把推开卢薇薇,也是没好气道:“卢薇薇你不要站在我身边,我都被你带歪了。”
“我还不稀罕呢。”卢薇薇转身坐回自己座位,也是拿起桌上的优酸乳享用起来。
何俊超则是叹息一声,无奈说道:“其实,这么说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我也不能确定,另外那家算不算理发店?”
“因为严格说,那就是一个……能理发的地方,我甚至都想不起来那家店叫什么?”
“想不起来很正常,现在理发店撞名的太多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字,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卢薇薇喝着优酸乳,也是侃侃而谈道:
“毕竟,在座的各位,还能记得你们上次理发的店叫什么吗?”
“不记得,你记得吗?”
“我也不记得,就感觉是个理发的地方,店面叫什么?还真没注意。”
“我也不记得。”
……
闻言卢薇薇说辞,大家这才反应过来。
感觉所有人都很难记住上一次理发的店面叫什么?
何俊超则是打上一记响指道:“这不就对了嘛?有时候会感觉,这所有开理发店的,似乎就是怕别人记得他们店叫什么似的。”
“可能在这个行业,名字并不重要,大家都有一个统一的店名。”王警官犹豫两秒,也是淡淡说道:
“反正店名越看不懂就越贵,还是我经常在小区门口理发的那家店比较实在,叫什么……桂芳美发,剪个头10块钱,好些年都不涨价。”
“10块钱?”听闻王警官说辞,卢薇薇顿时瞪大眼道:“现在理发还有这种价格?是不是不包洗头的那种?”
“也不是。”感觉卢薇薇大惊小怪,似乎是没去过这种小店。
于是王警官侃侃而谈道:“就是那种用肥皂给你洗个头,然后剃头,再用肥皂给你洗个头搞定的那种。”
“顺便给你刮刮胡子,还掏耳朵的那种,毕竟,肥皂能花多少钱?剪个头也全靠手艺,属于薄利多销,做街坊生意的那种。”
看了眼何俊超的失败发型,王警官忍不住憋笑着说:“何俊超这种,估计消费不低吧?”
“可不是吗?还要带预约的那种。”何俊超现在也是郁闷的不行,感觉心情简直糟糕透顶,的确是很“透顶”的那种。
顾晨闻言,也是好奇问他:“这么高大上?理发还要预约?”
“差……差不多吧。”何俊超想了想,也是不由分说道:
“反正上次去理发,我选择的就是那家贵的,进去之后,前台问我有预约吗?我说没有。”
“他说我可以选一位他们的发型总监,然后他给了我一份名单。”
“再然后,我就拿着名单,嗯,我看了半天,结果不知道该选谁?因为都是英文。”
“我说我选择这个……什么什么,嗯,反正就是看不懂,我就很纠结啊,就随便选了一个名字长长的单词,我说这个。”
顿了顿,何俊超也是拿起桌上空空的保温杯,不由对着吉喆道:“三吉弟弟,给我去倒杯热水。”
“没问题。”吉喆闻言,赶紧接过何俊超的保温杯,往饮水机方向走去。
何俊超则是幽幽的叹息:“反正在我印象里,发型总监不是都应该叫什么Tony,Jim吗?”
“哈哈。”卢薇薇闻言,也是憋笑着问他:“那你上个月理发不是还挺不错吗?我记得只是简单修理了一下边角。”
“对呀,其实我这次之所以要选择去那家贵的店里,就是因为上次的缘故。”
“这理个发还得承上启下?”顾晨对此表示不解,感觉何俊超还玩因果联系?
何俊超则是摆摆手,接过吉喆递来的保温杯,抿上一小口后,说道:
“其实上个月,从我点了那名发型总监之后,那前台就从头到尾,用一种奇怪的微笑盯着我。”
“反正我是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一家理发店里感到自卑。”
“我更没想到,我自卑都不是因为头发,是因为知识,因为我读不出那名发型总监的英文名。”
“所以我不明白,现在美发行业的风气,什么时候开始跟互联网公司接轨了?”
“噗!”喝水的顾晨,听闻何俊超说辞后,也是差点没噎着,不由好奇的问他:
“何师兄,你去的到底是家什么古怪的美发店啊?怎么还跟互联网公司接轨了?难道说,这家美发店是连锁品牌?”
“连锁个毛线。”何俊超二郎腿一翘,也是没好气道:“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反正更气人的是,这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发型师,他在给我理发的时候,给我推荐了一堆项目,让我办卡。”
“我说不好意思,不了解,没兴趣,然后他就对我说了一堆名词。”
顿了顿,何俊超也是扳着手指比划起来:“什么……什么颗粒度矩阵点染,去中心化螺旋挑染,赋能灵感烫。”
“反正除了办卡,我是一个都没听懂他说的这些词。”
“这每个字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中文,起不到沟通的作用?”
“确实。”顾晨认真听何俊超在这介绍名词,但还是听得云里雾里。
就如这些名词听上去挺高大上的,但是具体落实下去是什么样子?可能这跟开盲盒差不多吧?
何俊超也是一脸无奈道:“反正那家伙,还吐槽我,说看来你对时尚这块不是很了解啊,还说,我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我不说话吧,就显得很不礼貌,所以我就只能敷衍的回复,什么‘啊’,‘对对对’,又比如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噗!”听闻何俊超说辞,袁莎莎再也绷不住,直接噗嗤一下笑出声道:
“何师兄,你问理发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不觉得尴尬呀?”
“这……这我当时也不想说话呀,但是他非要跟我互动,用那种非常塑料的英语。”何俊超一脸无奈,也是不吐不快道:
“这每当我脸上露出一点迷茫,他就眉头紧皱,那种看傻子的表情让我特别惭愧。”
“可我这么无知,我还不办卡,那我也太不思进取了。”
“反正,这段经历在我心头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我就想着,在理发店里丢失的自尊心,我得想办法找回来吧?”
“所以何师兄办了卡对吗?”顾晨问。
何俊超默默点头:“没错,就硬着头皮办了一张vip卡。”
“所以这两天郁闷,就想着换个发型,换个心情,为了挽回我那该死的自尊心,我还专门准备了一下。”
“可我再去那家美发店时,发现我好像已经没得选择了,因为另一家店,也就是旁边那家店已经倒闭了,所以我只能去那家我办过卡的美发店。”
“那说明上次理发还可以嘛。”王警官喝着自己的枸杞茶,也是不由笑笑说道。
何俊超默默点头:“上次还凑合,就是消费有点高,而且还弄得我有点自卑。”
“所以丢失的自卑,我得重新再找回来,所以当那前台问我有什么需求?我说比较简单,我就是马蹄形分区的边沿层次,有些缺乏立体感。”
“想让理发师给我调教一下双重基准线,突出一下方形边缘层次的视觉张力。”
“我问他,你看哪位理发师的flow,更符合我的需求呢?”
“哈哈,你还真会找事。”卢薇薇大概能清楚,为什么这次是狗啃的一样,合着是何俊超跑去作死了?
何俊超也是唉声叹气,无奈说道:“反正前台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然后他说,呃……请问你有预约吗?”
“我说没有,你们都有哪些总监呢?”
“然后他给我名单,我假装端详了一阵子,我说我要这个,爱勒贝拉。”
“前台一听就傻了,‘啊’了一声。”
“我说我就要这个,不方便吗?算了算了,你叫叶卡捷琳娜来吧。”
“反正,全程我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这就是知识的从容,在这丢失的自尊,我得找回来呀。”
“然后前台问我确定吗?我说必须确定以及肯定,让她快点。”
“然……然后呢?”顾晨不由弱弱的问。
何俊超叹息一声,也是摇头说道:“然后前台扯着嗓子喊,翠芬,来理头。”
“噗!”
众人闻言,也是憋笑出声。
整个办公室,顿时一阵哄笑。
王警官也是笑出眼泪道:“这个翠芬,听名字,年龄应该不小吧?”
“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吧。”何俊超说。
“那也不应该是个学徒啊?最起码也是个干了很多年的理发师吧?”卢薇薇也感觉,能取这种年代感的名字,那基本上是个干了很多年理发行业的阿姨。
何俊超闻言,则是欲哭无泪道:“要是这样就好了,可惜上手我才知道,是老板的姑姑,过来帮忙煮饭打扫卫生什么的。”
“当然,也会一些理发的手艺,可一上手我就感觉不对劲,我说剪短一点,然后她就把我剃成了这样,可能他是给老人理发的吧?”
“哈哈。”看到何俊超现在愁眉苦脸的样子,卢薇薇也是忍不住吐槽说:“那你现在准备怎样?一直戴着帽子吗?”
“看看能不能补救一下吧。”王警官说。
何俊超一脸无奈,只能将帽子摘下,指着自己那狗啃似的发型说:“都剃成这样了?还能怎么补救?”
话音落下,顾晨瞥了眼何俊超发型,说道:“何师兄的右边好像剃多了。”
“可不是吗?”何俊超将右侧亮在众人面前,也是不由吐槽说:“跟我理发的时候,还在手机跟她老乡聊天,结果聊着聊着,把右侧耳朵这边的头发都给剃没了,还缺了几块,这不完犊子了吗?”
“哈哈。”王警官见何俊超一脸无语,也是提醒着说:“我知道有一家理发店,是专门剃那种板寸造型的,反正看到一组和二组都有人去那边剃过,效果还不错。”
顿了顿,王警官走到何俊超身边,左右端详了一番后,又道:“你这就是剃多了,有些缺口,感觉稍微修饰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真的假的?”见王警官知道哪里可以修补,何俊超顿时忙问道:“老王,你确定我这发型还能修补?”
“只要不是光头都可以修饰。”王警官想了想,问何俊超:“对了何俊超,你知道芙蓉北路那边,有家卖狗不理包子的店吗?”
“知道呀。”何俊超说。
“就隔壁那条巷子进去,有个后街院子,那理发店就在那院子里,你进去就能找到。”
“要我说,等中午的时候,你干脆直接去那边理发吧,顺便就在那边吃饭得了,那边的理发师,都是时尚造型,专门剃油头的那种。”
“我看你这发型短的离谱,但是还不至于无法拯救,中午去试试运气吧。”
“行,也只能这样了。”何俊超的心情原本已经糟糕透顶,可现在感觉还有一丝希望,想想便答应下来。
……
……
中午。
何俊超坐着顾晨的车,一起前往王警官所说的那家隐秘理发店。
坐副驾驶上的卢薇薇,不由扭头看向后排的何俊超道:“何俊超,狗不理包子是正宗的吗?”
“可能是吧?我也没吃过。”何俊超说。
卢薇薇想了想,又道:“我们陪你过去,你就请我们吃狗不理包子?万一还不是正宗的怎么办?”
“那就再请你们吃一碗酸辣粉,那边的酸辣粉味道不错,我吃过,应该符合你卢薇薇的口味。”
何俊超也是醉了,感觉让这两人陪自己去理发,要求还真够多的。
明明卢薇薇也是想去剪个刘海,可却把理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什么陪自己去理发?
心说打着陪自己过去理发的幌子,就可以白蹭自己一顿饭,这卢薇薇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不错。
按照王警官告知的地址,卢薇薇首先发现了狗不理包子店,而后才发现了那条小巷。
顾晨停好车后,大家先是在狗不理包子铺,打包了三份包子,又去隔壁店里打包了三份酸辣粉,这才一起往巷子里走去。
此时此刻,大家这才发现,巷子都是由青砖铺成。
芙蓉北路是一条现代化商业街区。
可穿过这条古老的巷子,却又来到一处古老建筑群。
这里的建筑都并不算高,许多建筑的门牌上,还有江南市文物局的注明标识。
也就是说,许多老屋年代久远,属于文物级别。
沿着巷子走到尽头,则是一处较为宽敞的空地。
其他建筑,则是围绕着这片圆形空地展开,中间放着许多藤椅和木桌,上边有茶壶和杯子。
而在一处墙壁上,则挂着一个挂式篮板,虽然老旧,但是篮网却是新的。
再往里一瞧,一个老屋内,传来各种年轻人的欢声笑语。
门口一处木板,挂着一个手写的招牌,就五个字:发艺工作室。
“应该就是这里吧?”卢薇薇也实在找不到其他店面,于是走到门口一探究竟。
此时此刻,几名短发年轻男子,都端着饭碗,在那有说有笑。
见门口有人站着,一名皮肤黝黑的高瘦男子,直接放下碗筷,走过来问:“你们是来理发的?”
“我……修个刘海,他……”卢薇薇扭头看向戴着棒球帽,有些不好意思的何俊超。
于是立马将何俊超拉到跟前,将何俊超的棒球帽随手摘下:“看看他这发型,还有没有拯救的可能性?”
“噗!”看到何俊超那狗啃的发型,皮肤黝黑的高瘦男子,忍不住憋笑出声:“您这是在哪理的发?这理发师可够随心所欲的呀?”
“哈哈,是个叫翠芬的中年女人给剃的,估计是个学徒,我也是听我同事说,你们这边理短发比较厉害,是这样吗?”卢薇薇问。
“那还用说吗?我们这边理油头的比较多,还可以根据顾客的要求,提供一些个性化需求。”高瘦男子说。
“个性化需求?”顾晨听得有些迷糊,于是忙问高瘦男子:“你说的个性化,具体是指哪些方面?”
“呐!”闻言顾晨说辞,男子直接将自己的侧头部位亮出,指着自己左耳方向说道:“两侧可以给你弄出许多纹理图案,要什么类型的都有。”
“我们这边都可以利用电剃刀,给你弄出花来,包你满意。”
“那……我这样的发型,也可以弄出花来吗?”何俊超也是指了指自己那糟糕的发型说。
皮肤黝黑的高瘦男子,并没有马上回复何俊超,而是双手夹住何俊超的脑袋,左右观察了一番,这才回道:
“你这发型,在别人那边,或许没法拯救,但是我这里可以,只需要在发型两侧,剃上一些纹理,起到修饰作用。”
“然后再帮你把其他地方剃掉一些,弄个新潮的板寸造型,估计以你这种脸型来说,是完全可以办到的。”
“那……”看了眼顾晨和卢薇薇,何俊超有些犹豫。
毕竟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也才20岁左右的样子,一脸稚嫩模样,也不知道技术如何?
毕竟上次被坑之后,何俊超现在对于理发师,并不太信任。
高瘦男子见状,只是咧嘴一笑:“那随便你啦,要说这片区域,能帮你把这该死的造型,起死回生的,估计也只有我这里,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话音落下,男子直接又坐回小板凳,跟着另外两名年轻小伙,继续享用着简单的午餐。
卢薇薇碰了碰何俊超肩膀,也是提醒着说:“我说何俊超,有老王推荐,应该是靠谱的,老王总不可能坑你吧?”
“而且,听说一组和二组,也有几个来这理发,估计是没问题的。”
“是啊何师兄,你就让他试试吧。”顾晨也是附和着说,毕竟顾晨也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
何俊超再三犹豫之后,也是长叹一声,问高瘦男子:“那你们这里谁来给我理发?”
“我呀。”高瘦男子端着饭碗,扭头说道。
“那你做这行多久时间了?”何俊超又问。
高瘦男子冷哼一声,也是无奈说道:“我读中专,学的就是这门手艺,算上中专三年的学习,外加一年给人打工,现在自己开这家店,也才三个月,不过我这边口碑不错。”
“如果你要是信得过我,那我吃完这碗饭,就给你剃,你要是感觉不放心,那也随便。”
“行吧。”感觉自己都被蹭了一顿午餐,总不可能白来这里吧?
何俊超咬咬牙,也是司马当做活马医,回复说道:“那你给我剃吧。”
“得嘞,你们先坐一下,我吃完这几口饭就过来。”高瘦男子话音落下,继续开始猛扒饭菜。
于是,何俊超坐到了一面镜子面前的理发椅上。
顾晨和卢薇薇,则坐在后排长椅上,开始享用起所谓的正宗狗不理包子。
而另一边,高瘦男子再消灭掉仅剩的一口饭菜后,这才从小木桌上,抽出几张纸巾,不由沾了沾嘴。
随后将纸巾揉成一团,对着门口处的一个垃圾桶,直接就是抛投过去。
“哒!”纸团空心落下,高瘦男子则是一脸淡然。
随后,又将桌上其他几人用过的纸巾,分别揉成三个纸团。
在1.5秒钟内,连续用右手抛投命中垃圾桶中心位置。
男子在抛投之后,似乎压根都没去观望。
这种抛投技术,还是引起了卢薇薇的注意。
卢薇薇赶紧碰了碰顾晨的肩膀,提醒着说:“顾师弟,这家伙投纸团很准啊,这么远距离,四个纸团,全部命中,还是背身抛投。”
“是挺厉害的。”顾晨也发现了这点,不由咧嘴笑笑。
“那他去外面投那种套圈的游戏,应该玩的挺溜的。”卢薇薇突然感觉,这理发师似乎手感不错,有点意思。
而此时的高瘦年轻男子,也走到何俊超身边,开始给他系上围裙,用桌上的喷壶,开始湿润何俊超的短发。
只是对着镜中的何俊超观察了几眼,高瘦男子立马拿起桌上的电剃刀,开始对着何俊超的左右两侧修饰起来。
只不过三分钟时间,高瘦男子便关闭了工具,对着何俊超的脑袋吹了几下,说道:“搞定。”
何俊超闻言,立马扭头看向镜子。
随后拿起桌上一面小镜子,开始左右观察起来。
片刻之后,何俊超不由感慨:“还真是鬼斧神工啊,这样修饰一下,不仅不会感觉很违和,反而感觉有点潮,有点酷。”
“请相信我们的手艺。”高瘦男子替何俊超解开围裙,也是淡笑着说:
“我也是根据你发型实际情况,给你做的一套修补,你觉得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何俊超见自己那狗啃的发型,突然起死回生,顿时感觉这年轻小伙,的确有点本事。
“要不要帮你洗个头?”高瘦男子说。
“嗯嗯。”何俊超默默点头。
高瘦男子对着另外两名吃饭的年轻男子“呲呲”两声,一名率先吃完午餐的年轻男子,顿时主动走过来,邀请何俊超道:“跟我过来洗个头吧。”
又是5分钟过去,顾晨和卢薇薇也基本消灭了狗不理包子,外加一碗酸辣粉。
而何俊超也坐回座位,由那名洗头的年轻男子,用吹风机吹干短发。
见一切尘埃落定,何俊超这才长舒一口重气道:“完美。”
“何俊超,现在高兴了吧?还郁闷吗?”卢薇薇也是笑笑说道。
何俊超摇摇脑袋,也是调侃的笑笑:“郁闷?那都只是暂时的,我何俊超本来就是个乐天派。”
话音落下,何俊超扭头问高瘦男子:“多少钱?”
“80。”高瘦男子说。
“多少?”何俊超以为自己听错,又重复了一句。
高瘦男子继续说道:“80块。”
“这么贵?”何俊超顿时感觉进了黑店。
合着理发三分钟,洗头五分钟,再加吹头一共也不到10分钟,这家伙竟然要收自己80块?
想钱想疯了吧?
何俊超顿时眸子一瞪,有些不爽道:“我说老板,你们这里理个发要80块?你确定?”
高瘦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敲了敲墙壁上的价目表道:“我们这里最低消费80块,最高消费188块,都是这个价。”
“你这边我只是帮你修饰了一下,所以,收你个最低价,你给80块钱就行。”
“不是。”何俊超一听这解释,顿时感觉有点被坑,也是不吐不快道:“你就给我修饰一下,3分钟都不到,你就要我80?”
想了想,何俊超又道:“还有那洗发水,我也只用了一点点,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先生,你是不是对我们店有什么误解?”
感觉何俊超不想给钱的样子,高瘦男子眉头一蹙,一脸不爽道:“我们这里最低消费就是80块,而且只做高端。”
指了指何俊超剃好的发型,高瘦男子又道:“对于你这种发型,要想化腐朽为神奇,除了交给我,其他人搞不定的,这就是大师和普通理发师之间的差距。”
“看似轻松,但其实需要运用的技巧很多,反正一两句话也跟你说不清楚。”
“而且,我们这里只做高端,平时我不一定在店里,来我店里理发的顾客,一般都是需要预约的。”
“噗!”何俊超一听,顿时乐坏了,也是不吐不快道:“就你这小店,来这还需要预约?你吹牛的吧?”
“你是看不起人还是咋地?”一名强壮的年轻男子,见何俊超如此说话,也是没好气道。
高瘦男子瞥他一眼,让强壮男子别插嘴,自己则是耐心解释:
“先生,我并没有骗你,我平时一般是不在店里,而我们这家发艺工作室,一般也不开门营业,只接受电话预约。”
“今天也是你正好碰巧,在我们来这吃饭的时间过来,正好碰上我们都在,所以我才给你剃,收你80,不贵的。”
“等等。”听高瘦男子如此一说,顾晨也是一脸好奇,问他:“你们这里看上去非常冷清的样子,怎么还要预约?”
“还是说,你并不是每天来这营业?”
“并不是。”高瘦男子摇摇脑袋。
“那你们一个星期工作几天啊?”卢薇薇越听越懵,感觉这帮家伙有点意思。
高瘦男子咧嘴笑笑,也是主动解释:“一般来说,要么是一三五,要么就是二四六,反正一个星期工作三天,工作时间从上午9点到下午5点。”
“而且我们只接受预约客人,我也是看你这发型有些失败,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才想帮你修饰一下,所以,我并没有想哄抬物价,你可以去周围打听打听,我一直都是这样收费。”
“真的假的?”卢薇薇看了眼何俊超的发型,又瞥了瞥面前的高瘦男子,弱弱的问:“那我剪个刘海什么的,你们该不会也收80块吧?”
“只要我们拿起工具,那就是80。”刚才给何俊超洗头的瘦弱男子说。
“啧啧。”卢薇薇不由啧啧两声,感觉还好自己没有先让那理发师出手,否则这剪个刘海,自己得损失多少虾仁味薯片?
也就在此时,高瘦男子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高瘦男子也没犹豫,直接走过去接通电话:
“喂?没错,我在店里,对,你们过来吧,嗯。”
简单的沟通,高瘦男子挂断电话。
“是阿彪?”一旁的强壮男子问。
高瘦男子默默点头:“没错。”
“可能又是来说那事的,那我们到底去不去?”洗头的瘦弱男子,似乎也是一脸迟疑,不太愿意的样子。
高瘦男子犹豫了两秒,也是淡然说道:“先不管,让他们过来再说。”
瞥了眼何俊超,高瘦男子又道:“这位先生,麻烦把钱付一下。”
“如果你觉得我的技术不值这80块钱,我可以不收你一分钱,可是如果你对这个发型满意的话,那就请支付80块。”
“不满意就不收钱?”何俊超闻言,感觉这高瘦男子还真有个性。
自己的确想说不满意,可拉不下这脸面。
毕竟刚才自己还对发型非常满意。
而且何俊超对着镜子反复端详后,也的确找不出太多毛病。
总体来说,这理发师的确是个人才,可就是收费太高,何俊超有些肉疼。
想想自己一个警察,总不可能赖账,想想只能硬着头皮,将手机二维码打开。
对着收银台前的支付二维码,何俊超再次抬头:“真的是80?”
“嗯。”高瘦男子一脸淡然,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此刻的何俊超,也是强忍着憋屈,直接扫码付款。
当听见对方的收款音响播报时,何俊超顿时又想起了春晚的某个小品,那一锤一锤的砸下去,八十八十的叫起来,感觉现在的手艺人,还真是挺会赚钱的。
“卢薇薇,那你还剪不剪刘海了?”何俊超问。
“我……我就不用了,这刘海我感觉还是挺好的,不用修了。”看到何俊超修个发型要了80块,卢薇薇心说我傻呀?
你何俊超都已经是前车之鉴,我卢薇薇又岂能步你后尘?
何俊超顿时走回到两人中间,一把从卢薇薇手中拿过自己的酸辣粉和狗不理包子,对着高瘦男子说:“那我坐在这里吃东西不收费吧?”
“这不收费,你请便。”高瘦男子也是瞥了一眼,随后说道。
何俊超咬上一口狗不理包子,问卢薇薇:“这包子正宗吗?”
“正宗呀。”卢薇薇说。
“可为什么我感觉毫无胃口?”何俊超一脸苦闷。
也就在此时,一名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和长发的男子,在两名同样高大男子的陪同下,一起走进了屋子。
见到高瘦男子,络腮胡长发男子直接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老板还等着答复呢。”
“上次我兄弟受伤,都是败他们所赐,现在都还没恢复,这活我不想接。”高瘦男子掏出香烟,直接给自己点上。
随后坐在收银台后边,也是一脸淡然。
“哼!”络腮胡长发男子冷哼一声,也是瞪眼说道:“不要给脸不要脸啊?你忘了当初,是谁让你出人头地?”
“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可以无视老板?你知道你拒绝的后果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兄弟的健康更重要,你还是另请他人吧。”高瘦男子似乎压根就不怕络腮胡长发男子的威胁,也是啪嗒啪嗒,悠哉的抽起香烟。
高瘦男子身边的强壮男子,似乎没他那样霸气,直接服软的对络腮胡长发男子道:
“彪哥,并不是我们不想赚这个钱,只是,兄弟们身体都有伤,而且小陈上上个月的伤势,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帮人不讲武德,下手太狠,小陈差点就废了,所以,这活我们没法接。”
“你要是换一批人,或许我们还能答应,如果是对那帮人,那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
“呵呵。”听强壮男子一番说辞,络腮胡长发男子却并不领情,重重的在强壮男子肩膀上拍打两下,冷笑着说:
“铁牛,亏你还绰号铁牛,这就怂了?这就怕了?害怕滚回家去,不要出来混,还混什么呀?”
瞪着眼,络腮胡男子顿时指着几人唾骂道:“当初要不是我来引荐你们几个,你们算什么东西?名不见经传的小玩意儿。”
“现在好了,翅膀硬了,我阿彪都请不动你们几个是吧?”
瞥了眼瘦弱的洗头男子,叫阿彪的络腮胡长发男子,也是指着他道:“你,胡城,当初跑去跟人打牌,输的就剩一条裤衩,是谁把你救出来的?是谁?告诉我是谁?”
“是……是彪哥。”叫胡城的洗头男子,也是弱弱的回道。
“还有你铁牛,当初你那个女朋友,把你身上的钱骗得一分不剩,是谁块,让你从外地坐车回来?是谁?”
“是……是彪哥。”叫铁牛的男子闻言,也是乖乖的低下脑袋。
两人都属于害怕彪哥的那种。
但是顾晨从面前那名高瘦男子的眼中,却看不出半点畏惧。
只见高瘦男子,将吸尽的香烟丢在地上,用脚碾上几下,这才说道:“彪哥,除非你保证,保证那帮家伙不会乱来。”
“如果你能保证,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另外,我想说的是,彪哥,你对我们有恩,但我们也都替你做了许多,这些恩情已经抵消,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我只希望能够自由自在的,过我想过的生活,我不希望老板再用所谓的‘恩情’来道德绑架我,我是King,我得为我这些兄弟着想。”
“呵呵。”
听高瘦男子如此一说,彪哥不由冷哼两声,也是没好气道:“你的确是King,但是你害怕坦克,你不敢面对坦克,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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